我一时间没有搞清楚,这些东西是马老汉从哪掏弄来的,但是这名警察的话我听明白了,那就是这些马老汉当个宝的东西,其实是考古队不要的,既没有研究价值,也没有收藏价值。
“哦,这样啊。”韩紫妍凑了过去,掀开红色的绸子看了两眼,吸了吸鼻子,抱怨了一声,“怎么这么臭啊。”
她在那堆破烂的碟子和碗巴拉了一下,信手捻起一块深黄色的玉片,讶然道:“徐组长,这是玉吗?但是怎么这么臭啊。”
徐组长见到韩紫妍手指掐着的东西,脸色大变,一步走了过去,将她手里的东西打落,掉落回了花布兜子里,才说道:“别摸,那是屎坑沁出来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深黄色的玉片上,而韩紫妍小脸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徐组长,你说的,什么……什么沁?”
徐组长淡然一笑:“是一种造假的方法,为了使新料的玉石看起来像是老玉,扔进粪坑里沤上两年,再捞出来,就会留下作假的沁色,不过会留下臭味儿,这一块应该就是这样弄出来的,这个方法已经快被淘汰了。”
韩紫妍听完之后,小脸隐隐有些有些发紫,看了一眼刚刚拿过那块黄色玉片的手,尖叫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洗手了。
我和马丹娟陪着马老汉走出了警局,走出警局大门没有多远,马老汉突然蹲在了地上,将花布兜子放在了地上,哭丧着脸。
“爸,你怎么了。”马丹娟焦急的蹲了下来,问道。
“警察说我这些东西一块钱都不值。”马老汉难过的说道。
马丹娟劝着她爸爸,我跟着蹲了下来,抖搂开了花布兜子,用手巴拉着看了几眼,正如那名徐警官所言,这些破碟子破碗,虽然有些年头,可是碎成这个样子,而且脏污的十分严重,基本上没有任何价值,也难怪马老汉一讨要,就还给了他。
在这堆破烂瓷器里,我再次见到了那块深黄色的玉片,也就是徐警官所说用屎坑沤过的造假古玉石,小心捡在了手里,一股臭不可闻的气息顿时钻进了我的鼻子……
“爸,不值钱就扔掉嘛,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马丹娟不解道。
马老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讲了起来,说道他们村旁边的那座叫公主坟的荒山,山上的树都被砍的溜光,一下雨,大量的土石就被冲了下来,三个多月前下了一场暴雨,半山腰被冲出来一个大洞,从里面冲出来不少东西,堆积在了山脚下,有金属的也有瓷的。
“当时村里大家伙说这是古董,值钱,都抢,我也抢了不少,后来县里来人,村长挨家挨户的收,说如果谁私藏,查出来就是犯罪,藏金属的就吃枪子,藏瓷器的就蹲大狱,村里人害怕,就全都交上去了,我没敢留好的,就留下了几个破的,前一阵,山上掉石头,把你妈的腰砸坏了,要去医院做手术,我就寻思卖点钱……”
马丹娟小脸一白:“啊,我妈被石头砸了,要做手术?”
马老汉闷头点了点:“你妈怕你担心,影响你学习,不让我告诉你。”
“我妈伤的严重吗?”马丹娟急了。
马老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医生说什么粉碎性骨折,得做大手术,得七八千块钱,本来指望着宝贝卖了钱做手术……”
马老汉和马丹娟在一旁说着话,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两只眼睛里只有两根手指掐着的这块黄色的玉片,恍惚间,我见到玉片的内部仿佛有着黄色的光晕在流动,瑰丽无比,而缭绕在鼻尖的臭气越来越浓,但是如果细细的闻,就会发现,其中掺杂着一丝极为隐晦的浓郁醇香。
我如同是被天雷劈了一下一般,连身体都有点微微的发颤,双眼睁大,呼吸越来越粗重,有些不敢置信,心中惊呼道:“难道这是……尸香玉?”
我现在不敢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尸香玉,毕竟,尸香玉属于近乎传说的东西,形成的条件太苛刻,我更是没有见过,但是,这绝对不是徐警官所说的用屎坑沤出来的,绝对不是!
当听到身旁断断续续的哭声,我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一抬头,就见到马老汉和马丹娟在相对抹眼泪,这让我迷糊了一下:“马大叔,你们两个……”
马丹娟哭的眼睛都肿了,将她母亲被石头砸伤的事情和我讲了讲,当说要七八千块钱看病的时候,情绪低落,一脸苦楚。
我握着疑似尸香玉的黄色玉片,心中沉吟一霎:“马大叔,这块玉片卖给我吧。”
马老汉摇了摇头:“你平时挺照顾我家娟儿的,警察同志不也说了吗,不值钱,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都拿去好了,放在我眼前,我看着还闹心。”
这块玉片是不是尸香玉我不敢确定,如果是,价值几何,我不清楚,但绝对惊人,如果不是尸香玉,只是一块被普通古玉,价值也不会太低。
虽然马老汉和马丹娟都不识货,甚至连警局的人都看走眼了,如果我现在拿走,一分钱也不用花,可是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女,这个便宜,我不想占,也不能占。
“马大叔,这样吧,这些东西我用一万块全买下来。”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一万块买一块疑似尸香玉的玉石,只赚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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