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山深深的陷在沙发里,脸色暗淡而疲惫,想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老父亲重病缠身,自己的这个侄儿竟然以看病为由发难,想要争夺家产。
杜雪眼圈发红,垂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神情哀婉。
“李玄心,今天的事情让你看笑话了,我也没想到杜浩他竟然会……这个样子。”杜高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杜浩的所作作为,作为一个外人,我也忍不住皱眉,心中感到厌恶,他身为长孙,为了家产,竟然置自己爷爷的生死于不顾,毫无人性可言!
“李玄心,难道我爷爷的病真的没有救治的可能了吗?”杜雪抬眸,眼角闪着泪光,期盼的看着我。
我面露苦涩,从看到的情况来说,杜老爷子的病已经非常严重,用一句病入膏肓也不为过,对我这个刚入门医脉的人而言,确实是有心而无力,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好了,小雪,不要为难玄心。”杜高山双手支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喟叹一声,“也罢,如果那个范崇真有办法治好病,签下字又何妨。”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接到了来自宋道临的电话,挂断了电话后,让出租车司机改道来到了二院,在主任办公室见到了宋道临。
宋道临正低着头看着办公上的一些文件,见到我推门进来,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笑意,古怪的看着我,说道:“坐吧。”
见我坐下后,宋道临双臂抱在胸口,眼睛上上下下的瞅了我几眼,许久,问道:“说说吧,你怎么惹上了那个范崇。”
我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一挑眉,看过去:“怎么?那个范崇还惹不得了?”
宋道临看着我,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惹不得,只是不好惹罢了,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事情的经过和我说说,总没有关系吧,怎么说,我名义上也是你的上级领导啊,况且今天我驳了范崇,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听到宋道临这么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当时范崇的一个电话打给他,本以为仰仗着自己师父卓良德的名号,能够让宋道临会很给面子的将我叫走,无法插手杜家的事情,可是,宋道临的反应,让他大丢脸面,定然已经是怀恨在心了,不得不说,宋道临还是很仗义的。
当我将杜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讲了一遍,宋道临听完后,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严肃的说道:“遗产的争执,是杜家内部的事,我们无权干涉,但是这个范崇身为一院的人,竟然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
“岂止是过分,他当时扬言,凡是医脉的人,无论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一句话,就不敢踏入杜家的大门看病。”我哼了一声。
宋道临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用指节轻叩着桌面,叹了口气,说道:“他说的倒也没错,凭他的本事当然做不到,可是如果是他师父卓良德一句话,还是能办到的。”
卓良德,又是卓良德!这个范崇之所以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是卓良德的徒弟,使得我虽然没有见过此人,心中却已经对这个人有些厌恶之感,教出这样的徒弟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道临见我神情,似乎大概猜测出我心中所想,和我说起了卓良德这个人,他告诉我,卓良德是部门元老级人物,劳苦功高,而且医脉本事在一院、二院、三院中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声名赫赫。
他性格有着老派人的古板正直,说是德高望重也不为过,但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极为的护短,他一共有三个徒弟,另外两名徒弟都在全国其他的地方担任要职,如今,只有范崇这个最小的徒弟在身边,所以,对这个小徒弟自然是极为的呵护。
“卓老先生当然不会开口干涉杜家的家产继承问题,做出那么有失脸面的事情,能够达到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已经不会在乎身外之物了,可是范崇借着卓老先生徒弟的名号,还真未必有人敢不给面子。”宋道临叹了一口气。
我听完之后,心里依然是十分的不痛快:“我就不信那个邪,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这个事,我偏还要管一管!”
宋道临看着我,感叹道:“玄心,我知道你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那个杜雪是你的同学和朋友,这件事情你肯定不会撒手不管,但是我有些话不得不和你说,你也说过了,杜家老爷子的病,你几乎没有可能治好,而范崇去找卓老先生,那么治好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为了自己父亲的病,那个杜家二子还是会签字的,那时希望你不要因为愤怒做出什么过激的傻事,懂吗?”
在我离开前,宋道临还告诉我,那个范崇为人心胸狭窄,极好面子,我打了他的脸,很可能用一些下作的办法来报复我,虽然不可能是人身攻击,毕竟那触犯了底线,如果他真的做了,就是卓良德也护不住他,所以很可能是让人很恼火,但又无可奈何的阴损办法。
宋道临给我的提醒很准确,范崇的确开始报复我,而且速度很快,在离开紫荆花别墅园的第二天,报复的手段就来了,是如此的快,可见范崇对我的恨意是多么的强烈。
也正如宋道临所说的,范崇却是不会傻到找人偷偷的伤我,因为那是部门最大的忌讳,严禁部门人员相互残害,如果那么做了,他就算是卓良德的高徒也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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