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来,刚要张口,就听到身后包厢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应该是有人进来了,可还没等回头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想要拿我大外甥的命来给你抖威风?先问过我蒋二龙同不同意!”
听到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我脑袋嗡的一下,几乎懵了,身子一晃差点坐在地上,心脏也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是老舅!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转过头,看到那张记忆中熟悉的脸庞,我愣住了。
真的是老舅,不过和我记忆中的比较起来,他变了,在丘家大门前分开时,他正值风华正茂,而我不过是一个初一小屁孩。
如今,我已经上大学了,而老舅也已经步入中年,身上少了当年的张扬,多了份沉稳,本来一头黝黑的头发也多了星星点点的白发丝,眼角也有了几条鱼尾纹,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看我的眼神。
我张了张嘴,喊道:“老舅。”
老舅走到我身边,眼神很复杂的看着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外甥,你咋这么不听话,不在学校好好念书,乱跑啥?”
说话的同时,老舅还用力捏了我的锁骨一下,力气十分的大,捏的我差点叫出声来,可是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满脑子都是在此见到老舅的惊喜和兴奋,完全将眼前的境地给忘了,如果不是潘仁宗出声,我都把这个人忘了。
“你是谁?”潘仁宗看到有人闯了进来,站起身来,眯着眼睛喝道。
从见到老舅,本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心瞬间就落地了,我也自然而然的后退了半步,站在了老舅的一旁,因为在我看来,既然老舅出现了,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我应付不了的自然有老舅去面对。
听到叫喊声,老舅抬眼看过去,指了指我,说道:“我是他老舅,他是我大外甥,我刚才听到你说要是不赔礼道歉,你就想要他的命?”
潘仁宗的徒弟,那个马脸青年也跟着站起身来,一脸不屑,哼了一声,叫骂道:“这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吗?别说你是他老舅,就是他祖爷爷来了,也要……”
马脸青年话还没说完,我老舅脸色一沉,抓起手边桌子摆的一个小茶盅甩了过去:“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话了。”
我眼见着那个茶盅从老舅的手里飞了出去,还没等看清那茶盅飞哪去了,就听到一声惨嚎。
马脸青年捂着自己的嘴,佝偻着腰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张嘴吐了一口,就见到吐出来好几颗碎牙还有一地的血沫子。
原来,那茶盅竟然准确的打在了马脸青年的嘴上,不仅把上下嘴唇打的血肉模糊,连一嘴牙都打掉了好几颗。
我看的眼睛一亮,心里想到,这一手也太帅了,简直是指哪打哪啊。
“师父,哎呦……”马脸青年哀嚎着。
潘仁宗见到老舅一出手就那茶盅把自己徒弟的嘴给打坏了,脸色登时浮上一股青黑色,眼睛散发出凶芒,怒视着我老舅。
反观老舅,背着手,似乎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现在清净多了,可以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潘仁宗紧紧的盯视着老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震怒的冷笑:“这个小子的本事应该就是阁下传授的吧,那正好,他先毁我一只小鬼,让我徒弟阴魂受损,现在你又出手打伤我徒弟,已经是不死不休,我潘某人正愁在此地名声不扬,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在我面前吠叫,就拿你开刀也好。”
老舅听完后,丝毫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扫了眼潘仁宗:“看你应该是西南那边过来的吧,哑巴丘活着的时候,一个也见不到,哑巴丘人没了,什么妖魔鬼怪就都敢出来跳了,跳也就跳了,我也不会吃饱了饭多管闲事,可是想要伤我大外甥,那我可不答应,你画出个道道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潘仁宗听到老舅提起哑巴丘,神色悄然发生了变化,看我老舅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神情谨慎了一些:“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我是外来客,文斗还是武斗,随你选。”
老舅上下瞧了潘仁宗一眼:“看你老胳膊老腿的,武斗就太欺负你了,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南洋的降头术如何,那就文斗吧。”
潘仁宗听了老舅的回应,眼底有一丝喜色一闪而逝,立刻回道:“那好,那就三天之后吧,我会让晁先生邀请远江和附近的一些同道来见证的。”
“随便,三天后派个车去接我吧。”老舅也不再多说话,转身,叫了我一声,就朝外走。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绕,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就跟着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东方大酒店,才琢磨过来,老舅好像是要和潘仁宗比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既激动又担心,因为我在阿成的嘴里听过太多老舅的事迹,可是从没亲眼见过老舅出手,所以很期待,可是一想到那降头术的可怕,又怕老舅出事。
还有,不过武斗我能大概明白,应该就是比试拳脚,可是文斗是什么?总不能是比歌赋诗词吧?
我忍不住问出了声:“老舅,你要和那个降头师比斗?”
老舅站定脚步,看着我,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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