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当年李子顾是通过angel控制的小落,没想到,是通过沈游。
那也就是说,沈游早在小落没死前,就知道angel和李子顾要杀小落。
而且,他是帮凶!
那现在,是唱哪一出?窝里哄?
沈游笑罢,对我摆摆手,道,“苏小姐,辛苦你,把我扶到上面去……”
我脑子还没做出反应来,身体已经动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沈游身边,很自然的扶起他出了地下室。
在路过龚叔时,我还停下来,从龚叔兜里把他手机摸走了。我心里这个不愿意,可行动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在翻龚叔兜时,我感觉到龚叔的手状似无意一样碰了我一下。
就这一下,我心中安定了许多。
李子顾虽然挨了一刀,却没到不能动的地步上。如果龚叔真晕了过去,那就等于是坐在那里任他宰割。
出了地下室后,我扶着沈游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下。
然后,和个仆人一样,给他打水洗脸,又到电视旁的橱柜时拿来了医药箱,把他脸上那道三公分长的口子用创口贴给贴上了。
沈游自己,则是咬着牙,狰狞着面孔用剪子把裤腿剪开,查检他受伤的右腿。
半天,自语着说了句没断,拿起紫药水往青紫了一大块的伤面上涂抹。用纱布缠了几圈后,他对我又摆了摆手。
然后,我扶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的装修同一楼一样繁华,向阳的方面有一个宽敞的书厅。
真的是书厅,左右两边墙上放关整整四排书架,上面放的满满的全是书。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贴着写真。
不是angel的,是小落的。
聚光灯下,小落手里拿着麦克向上跳起,长发飞起,似发光的太阳般青春活力。
“这个院子,是小落买的。”沈游道,“屋子的装修,全是她亲手设计。她死后,这里就是angel的了。”
我轻哼了声。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只是身体不能受自己控制,话,还是能说的。
“不是angel的,还是小落的。”我反唇相讥,“只不过以前住的是活人,后来住的是鬼魂。”
沈游没说话,指挥着我把他扶到了书厅旁边的房间里。
空置很久的房间,家具上全都盖着白布。我把那些白布都撤下去,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床新被单铺在了床上。
在强忍着右手的剧痛干这些活时,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道。
这个符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往上一贴,就有了个免费劳力。如果过了这一劫,我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床铺好,沈游往床上一躺,睡觉了。
我愣眼!
妈的,这就他妈的睡觉了?考虑过我这根柱子的感受吗?
行,行,柱子没人权,可地下室里还放着两活人,他就不怕那两人联合起来?
我这心里骂的正欢呢,沈游翻了个身,把床头灯给关了。
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我这右手痛的啊,火烧火燎的,心里烦的各种难受。不过我没闲着,而是在心里一直呼唤常老四和无止真人。
两个多月了,我一直没再看到它们。
十几年了,这是我最常的一次没有看到它们。要不是上次和孙明亮打架时,常老四跑出来说那么一句话,我都以为它们彻底从我身后消失了。
可惜,没用。
我从沈游关上灯为止,一直叫到阳光从窗帘上照进,依旧没能把这一蛇一鬼给召唤出来。
天刚一亮,沈游就醒了。去卫生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后,打开门出去了。
我在他往出迈步前连忙把他叫住。
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大爷的我都在这站一宿了,能不能让我坐下或是躺下?或是直接点,捅我一刀,让我彻底解脱。
沈游冷哼一声,都没正眼看我,门一关,一锁,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整天。等他再开门进来,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我看到他就开骂,几句话把他祖宗都问候了!
操,老子在这站了一天一夜,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不酸痛的地儿!偏偏还活动不了,那个难受劲儿,别提了!
沈游和聋了一样,对我骂的话过耳不闻。
朝着我一摆手,我软着腿跟在了他的身后。出了大门后,在他的指挥下,从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车上,往地下室里搬了六七个煤气罐,全都堆在了那些重重叠叠的黄色符纸下面。
我心,瓦凉。
当初龚叔点了一个煤气罐,就把那个四楼整个楼层给炸平了。这六七个煤气罐要是全都点着了,我们这群人还不得成了渣渣?
把这些煤气罐都摆放好,我已经累的喘不上气儿来了。沈游往下一点手,我立马瘫坐在了煤气罐的旁边儿。
两天两夜了,终于能坐下的我心里应该松一口气的。可看着沈游塞进我手里那只打火机,我已经骇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别害怕,我没和你们同归于尽的心思……”
沈游把抱下来的笔记本电脑接好电源,放在地上,开了机。
然后,走到身下一滩血的李子顾身边,把他扶起来靠墙坐好了。
李子顾脸色惨白发灰,他睁开眼瞄了眼沈游,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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