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开过步兵,速度极快的冲进了骑兵之中。
骑兵的阵营很怪,一部分在往后,也就是我们冲进来的方面撤退,另一部分,正在嘶吼着口号,往前面冲了过去。
我们冲过步兵阵营时,那些步兵慌乱中还会喊有敌来袭。可这些骑兵,却如看不到我们……
不是,不是看不到我们,而是根本不屑于理我们。
它们的目标,全在前面阴兵多,情况更乱的地方。
“这是两军交战的地方。”车没停,速度反而更快了,“能把刚刚那队阴兵打得四处逃散,说明对方的军队,兵更多,马更壮……”
“……意思是,阴兵更多是不是?”
我欲哭无泪了,刚刚那些阴兵已经数以千计了,再来一只军队,岂不是更多!
“长长脑子,长长脑子。”释南道,“是对方兵强马壮,把这方打得落败。所以,对方死的人,一定会比这方少……”
少字刚说完,我们的车已经冲到了两军阵前。蒙蒙的雪夜中,两军的战况一揽无遗。
这方边战边退,对方边战边进。那黑压压的一片,遮天避月的,根本看不到边儿!
释南嘴里的烟掉了,骂了句操,“这是用生命在战斗啊。”
“你个二货!”我把他衣角拽的更紧了,大声骂回去,“冷兵器时代,你懂啥叫冷兵器时代吗?想赢,至少也是一命换一命!你以为是二十一世纪,一颗原子弹飞过去,炸出一片荒芜。十颗原子弹放出去,地球文明从头再来。”
“有那么多的伏兵,下面站场居然还死了这么多人。”释南没理会我的冷嘲热讽,而是啐了声,“这是历史上哪个熊将军?”
“伏兵?”我问。
释南看了眼上了霜的后视镜,说他那会儿本来是想着掉头往回开来着。可从后视镜一看,后面黑压压的冲上来一群阴兵。
他猜测,那是追兵,前面的阴兵是回头抗敌,所以才想到开车冲过去。
没想到的是,是刚刚从我们车边儿路过的军队被包抄了!
军家作战,兵多为胜。
战鼓一鸣,光是人数,就能骇得对方将士胆破。
在这种情况下,人多的一方伤亡不会太多。
而今天的情况却是,人多的一方,死的人数整整比被人少的一方多出一倍不止。
这,除去人少方将士凶猛的原因,只能说人少方的将军太熊了!
不管是哪个熊将军吧,反正人家是没死。因为此时两军交战的战场上,只有刚刚那一边的将军。
那个将军长的虎背熊腰,一把长刀在手里舞的虎虎生风。虽然雪夜光线不算弱,却依旧看不清它的脸。
在将领和士兵们战做一团时,它站在高头大马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来战!来战!”
不用想,肯定是在吼对方的将军。
我被吼的一个激灵加一个激灵,眼瞅着释南要把车往那个将军开过去,我连忙喊,“别去,快绕开!”
“往哪儿绕?路就这么一条!”释南回道,“偏一点儿,咱们都开沟去……”
‘嗖’的一声,面包车贴着那将军的坐骑疾驰而过。
几乎是同时,我看到一把大刀,硬生生从我和释南的后背处扫了过去。
带着寒气,冻的我后背发麻。
释南的神色凝重了,一边用左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用牙把右手上的纱布扯开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往方向盘上一拍,伤口再次裂开,血喷涌而出。
“包,符。”
我连忙四处搜寻,从他腿侧把一只酱色的皮包拎了出来。
打开后,首先入目的是我保存了两年的那只老旧盒子。盒子的下面,压着一叠符。
捉鬼符,困鬼符,打鬼符,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符。
总之,各式各样,眼花缭乱。
我抓起一把符,“哪张,释南,哪一张。”
“笔画最多那张。”释南把流血的右手伸过来,“快点。”
我愣了下!
他大爷的,他丫字那么丑,我根本分不清笔画好吗?眼下,让我分哪张画笔比较多!
犹豫的档,带着阴气的大刀再次从车顶劈入。
阴风阵阵,刮的我脑瓜骨直痛。
没再多想,我抓起一张看着全是道道的符送到了释南的手里。
释南用手一攥,待符上沾了血,看也不看的抬手就贴到了车顶上。
再一伸手,我又放过去了一张。
三张符贴完,释南才抬头看了一眼,“嗯,符没拿错。”
我长呼出一口气,把全是冷汗的左手攥紧了。
可就在这时,那阴风阵阵的大刀,居然从车窗处砍了进来。伴随着的,还有那个将军的怒吼,“缩头乌龟,别跑!老夫与你一战!”
这回,没用释南说,我就把符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释南攥了下符,贴到了车窗上。
贴完后,释南再次加大油门。面包车发出‘轰’的一声鸣响,速度更快的向那些砍向将军的阴兵碾压过去。
我身子打着颤,把符稀里哗啦的都倒在腿上,也不管一会儿还用不用得到,又能用到哪张,沾着释南的血就往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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