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步走完,释南仔细辨别了方向后,架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又走了七步。
第七步一落下,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夹带的雪花狠狠的扫在了我的脸上!
被狂风掀了一个跟头后,我抱着肩膀,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鬼市里,我的衣服几乎被大雨浇透了。那里环境特殊,感觉不到冷,现在风一吹,我几乎要被冻僵了!
释南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拉着我的手冰凉,也在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不出预料的,我和释南都感冒了。
回到宾馆后找出体温计一试,他高烧三十八度九,我高烧三十九度一。
当天晚上,我就进小县城唯一的一家医院了。释南,在把我送医院后没有一点意外的跑了!
当他的声音再出现在我的耳边,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也许是中午!
反正我眼睛上缠了纱布,什么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丝毫光芒。
因为高烧没退,我脑袋一直昏沉沉的。他喂我吃了碗粥后,就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是被汗给浸醒的。
也不知道是几点,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有人回答。
又过了好一会儿,释南的声音才从角落里传来。口齿不清,还带着怨气,“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喊什么喊!”
“晚上?”我把手在眼前的纱布上摸了摸,喊了回去,“我又不知道现在是晚上!”
“行了行了,”释南语气特别不好的道,“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继续睡了!”
我当然有事,没事儿我喊什么喊。
可我是想上厕所,又不能和他说。想了会儿后,我让他去叫护士。
挺识相,把护士叫来后,他说了声有事儿后,转身出去了。
听说话声,护士的年纪不小了。可能是大半夜的被叫醒,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最开始一个劲儿的嘀咕什么不让家人陪床什么的,后来又说我这个朋友挺怪。
我说如何怪的。
护士说,高烧烧到眼睛都红了,眼瞅着人都要倒下了,可就是不肯让医生给好好看看。
只让开退烧管感冒的药,什么验血,x光这样的检查,一律不做。
要说心痛钱吧,送我住院时交押金没见犹豫。可咋就不好好给自己看看呢?
最后还说了句,“发烧也就算了,你眼睛看不到,你是不知道。你这朋友走路一瘸一拐的,右腿伤的不轻……这要是不治,可是个大事儿。你和他认识,好好劝劝他。反正给你陪床也是陪,为什么不把自己身子骨调整好呢?”
右腿伤着了?
我还以为被天雷劈一下,释南真的一点伤也没受呢。
想想也是。
我离的远,都伤成这样,他离得那么近,那他的腿……
释南回来,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儿。问了句我有没有事儿后,往租来的床上一躺,打算睡觉。
我哪能让他如愿,硬是把他给叫起来了。然后,劝他去看看腿。
头两句他敷衍,说伤的不重,过几天就好了。
这话我哪能信,劝了几遍都没有结果后,忍不住对他问道,“释南,是个人就知道,有病要看,你怎么就那么特殊呢,就想着自己往过挺?你当你是钢筋铁骨啊?还是以为你是机器人?”
语气有点不好,说完后,我就把舌尖给咬住了。
气氛凝结了半天,释南语气特别生硬的扔过来一句,“管好你自己得了,我的事,你少打听,也少管。”
“我,我……”
我少打听,我少管,我……
‘我’了半天后,我翻身往床上一躺,把被子蒙头上了。后背痛的我‘哎哟’一声,想起来,却没起来!
我希得管,我再管,我脑子就是被驴踢的!
门一开,一关,屋里再没动静了。
不用想也知道,释南走了。
我蒙在被子里生了好一会闷气,直到喘不上气,把头伸到被外面时,想通了。
释南怎么样,真不用我管。岛何吗划。
他是成年人,一个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的能力。他这样,肯定有他的道理。
可一转个身的功夫儿,心里又闹挺上了。
他丫脑子有毛病吧!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得治病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要是连本钱都败没了,有再大的本事又能怎么样!
忍着痛再转个身儿,理智浮上心头,我心中告诉自己。释南怎么祸害自己真和自己没关系,真没关系,他爱怎么死怎么死去,大不了,我每年再搭五十卖钱的纸钱。
等再转个身,脑子里的不甘马上跳了出来。
呀呀个呸的,他今天这条命也算我捡回来的呢!为了这,我和无止真人签定了多少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跪下磕头就不说了,我带答应了每逢月圆之夜和个成精的兔子一样拜月!
这损失,大了去了!
就这么在床上和条鱿鱼一样翻了几次身,无止真人的声音在耳边出现了。
他道,“小柠,我和你说了你不信,你看,他是和以前不一样吧。”
“哪不一样了?”心里虽然对释南有些气,可我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两年前,他就不上医院看病,现在这样,也正常。”
52书库推荐浏览: 慵阳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