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_慵阳懒昧【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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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刀戳了戳,不是石头。拔开土一看,是块木板。

  已经腐烂了,我用刀又戳了两下,一下子戳出了个黑窟窿。

  一股说不出的臭味传来,熏的我跌了个跟头。

  要是一般人,这时候早跑了。

  可我就跟魔障了一样,非要把那三颗蒜挖出来不可。

  于是我屏着呼吸,连扣带刨,硬是帖着木板把那三颗蒜给挖出来了。

  心满意足的站起来一看,我才发现我刚刚挖到的那块木板,是棺材的一角!

  而且,被我用刀戳了个窟窿!

  我小时胆壮,不仅没害怕,反而蹲在地上往窟窿里面看。

  窟窿里面纯黑,看不清一点东西。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直射下来,没能把里面照亮一点儿。

  见什么也看不到,我拎起袋子往回走。

  远处,二蛋已经生火烤蛤蟆了。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我突然觉得长在坟边的这三颗抢莫蒜特别恶心。于是三两步跑了回去,忍着臭气把蒜又埋回去了。

  本来想把那个棺材角也给埋上,可那味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再加上那会突然刮起了小风,吹的我心里毛愣愣的。

  一连打了个两个冷颤后,我撒丫子就往回跑,就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回去的时候,二蛋他们已经把蛤蟆烤好了。虽然不多,身为大姐头的我却独享了五个。

  美味当前,谁还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擦擦沾灰的嘴,我狠扁了二蛋一顿,以解他妈到我家告状之仇。

  并插着腰,和颜悦色的对他教训道,“二蛋,你敢告诉你妈我揍你,我就把你蛋蛋揪出来当泡踩!”

  二蛋一捂裤裆,撇着嘴哭道,“小柠姐,我,我不和我妈说。”

  “叫大王!”这蠢货,怎么教不会,真让我操心。

  晚上,‘蠢货’的妈,我二婶再次杀进我家,我的晚饭也从蛋炒饭变成了竹板炒肉,扫帚巴掌一锅烩。

  这回的男女混合双打结束后,我非常争气的发烧了,体温差点就把温度表的红线顶到头。

  我琢磨着,这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度吧。

  我妈抱着我直掉眼泪,一水瓢砸向我爸的脑袋,“哪有这么打孩子的,你当老娘生孩子和母鸡下蛋似的,蹲那一使劲儿就出来了?小丫要是有事儿,你信不信老娘把你根儿剪了喂狗?”

  我爸脑袋被打水瓢打得‘嗡’的一声,脸色当时就变了。不过他没和我妈这个老娘们家家的见识,转身出去找大夫去了。

  我们村儿不大,就两大夫。一个是快八十岁的赤脚郎中,一个是念完中专回来,拿行医执照的西医。

  我爸先找的,是那个牛逼轰轰,要钱死贵的西医。

  一个退烧的小平针扎下去,我这体温不仅没降,反而噌蹭的往上窜。

  那感觉,和被放锅里煮了一样。

  当时电视上有个感冒药的广告,主角是一青一红两大闸蟹。

  青蟹问,哥们,让人煮了啊。

  红蟹说,什么啊,发烧。

  我此时的感觉,就和锅里的螃蟹差不多。

  那个大夫给我治了两天,打针吃药吊水一样没少,可体温就是占领高位不后退一步!最后那大夫把听诊器一摘,和我爸说,“送医院吧……”

  那会医院那个烧钱劲儿,我就啥也不说了。仪器做了一堆,结果是我除了发烧没别的问题。

  可这烧,打多少药退不了。

  住了两天院后,我妈主意颇正的带我回家了,为此,还和我爸打了一架。最后,以我爸失败告终。

  回到家,我妈就把那个八十多岁,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的老郎中----我三爷找来给我治病。

  三爷把三根像树皮一样的手指往我脉门上轻轻一搭,只一会就拿开了。没等我妈问,他就明说他治不了。

  三爷虽老,说话却中气实足,他把手往西一指,“她得的不是实病,你们去那儿看看吧。越快越好,别耽误了!”

  我们村儿的西边是一大片树林,在没改道前(废弃了原来的土路,另修了沙石路),树林里有个只住了十几几户人家的老村。

  现在,那十几户人家都搬进了我们村儿,只有一家姓吴在那坚守。听村儿里的老人家说,那家的女主人是跳大神的。

  跳大神也叫看香,出马,反正就是封建迷信的东西。

  我三爷走了后,我爸妈没再耽搁,把我弟放在隔壁二婶家,背着我往西边去。

  到老村时,正是天擦黑的时候儿。

  因为荒废了,村里到处都是一米多高的高草,走到里面,沙沙直响。那些被废弃的房子,只有两三间上着锁的看着去还算完好,其余的,都已经破败。

  没了门和窗户的老房,像张着大嘴要吃人的怪物。

  老吴家住在老村的最西边,要穿过整个废弃的老村。深草里有条羊肠小道,可因为刚下完雨,特别难走。

  而且特瘆得慌,不时的有不知名的动物在草丛里跑过,还有树上的鸟,叫的和小孩哭一样。让人听了不由得心里打颤,头皮发麻。

  我不敢看不敢听,把脸藏在了我爸的后背上,用双手把耳朵捂得紧紧的。

  我爸背着我到老吴家时,老吴家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打水。天色黑漆漆的,勉强能看清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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