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抢。却被他把手腕抓住了。他把脸侧到一边,忍着咳,几大口把烟吸完,才松开。
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按死。他晃悠着出了屋儿。从头到尾,别说说话,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
我瞪他。
不就抢个烟吗?还不是为他好?以前又不是没抢过……
用得着转瞬间就撂脸子吗?
过了一会儿,释南从外面回来。手指尖,还是夹着烟。走到床前,呼的一下把新换的床单掀起来。
掐住一边儿,用手撕了两撕没撕开后,从包里拿出刀,把床单割成一条一条。
头尾接好后,放到了包里。
我包本来就不大,床单一塞进去,马上就鼓了起来。释南叨着烟,一边闷咳一边往上拉拉链。
拉好后,往后背上一甩,走了出去。
我咬着唇。跟在他身后,去了前院。
前院不少人,除了老娘板和几名先前拉架的员工外,还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
老板娘介绍,说这两个年青人姓邓,是一对兄弟,邓建时和邓建树。他们从小在山里长大,对下山谷的路很熟悉。
这次,就由他们带顾老爷子和释南下去。然后,再安全的把顾老爷子和释南带回来。
顾老爷子没了那会儿的作劲儿,穿着一身动作装,背着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包,站在门口处。
没等山庄老板娘把废话说完,他就催促道,“再不走,天就黑了。”
邓家大哥邓建时对山庄老板娘一笑,道,“婶,没事儿,山谷我们经常下。昨天那么大的雨,我和老二还往下去来着呢。”
邓建树符合了一句,让山庄老板娘别担心后,往门外走了。
释南还是一个劲儿的咳,叨着烟,跟在了邓建树的身后。
我,跟在了释南的身后。
且不说山谷下有纪浩然和王子蓉,单说释南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就放心不下。
几步,释南停下。回手按在我脑门上,阻止我再往前走,“在这等着,要不,回市里。”
说完,放下手转身又走。
我揉揉自己的额头,上面,还残留着释南掌心的温度。
滚烫,绝对高于平常体温!
就这样,还去拼命呢?确定不是去送命?
我咬咬牙,跑回后院套了两件厚外套,又去和老板娘拿了盒感冒药,小跑着跟到了那四个人的后面。
怕释南发现,我最开始跟的远。直到走过山庄前面平整的路面,转而顺着一条泥泞的小路往下走时,我才慢慢靠近。
雨后山路及其难行,我落下不过是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愣是追了近一个小时都没追上。
树林很茂密,阳光虽大,却没能照到地面。可这,却没带来阴凉,反而,是说不出的闷热。
湿热,能清晰的感觉到水气扑在脸上。这家伙儿,可比平时擦的保温霜滋润多了。
我身上全是汗,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已经累的连脚都抬不动了。
而前面的四个人,已经走的不见踪迹。有心往回走,可回头看看来时走的路,心中满是无奈。
弯弯绕绕,岔路极多。
在原地站了会儿,缓了缓力气后,我轻声道,“常老四,你说我是往前走,还是往回走?”
好一会儿,耳侧才传来常老四的声音,“我觉得,往回走。”
“哦了!”我长呼出一口气,“指路!”
“……”常老四沉默了会儿,道,“虽然我觉得你应该往回走,可,你肯定要往下走。”
“呃,常老四,你什么意思?”
常老四没再吱声儿,就像他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下面的山路上晃来一个人影儿。我定眼一看,是释南。
释南没靠近,对我摆了下手。
我终于明白常老四的意思了,释南回来接我,我还回去毛。没犹豫,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一件抱在怀里,加快速度跑到了释南的前面。
释南递给我一根棍子,没说话,扭过头往下走。
有释南在山路上给我趟路,我速度也快了起来。在树林里穿行了大约三百米左右的距离,邓建树和顾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个人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脚,他们的后面,是一个很陡的大下坡。
顾老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拖后腿来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刚才走的慢,是走的不得其法。现在跟在大部队了,肯定不会掉队。
在原地休息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邓建时从那个大下坡下爬了上来。看着顾老爷子,道,“昨天雨大,这条路不能走了。咱们得绕个远儿,老爷子你撑得住吗?”
顾老爷子看了眼手机,道,“撑得住,走!”
一句话,我们一行五人再次上路。绕过那个大下坡,踩着厚厚的落叶,向右,缓缓往下行动。
越往下,气越闷,湿气越重,呼吸也越困难。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把最后一件外套也脱下来,抱在了怀里。纵吐场巴。
释南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又像昨天晚上出现在我面前时一样惨白。
邓建时邓建树兄弟虽然也喘,可步履却依旧稳健。顾老爷子明显受不住了,迈出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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