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九声过后,俏丽的身影一转,消失不见。
我扶着门,轻晃几下,犹豫要不要进去。
庄堇是正好要走,出来开门。还是开门出来看到我,所以要走?
前者也就罢了,和我没多大关系。
如果是后者……
释南性格那么别扭,洗澡出来一看,靓丽佳人不在,而我苏青柠在客厅里横着……
这不是找不自在,往一块儿吵架呢吗?
正想着,释南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红着眼,白着脸,和鬼一样。他把鞋柜上的菜拎起来,紧着嗓子道了句,“……在这站着干什么?进来,关门,冷。”
说完,垂着头,去了客厅。
我撇撇嘴,进屋把门儿关上了。
看来释南知道庄堇走。
咦,他不是洗澡呢吗?洗完了?
我抬眼扫了眼坐在沙发上,双眼微眯的释南。牛仔裤,白衬衫,头发是干的。
卫生间里,水声还在……
释南喉节上下动了动,抬手捶了两下额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昨天把药放在哪里了?我没找到……”
“书房,电脑桌上面第二层。打鬼符旁边。”
释南哦了声,起身,轻咳两声晃荡着往书房走。一会儿,提着一包药又晃出来。
在沙发上重新坐下后,眯着眼把几盒药拿起来看。不一会儿,全部举起,“哪个吃一粒,哪个吃两粒,哪个吃一把?”
“退烧的吃一粒,止痛的吃两粒,消炎的吃四粒,四粒,不是一把。”
一把,还不直接吃死!
释南低下头,把退烧的扣出来四粒。
我瞬间爆走,冲过去把药扣好拍在他滚烫的手心里。
“释南,求求你,你告诉告诉我,你是怎么长大的?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还没死,真是个奇迹!”
释南握着药,晃起身,又去找水,“我觉得我会死才是个奇迹。”
“那你还吃什么药,怎么不直接等死?”
“太难受了。”释南指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能往出喷火一样。”
我彻底服了,转身,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释南拿起倒掉,接了杯凉水。
“释南,你丫就不能等水凉?你本来就发烧,少喝凉水。”
释南挡开我去抢杯子的手,咕嘟咕嘟把药和水喝下去,把水杯往下一放,道,“饿了,今天吃什么?”
“你还没吃饭?庄堇来,没给你带点吃的?”我愣眼。
释南摇头。
火,蹭的一下就从心底窜了出来。我从鼻子里哼笑出来,“光顾着缠绵了?释南,你还真没打算要命啊!”
不吃药就算了,竟然连饭都不吃!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就是一种作死精神!
释南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道,“想吃烧茄子。”
我摔筢子不干,“不会!”
会也不做!
释南睁着烧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道,“那算了,走时关门。”
说完往昏暗的卧室一钻,把门合紧了。
我冲着他卧室的门张牙舞爪,恨不得一脚踢上去!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后,出门,下楼。
十几分钟后,拎着茄子上楼。
病人最大,看在他给我发工资的份儿上,我忍着他。
做饭时,我一直气呼呼的。做好后,也气呼呼的。敲卧室门时,气呼呼的,释南出来吃饭时,还是气呼呼的。
气着气着,突然间就不气了。火气来的莫名,消失的奇怪。
以至于释南吃饭时,我坐在他对面很是认真的想,我刚才为什么发脾气来着?
释南这副吊儿郎当,想死早脱生的德行,我不是早知道了吗?
现在虽然多了个庄堇,可庄堇那种人,一看就不是会照顾人的……
心里升起一丝不好意思,没等释南吃完饭,我背起包就走。
释南头也不抬的道,“等一下。”
我站住,“有事?”
不是吃饱了要吵架吧?如果真是这样,明天我可不来给他投食了。
释南点头,犹豫了下,抬头道,“帮我,上药。”
我目光扫向释南的右手。
他右手上的伤口比较深,恢复的虽然不如我的右手上的,可也已经结疤,根本没有上药的必要。
释南放下碗筷,看着我道,“后背上有伤,我自己够不到。”
我暮然睁大眼睛。
后,后背上有伤……
“这点小忙都不帮?”释南抬头问。
我舌头打结,各种结巴,“那什么,男女,授授不亲。”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你二大爷,你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我不是不帮啊!而是,释南的后背上……
“你又不是没看过。与其偷偷看,不如正大光明的看。”
七八九十条闪电轰隆隆劈下,把我劈了个外娇里嫩。
他竟然知道,我偷看。
释南站起来接杯水,咕嘟咕嘟咽下后,问道,“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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