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龚叔大叫。“快来捅我!”
“来,杀我。他为了救你的命,连老命都拼了。”谢金道,“你怎么能去杀他呢?”
“小柠,”龚叔突然道,“如果你真下不去手,那就快走。”
“别走啊,小柠,”谢金沉下脸色,道,“你一走,他必死无疑。”
猛听到谢金叫我名字,我心底怒火蹭的一下窜起,举起刀就要往谢金脖子上抹。“闭嘴!”
“小柠。别碰他。”龚叔大叫道,“他修的是邪术!”
手中的刀,在谢金脖子前两寸停住,“邪术?什么邪术?”
龚叔身子晃了两晃,声音极虚弱的道,“道门邪术,你刺在他身上的每一刀,都是刺在我身上。你帮他杀了我,结果是你也必死无疑。”
我回头看龚叔,惊住了。捅谢金等于捅龚叔?
那,和我直接杀了龚叔有什么区别?
我拿着刀在原地转磨磨,“叔,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救你?他有弱点吗?有命门吗?有破他这邪术的东西吗?你说,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办到。”
“弱点命门都有,可一时半会儿摸索不出。东西,要公鸡血化朱砂。你现在能做的,”龚叔长长缓了口气,“要么捅我一刀,要么马上离开。”
“捅你一刀不也是杀你,我的处境和捅他不是一样!”我烦躁的对脸色越来越差的龚叔大喊道,“给我两分钟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一定能。”
“小柠,这不一样……”
谢金哈哈大笑,“小柠,捅我一刀,我考虑不杀你。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杀你,我就好奇你是怎么破了我那个阵。我那个阵的阵眼设在阵里,活人根本进不去,你是怎么在外面把阵破了的?”
“闭嘴!”我恶狠狠的对他道,“不杀我?骗鬼呢?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那个阵阵眼在阵里怎么了?姑奶奶就是走到阵里面去破的阵!”
谢金嘴角笑容一敛,看着我果真把嘴闭上了。
没了谢金和龚叔左一句右一句的‘杀我’,我乱糟糟的大脑清明了不少。
公鸡血和朱砂这两样东西,百鬼林里有,下午在释南的办公室里我碰巧看到。
可从那里开车过来,最少要四十分钟。
龚叔还能坚持四十分钟?
不管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我摸出手机给释南打电话。刚按出去,我挂断了。
不行,不能和释南说这件事。
释南现在正想着杀龚叔应付阴差,他怎么可能会拿公鸡血和朱砂来救急?
心思一转,我拨通了百鬼林的座机。慕容本事不弱,他来了是助力。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没等对面说话,我就对着话筒喊叫道,“慕容,快拿着公鸡血和朱砂来找……唔……”
左肩猛的被抓住,我身子向后一仰。手机脱手而出,‘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回头去看,见左肩上抓着一只长了老鹰一样指甲盖的大手。顺着手看上去,是谢金那张老脸。
他用力抓着我肩膀,使劲往他身前拽。
龚叔一把抓住我右胳膊,用力一扯,我身子又向前倾去。
“把她给我,我今天不伤你性命。”谢金道。
“不可能。”龚叔拽着我的手在发抖,却坚决不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不放手,我现在就掐死她!”
话音一落,抓在我肩膀上的手猛然加了力道。我‘哎呀’一声,痛的差点昏厥,耳侧,似乎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疼痛难忍,我用力把右胳膊从龚叔手中甩出。脑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就把刀向自己肩膀上扎了过去。
谢金猛的后退一步,放开了我肩膀。
龚叔伸手一拉,把我拉到了他身后。回手从包里掏出两张符,撕成无数猫狗撒了出去。
谢金摸了下嘴角,冷笑道,“这种小把戏,我会放在眼中?”
“你是不放在眼中。”龚叔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空白符纸,把食指在我手中的刀上一抹,道,“可只要拖你三分钟就行了。三分钟后,我定要你命!”
说罢,一催符咒,那些猫狗疯了样向谢金扑了过去。
“小柠,别让猫狗停。”龚叔说话的声音一直在抖,“叔画两个符,布个阵,你顶一会儿!”
我点头,耷拉着肩膀,额头上全是冷汗。看了几眼纸猫纸狗后,我从包里也掏出几张符纸。撕成人形模样后。眼瞅着谢金吐出两口舌尖血,也开始用纸撕符,我拿出笔,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听令符写在了那几只纸人的后面。
我曾和无止真人仔细聊过那个八卦阵。
里面的纸人能和真人一样模样,归功于贴在纸人身后的生辰八字。而有些纸人能和我做一样的作用,十分有可能被贴了听令符。
现在我要拼一拼,看看,阵外,能不能也做出和我一样大小,一样模样,听我指令的纸人!
做罢,我默念咒语,把撕成的小人都撒了出去。
纸人落地变大,全都成了和我一样大小。可惜,并不是和我一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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