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后,冯青山跟在习老师的身后,我走的慢,李丹就和我压在后面。
我正四处乱看时,李丹突然压低声音,旧话重提,“陆明和你告白了吗?”
我白了她一眼,见大伙都低着头走路,没人往我们这边看,小声问了回去,“这事儿你丫咋知道的?”
李丹笑的一脸八卦,拉着我往人群后又压了压,说了原委。
原来,李丹早就觉得陆明对我不一般,不像是哥哥对妹妹。我去医院找周玉婷父母那天,陆明顶着大雨疯了似的四处找我,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没看错。
回寝室后,李丹又用陆明撞车试了试我,发现我也不是木头后,就在中间牵了个线。
也没干啥,就是跑陆明前面,说隔壁班有个男生正在追我,天天托李丹给我送情书,我每次看完情书都笑的和个花痴一样。
然后,陆明就稳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和李丹追问那个男生是谁。
李丹得意洋洋的说完后,撞了我肩膀一下,“怎么样,请吃媒人酒不?”
“吃你大爷!”我一把勒住李丹的脖子,咬牙道,“小贱人,老娘就地挖坑给你埋了!”
“苏青柠!”孙老师突然回头,小声喊了我一句,“严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松开李丹,老实了。无意间向四处一撇,见释南正站在一颗栢树旁边看我。
临来前,我给释南打了电话。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好奇他是怎么把这事儿给抹平的了。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对他笑了笑后,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队伍往前走。
唐杂碎的追悼会算是大的了,在殡仪馆西侧的大厅里举行,能容下近三百人。我们学校这群人一人领一朵黑纱缓缓往里走时,唐杂碎的妻子和儿女已经在家属席上站着了。
他的儿子比我们这些学生大些,应该已经上了大学。他女儿和我们年纪相当,红着眼圈一个劲儿哭。
他们的旁边就是唐杂碎的遗体,四周摆放着黄白两色菊花。
我突然觉得这场面很讽刺!
看了两眼后,和习老师说了句我肚子痛要上厕所,逆着人流出了大厅。
释南在不远处站着,看到我迎了上来,“就知道你得出来,这躬你鞠不下去。”
我沉着脸,“就这么个人渣,也配!那点学术名誉,还都是靠……”
“行了,别愤愤不平了。”释南领着我往远走了走,“你是觉得他那死法不够惨?”
惨是够惨,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他不配躺在这里,被几百人瞻仰。
在一颗松树旁站定,我胸闷的呼出一口气,问释南是怎么把这事儿摆平的。
唐杂碎那没了五观的脸,和那块空地上那个大大的死字,不好向人解释吧。
“怎么摆平?”释南痞痞一笑,“实话实说……”
请释南来我们学校捉鬼的,是我们学校的大校长郑业文。别看郑业文平时张口闭口都讲科学,实际上比谁都信鬼怪,家里光老佛就供了三尊。
最初,释南和他说唐杂碎是被宋丽敏害死的时,他是有些不信。
可当释南把唐杂碎的鬼魂叫出来,让他自己和郑业文说后,郑业文确信无疑了。
“只要他信了,剩下的事,就都不归我管了。”释南略略说完,“我走时,听见他给你们学校郭副校长打电话,说是要请市局的一个局长吃饭……”
听到郭副校长四个字,我心猛的一下揪了起来。
郭良才和唐杂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知不知道小本儿的事儿?唐杂碎把我骗进学校想杀我,他知不知情?
如果他都知道,那我……
越想越心惊,我在原地转起磨磨来。
释南问我怎么了,我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担心的不止是郭良才,还有另外两个活的好好的老师。
除此之外,还有郑业文。
唐杂碎因为诱奸学生而被带走,身为校长的郑业文不可能不知情。郭良才从派出所往出保唐杂碎,事先一定和郑业文商量过。
郑业文身为党员,学校法人,需要用到郭良才,不,用到郭良才那个局长同学的地方可太多了!
这几个人一环扣一环,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别自己吓自己。”释南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你把问题复杂化了。这事没那么严重……”
我心焦的不愿说话,不是我想把问题想复杂了,实在是,越想越害怕啊!
“你要是实在担心,”释南见我还是不安,道,“我今天晚上帮你问问唐向阳,看他有没有把这个事儿告诉给别人。”
“问鬼?”
释南对我点头,“明天告诉你准信。”
我原地又转了两个磨磨,站在释南前面道,“你问的时候,我要在旁边听着,不然我不放心。”
释南考虑了会,说道“你要是实在想听,那今天晚上子时,到殡仪馆的大门口来找我吧。”
“好。”我下了决心,“今晚子时,咱们大门口不见不散!”
第34章 快点,墨墨迹迹的和个娘们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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