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打算,释南说了句行,一打方向盘,把车往殡仪馆的方向开了过去。
我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点点灯光,问释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放下电话时刻意看了眼手表,十点十二分。现在,我再次抬起手腕,十点二十。
释南往我这瞄了眼,笑了,没答反问,“哟,你二蛋哥送你手表了?啥时候的事儿?白天的时候还没有呢……”
“两个小时前。”一对,他一只我一只,我这只他亲手环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画面太美,我现在想起来,脸上还忍不住发烫。
释南又瞄了一眼,“挺好看,眼光不错。”
我把手背到身后,洋洋得意的说了句,“眼光当然不错,不然学校那么多女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释南放声大笑,“在你和手表之间,你二蛋哥肯定有一个是看走眼了。前者他这辈子还有救,后者,啧啧……”
“释南你大爷!”
我一脚踹过去,释南侧身躲开。
面包车,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扭了个s形。
释南连忙把车稳住,和我说,“别闹了别闹了,不然咱俩都得到车后面躺着去。”
面包车再次上路后,释南回答了我的问题,说他就在市里。
白天他同事叫他走,就出车到市医院来拉尸体。可谁知殡仪馆的车到了后,家属说什么也不让把尸体往车上抬。
医院说先送到太平间,家属也不让。
三方就这么耗着,一直耗到八九点钟,家属说肯定不往殡仪馆拉,把释南打发了回来。
恰巧这个时间,我就把电话打过去了。
我听糊涂了,“往殡仪馆的电话是那个,那个……”
“往生者。”
“对,那个往生者的家属打的吧。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往殡仪馆送,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释南轻咳一声,“那个往生者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吧。得的急性肺炎,没救回来。往生者的父母本来是要送到殡仪馆的,可也不知是谁说了句现在科技发达,肺炎死不了人,肯定是医院没尽心治。然后那个往者者的家属就让医院给个交待……”
“呃,这……”我听愣了。
要说这市医院,我这些日子也没少跑了。虽然有些小护士是不靠谱,可那些坐诊的大夫还是挺认真负责的。
释南淡然一笑,“正常!家属哀痛之中,难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等明天情绪稳定下来,再找明白人说说也就没啥了。真正拿这事儿往狠了要钱的人,还是少……”
我一下子就想到周玉婷。
她的尸体一直存在殡仪馆中没有火化入土,就是因为她父母非要和我们学校要五十万……
“其实对于往生者来说,给它最好的交待,就是让它的肉体早日入土为安。那是它曾经为人的证据,脸上的每一条皱纹,身上的一块伤疤,都刻录着它为人的记忆……”
说完这句话,释南沉默了,还拿出根烟叨在了嘴里。
我有点不习惯,看到挡风玻璃那有打火机,打着递了过去。
释南一别头,“我不会吸烟。”
我瞪眼,丫脑子有毛病,不会吸还叨着!
把火机扔了后,我问他怎么在殡仪馆工作。按他捉鬼的本事,挣大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释南一咧嘴丫子,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如下理由。
一,工作对口。
他本身就是捉鬼的,对死人没什么忌讳。
二,工作简单。
哪有事,打个电话,他上门收尸就行了。
三,待遇好。
月工资二千外加五险一金,法定节假日,条件堪比市里在办公楼里上班的小白领儿们。
四,福利佳。
有食堂,有宿舍,吃住不愁,每年还有两次公费旅游。
这条件听得我有点小心动。就算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头两年待遇水平也难达到这个标准吧?
“以上都是次要的,”继续说道,“关键是客户脾气都好,从来不因为车速快慢和我斤斤计较。我在这里干了两年,从来没有接到过客户投诉。在本市出租车行业里,我的业务水平绝对是no1!”
我忍不住呵呵了两声,“你业务水平是不是no1我不知道,你脸皮的厚度在本市绝对是no1了。”
丫拉的都是死人,还能有人蹦起来和他谈谈晕车不成?就算有人心中不满,他一符纸就给人拍的魂飞魄散了!
“谢谢夸奖,有你在我不敢称第一!就勉强论个第二吧,”释南把烟一吐,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儿,“这单位再给备个女朋友,我这辈子就算齐活了。”
我嘴极贱,张口就道,“找个女鬼谈恋爱啊!反正你看的到,抓得着,好不同意,你就拿符抽她。抽没了再换个新的!”
释南回过头盯了我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要翻脸时,他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老妹儿这提议好,打明有看上的女生,我先掐死她再和她谈恋爱,省着那些不长眼的和我抢!”
我嘴角抽搐,“成了咋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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