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南。不行,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能伤了它们。不能!
眼瞅着释南滴着血的手掌要拍在无止真人身上,我攥了攥右手的镇魂铃。猛晃了一下。
脑子里轰的一下,痛的我眼前发黑。耳侧一切声音都像远离了。
溶洞之中的鬼,刹那间全向释南扑了过去。
释南一下子松开无止真人,后退两步,回过头看我。
一眼,仿佛是整整一个世纪。
他放弃抵抗,被众鬼淹没。常老四刷的一下向我冲来变没,无止真人在鬼鸣中对我大叫,不能,不许再摇!
我皱着眉,顶着万斤重力,再次摇了次铃。
扑向释南的众鬼??后退,消散开来。他站在中间,完好无损,真好。
我握着镇魂铃缓缓跪坐在地上。身子一直在抖,大脑之中,已经分不清是冷是木还是麻。
脑子里明明沉重到不行,后脑却仿佛有一种超然的轻松。
口腔里的空气是凉的,冻的舌根发痛。微微张口,一直含在左腮的死人骨头掉落在地。
释南走过来,蹲下,声音似在天边又似在耳侧,“苏青柠,你为什么住手,你应该杀了我。”
杀他?如果我能下得去手,早杀了。( 我没想杀他,我只是要救常老四和无止真人。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抖着心缓了很久,小声道,“你,快走……”
快走!
我快撑不住了。
镇魂铃一直在震动,我的脑力已到极限,我怕我会随时倒下。到时,这里会发生什么事,真的不能预料。
泉中的水鬼,上岸的越来越多。每上岸一只,我脑中那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就会加重一分。
一只,两只,三只……
我?下的血,一滴,两滴,三滴……
“松手,”他来掰我的右手,“把铃铛松开。”
我攥得死死的,掌心被铃铛硌的生痛。我不敢松手,我不知道我一收力,这里会发生什么。
除了强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松手,什么也不要想。”释南大声道,“全交给我,我带你出去。”
我看着他,头痛的说不出一句话。
“苏青柠,”释南看着我,道,“你尝试着,再信我一次。”
我闭眼,眼泪落下来。曾经,我信你信过我自己……
痛,脑子里的痛,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能力。在这种痛中,脑中还升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脑海深处有些发热,有股热流,缓缓流出,注入到那丝马上要被压断的细线之上……
“苏青柠,你不能死,我不许。”
后脑一下重击,那根微微变粗的线轰然断裂。脑中一阵剧痛,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释南是如何带着我走出那个溶洞,过了死人泉的。总之,醒时,人已经在岸的另一侧。
我再次恢复脑残状态,脑中一直抽痛,和不是自己的一样。
什么问题也不能想,只要稍稍一动脑,眼前马上一黑。再睁开眼,脑里痛的一片空白。
来时昼伏夜出走了八天的路,回去时走了整整半个月。
进山时走了两天的路,出去时走了一个星期。
当倒了几趟车再次出现在桂林街头,一个月过去了。
而我这脑残的症状,没有丝毫好转。
不能思考问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人会过的很轻松,一切归于简单。困了时,就睡,饿了时,就吃,累了,往原地一站,任释南说什么也不走。
大爷的,我都累成狗了,凭什么拼死拼活的走。
不走,就不走,说什么也不走。想走,等我歇够了的。
嗯,知道为什么我们那么多天走出山的了吧?
我脑残,我任性。我说一必须是一,说二必须是二。
几次三番后,释南咬牙切?的对我说,“苏青柠,你不知道我多想揍你。”
我说,“你揍我我就哭。”
不要脸到极点。
他完败。
可见,不要脸者得天下,无脑仁者行四方。
期间,无止真人在释南不在时出现过无数次。我也无数次想问它,为什么它和常老四会跟释南打到一起。
那天,我不过是晃个神,怎么两方就交上手了?
可每次都是没等把话问出来,脑中就抽痛到不行。
无止真人一次一次的阻止,“小柠,不要用脑。你有什么想问的,等好了,为师全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现在千万要养着。”
想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我有什么好想知道的?我就不明白这一人一鬼一蛇怎么就斗到一起去了。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
如果他们不打架,我能强行控铃,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到了桂林,释南带我直扎医院。一系列的检查做下来,什么问题也没发现。
不用检查我也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毛病我又不是第一次得,上次在医院住了那么久都没得到好转,最后还是回去一点点养好的。巨斤呆技。
在桂林逗留两天,我们坐上了回去的飞机。
我困,飞机起飞后没多久就开睡。后来,被飞机的剧烈晃动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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