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们,则再细细的。把院子里好好儿找找。
我们几个失踪人员的家属算是客,没有被安排去找人。
男人们拿着手电,举着长棍(拨草打蛇)走后,女人们没有马上散开找人,而是站在一起小声聊天。
人多,嘴杂,听了无数关于谢主任家的闲话。
说圆圆去别人家,从来不敲门。进到别人家里翻箱倒柜,看到吃的拿吃的,看到钱拿钱。别人说,谢老太就说孩子小还不懂事,极其护短。占有欲强,不管是不是她的东西,只要是她看上了,就不行别人碰。
打小孩儿。
厨房周阿姨家的孙女儿二岁半,正是撵着大孩子玩儿的时候儿。在有人的时候。圆圆对那个小姑娘可好了,没人的时候连掐带踹!
听墙角儿,说谎!
按理说,小孩子说的话,特别是圆圆这种小孩子说的话,大人是不应该多信的。可偏偏,圆圆说什么,他们家大人就信什么。
总之,一家子极品!家风极其不好!
话扯着扯着,就扯到了在大树下正摆弄两条纯黑毛色小狗的老耿头儿身上。
这两条小黑狗颇有来历,起因,还是谢主任一家。
就在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谢老太即谢主任把老耿头儿那条大黑狗轧死后,把一条叫二黑的黑狗给毒死了。
当时事儿闹的挺大,一院子的人都惊动了。面对老耿头儿的指控,谢老太百般不承认。最后。老耿头儿当着一院子人的面儿把狗尸劈开,从狗胃里翻出几块鸵鸟肉。
这鸵鸟肉,本来,是云腾公司的张腾张主任买来给我们几个失踪人员的家属尝鲜的。我那天被释南打晕。一觉睡到了午后,小刘见我们没去吃午饭,就把饭菜送了过来。
释南把饭菜留下就去洗澡了,我醒来时,正好看到圆圆抱着那盘鸵鸟肉跑了!
那叫一个快,兔子都撵不上。
总之,鸵鸟肉指明了凶手就是谢老太后,谢主任不再陪钱,百是出去转悠了天,买了两只纯黑毛色的小狗给老耿头儿当做补偿。
夜风不凉不热,我站在释南身边连着打了两个哈欠。要不我控鬼去找得了,怎么着也比人用腿量快。
没有,也好及时想别的办法。
刚想说话,释南拉了两下我的手。我抬头看他时,他示意我看身后。
我转过头去,目光无意中扫在山坡上,那座荒废已久的小白楼上。
院子里亮着大探照灯,正与小白楼相对。光线虽然不强,却也能照清东西。
小白楼的前面,并不是空无一物。那里有一个女人,一个极漂亮的女人。
标准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和月初时天上的新月一样。挺翘的鼻子下,是张红樱樱的小嘴。
抿嘴一笑,青涩中带着一丝妩媚。水盈盈的眼眸欲语还羞的一瞥,满是风情。
最为特别,是她的流海。倒垂的扇子形,很是精致。
身上穿的是红色斜襟掐腰小袄,绣着两朵怒放的牡丹花儿,胸前带着一挂别致的银锁。下身是水葱青色的裤子,脚淹没在草丛之中。
我瞪大眼睛细看。
看这身打扮,得是民国时期的吧?
“还听得到吗?”我抬头看释南。
释南点头,“听的到。”
我轻轻咬舌,铃铛声还在,也就是说小白楼里的阵还在。可阵还在,为什么鬼会跑出来?
释南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对我道,“走一天累了,先回去睡觉。等没人了,上去看看。”
我点头,揉着眼睛跟在他身后上楼。
现在院子里都是人,我们想过去很难不被发现,最好还是等这些人散了。
圆圆的妈妈在旁边嘀咕了句,“人家孩子丢了,也不帮找找。同为失踪人员的家属,怎么一点感同身受的同情心都没有……”
声音虽小,我却听到了!
啧,我原本还想回到房间后控鬼去找圆圆的,现在,呵,我还是睡一觉补充体力吧,也好在后半夜时勘探小白楼。
雨后山路泥泞,我是真累了。回到屋后洗洗脸,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
做梦。
梦到无止真人在我耳边喊,让我快点去映月湖拜月。我连吁带喘的跑过去一看,见灌满圆月的映月湖成了阴阳两极的模样。
一直在映月湖中修行的那条走蛟,游荡在阳极之内。而那幅壁画里的黑蛟,则游荡在阴极里。
随着它们游动,湖面上的阴阳鱼慢慢转动,似张大网一样向我扣了过来。
常老四一声尖叫,小柠快跑!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网一声惊叫,一个猛子扎到了映月湖中。
湖水冰凉,我游了会儿,爬上岸,顺着荒野间的小路走。
小路的近头,小时候的我和小时候的陆明正在跳格子。
我每赢一次,陆明就给我一个大白兔。在赢了第五次的时候,陆明的兜空了。
我小脸一皱,不干了。
陆明看着小小的我,很认真的道,“小柠,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骗子!”小小的我对他哼哼,“说好了我赢就给我的,我不信,你肯定还有。”
说着,小小的我发挥山大王本色,强行去翻他的口袋。
“没有,真没有。”陆明任我去翻,“别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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