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身边什么也没有。
我眨眨眼。想也不想的对他道,“你再出去接买卖带点吃的。”
释南喷笑,气息打在我耳侧,痒痒的,“苏青柠,你见过带两面包去捉鬼的吗。”
我大笑,忍不住咳了几声。好吧好吧。见过带符带剑的,没见过带面包的。共华余亡。
释南拍拍我后背,继续说了下去,“在北京那次,阴兵很多,你在一旁睡着了。我冻醒后喝两口血暖和过来,见你缩在一边发抖,就给你喝了。”
“宝啊。”我咳着笑道,“可以拿来卖钱了。”
“卖不了钱。”释南轻声道。“因为只对你和我有效……”
我扭头看他,入目的是他很长的睫毛。睫毛后的眼眸,微微发光,和星辰一样。
“我给……别人喝过。”释南眼眸微动。道,“没有用。在那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我血特殊到能发家致富奔小康,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人人都行。除了我,就是你……”
我回过头,不再看他。心脏,为之一颤。
本是想问他血为什么有治伤的功效,没想到,三两句,得出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答案。
帐篷里。安静下来。细听,能听到映月湖波浪拍在石头上的声音,偶尔,还杂夹着几声不知名的鸟发出的低叫。
释南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把挂在帐篷顶上的手电关了。
帐篷里马上暗下来,过了会儿,两个小小的点在暗色中显现。那是释南的手表,表针是夜明的。
我盯着那两个小点看时,释南的呼吸落在脖侧。
很痒,我轻笑一声缩着脖子躲,他轻声道,“苏青柠,你是不是上辈子屠杀了六界,所以这辈子要倒霉的遇到我?”
我的笑顿在唇边,心,漏跳了两拍。
他继续道,“……还是,我上辈子拯救了苍生,这辈子才会有幸遇到你?”
吻落在耳后,“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学会怎么爱你,要怎样做,才不会伤到你。”
我舔舔嘴唇,把眼睛闭上了。
想笑。
想起很久前,他惹我生气来道歉。不敢当面说,硬是转身出门,打的电话。
现在,两句话,不敢开着手电说。
唇上传来柔软,他道,“好了后,不要躲着我……苏青柠,”他语气一变,手突然按在我心脏的位置。
须臾,缓缓吐出一口气,伏在我脖侧,笑了。
他按的有些痛,我抓住他的手,猛咳了几声,“你,抽疯,用这么大力。”
“我害怕,你现在像是陶瓷的。”他道,“我怕我明明抱着你,你,却不在了。很害怕,怕到不敢合眼睡觉。”
“你大爷!”我心微颤,骂他,“你在咒我……”
“那你争气点。”他含住我未吐出口的最后一个字,贴着我唇边道,“把身子养好……”
“慢慢来,急没用……”
“苏青柠,我找人问了问,像你这种情况要怎么养。”
“怎么养?”小产后没休息好,一直四处奔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情况。
“……”释南沉默,须臾,轻笑道,“生个孩子,好好坐月子。就能把亏掉的血气补回来……”
生孩子,坐月子……
我愣愣的细品片刻,一巴掌呼在这不要脸的后背上,“不要在我脑残的时候调戏我。”
“那等你好了调戏。”释南抓住我的手,闷笑,“柠,你别好了,就这样吧……我不确定,你好了后,还会不会对我笑。”
我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漆黑久久不语。
“……还是好了吧。”释南沉声道,“你的命是我的,下半辈子的一笔一画,理应由我来勾勒。我不会再让你哭……”
“我的命,是你的?”我微微闭上眼睛,对那句我的命是他的,打心底里反感。这是在说,他这些年救我很多次吗?
“还记得孙阴差吗?”释南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收了心中的愠怒,轻嗯了声,等他说下去。
“他说,你的命理,是空的。”
“什么意思?”什么是空的。
“命理这种东西,是人一出生后就定下来的。”释南道,“人这一辈子,会按着命理走。有偏差,也不会太大。你的不一样,你是走完后,才会显现上去。”
“释南,我不懂。”脑子木的厉害,他所说的话,我有听,没有懂,根本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这么打比方……”释南道,“大家一同开学,老师往下发教材。别人拿到的是课本,你拿到的是空白的笔记。别人照着书上的去做,而你,是做过后,再往上写。”
“怎么会?”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
“孙阴差说像你这样命理的人,不是没有。”释南道,“一种,是阴司职员疏忽,造成偏差。那些鬼差工作时有多扯,你也看到了。它们除了索贿拿钱时痛快,其余时候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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