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李丹,心微微梗了下。
自从她转学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了。大学时,偶尔能从同学的同学嘴里知道她的零星消息,这几年,连零星消息也没有了……
我们把厉鬼如数送到时,释南的师父已经就坐于高台之上,双眸微眯,似入定一样。
等到一声木鱼敲响,众鬼归寂,盘腿坐下后,付叔拿出一粒黄豆把竹叶放出,把它困在了离释南师父最近的地方。
我一直觉得释南师父的讲经没什么作用,因为这些厉鬼怨气末减半分,鬼气末消丝毫。
可当有了新的厉鬼加入,看出区别了。
竹叶那一个闹腾,整个树林中,只听见它的鬼叫了。别的鬼,全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举动。
我看了会儿,问释南怎么没有鬼将军。
释南摇头,道,“可能戾气太重,要和这些厉鬼区别对待吧。”
也是,我也没在里面看到落苏。看来,那些特殊的鬼,有特殊的渡法。
释南的师父开始讲经时,付叔走到我们两个身前,道,“现在,你们俩谁去拿和我拿那个能换了铃铛的东西?”
“去哪拿?”我对付叔问道,“是什么?”
“去天葬台,拿天葬后的人骨。”
第408章 不起名
天葬台?人骨?
呃,一听,我身上毫毛就根根立起。
怪不得付叔换铃铛的东西找到了,要等天葬后才能把铃铛还给我。
原来。那东西是人骨!
释南也愣了下,对付叔问道,“人骨,能用?”
付叔点头,说出的话被风吹的散落。“可以一试。不成,咱们没有什么损失,成了,你们也好早点离开。”
一笑,对我打趣道,“小苏,来这几天瘦了不少吧。”
我抬手摸摸鼻子。笑了。
夜色下,付叔没再看我,再次道,“你们谁俩个谁和我去,我需要一个打下手的。而这里,也要留下一个人看着,不然出了乱子不堪设想。”
我和释南对看一眼,没有说话。
来这么久,我和释南唯一分开的一次,是刚到的那天夜里,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出去帮付叔赶鬼……
就那么一会儿,就有人找上门来。
“仁南和我去吧。”付叔道,“天葬台离这里虽然不远。可毕竟是晚上,路不好走。咱们快去快回,小苏在这里应该没问题。”
让我和释南的师父单独在一起?
不知为何,我脑子里就显现出那会儿的梦。
他手持尖刀,把我一片片割了喂秃鹫。死不瞑目的‘我’看着我,说不出的惊悚。
“我留下?”释南对我道,“你去?”
没等我回话,释南一语定音,“你去吧……这里,厉鬼太多。”
我扭头看了眼密麻麻的厉鬼,明白释南话里的意思。
我的本事是控鬼。如果这里真出了事,我必会被众鬼所累,界时,傻都是轻的。
他不一样。他自保没问题。
付叔道,“小苏和我去也行,咱们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说着,用手电晃了一下手表,“咱们要在子时结束前回来,过了今天这个时候,就不成了。”
我长呼出一口气,点头,“嗯,那咱们快走吧。”
天葬台是很血腥的天葬了一个人没错,可那里现在应该除了除了碎骨外什么也不剩了。
许多年前释南就说过,人的肉体没了灵魂依附,和种在地里的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我忌讳一堆碎白菜做甚?
付叔对释南又交待了两句,在前面带路领我上山。
我们先是回到了帐篷群,然后才又顺着白天时的小路往天葬台去。
天葬台在一个半山腰上,是一个人为修建而成的大平台。
可能是因为用途特殊的原因,我就觉得那里阴森。也只是觉得而已,其实那里没有丝毫阴气或是怨气。
也没有鬼魂。
这,只能说是各地风俗和信仰不同吧。这要是在平原地区,哪只鬼的肉身被这么分尸喂鸟了,那还不得怨气爆棚!
上天葬台有道石阶,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付叔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十几分钟后,登上了去。
用手电一扫,不仅头皮发麻,血液里像是有无数个小虫子在窜一样。
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在上来时,我幻想自己看到的场景是,若大的天葬台,在正中心或是某一个角落,有一摊血迹,血迹里是秃鹫吃剩下零星几块碎骨。
实际上是,整个天葬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皑皑白骨,从我们上去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另一边看不的黑暗。
有整个或是半个的骷髅,有整根或是半根的腿骨或是臂骨,还有成段成段的脊椎。
呼啸的寒风中,付叔跺了两下脚。天葬台偏左的地方,传来耗子的‘吱’‘吱’乱叫声。
付叔回头对我摆摆手,晃着手电向那里走了过去。我稳稳心神,跟在他身后。
走近一递眼睛,脸上又是一麻。
无数只耗子在一片血迹上翻滚涌动,要多恶心多恶心。不怕人,明明发现我们过来了,却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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