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全都看着他。
“行啊,这都是命,我的命我认了。”慕容一步一步走进雨中,在陆明叫了他一声时,他回头指着我们道,“谁也不许跟来……不然翻脸。”
“慕容!”我上前两步,“你受了重伤,要去哪?”
慕容指着我,“苏青柠,过后再庆祝你重生。我先,先办我的事。”
说完,身影溶到夜色中,彻底消失不见。
我看着他背景,结巴了好一会儿,对身边的几个人问道,“就这么让慕容走了?落苏……”
慕容是落苏攻击的目标,现在落苏跑了,他再落单,岂不是羊入虎口?
“落苏死一次,得个三五天再出现。”陆明在一侧回道,“这几个月来,我们除了找你外,把时间全耗在它身上了……小柠,”一顿,陆明把目光向我扫来,“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我没错,可看到他的眼神,我还是忍不住心虚。
我死而复生其实很简单,只是,眼下,似乎并不适合把所有事全都说出来。
这关系到释南的师父和付叔不说,还关系到释南的特殊……
我闭上眼睛,抖着木痛的左胳膊暗自思量。
“不想说就不说。”释南在我身后道,“回来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我有联系释南……”我睁开眼,扫了眼释南后,把谢宏众的手机拿出来,“一直给他发短信,平均两三天一条……”
说话间,释南的手机响起。
他握着我肩膀接起电话,轻声道,“付叔?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有事?”
我心一紧,咬紧牙侧耳细听。
陆明走到我身前,把谢宏众的手机接了过去。
厂房里沉寂,除了雨声外再听不到其它。付耗子的声音,清楚的从话筒里传出。
“昨天给你打电话时,你不是说今天捉落苏吗?”那边,付耗子道,“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问问。”
“失败了。”释南低头看着我,道,“打死,让它逃了。”
“你没尽全力?”付耗子满是疑惑的声音。
释南抬手摸在我脸上,用手指把被雨淋湿的头发挑到耳后。
沉默许久,电话里付耗子轻叹了一声,道,“不急于一时,只是,你要注意……”
“我心里有数。”释南打断付耗子的话,声音,有些冰。
“仁南,我知道你还在为小柠难过……”一顿,付耗子问道,“仁南,你谢伯伯说这几天过去找你,你看到了吗?”
“没有。”又是简洁的两个字。
“字灵的事,我还在查。”付耗子在电话里正了声色,“仁南,千万不要让它四处为患。你师父说……”
释南的师父说什么,我没听到。因为释南把电话挂断了,不仅挂断,还按了关机键。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嘴唇微动,面无表情的道,“没电了。”一顿,看着我道,“你什么也不要说……至少,现在不要说。”
我握紧释南的手,长叹一声合上了双眼。
释南,有所查觉了。
在我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师父和付耗子所说的一切关于我已经死了的话,就都成了隐瞒真相的谎言。
一道光束从雨中照来,曾叔在角落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也跟着叹息了声,心中,说不出的沉重。
来的面包车,人不少,除了袁可外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人。
袁可带着三个人下车后,我们一行人外加两只猫上车,直奔医院。
女王大人恢复了原来大小,从头到尾守在纪浩然身边,一动不动。
我依在释南怀里,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攥的很紧很紧。虽然他没说话,我却能感觉到,他现在不好受。
这,还仅仅是我的死,如果我告诉他他这三十年来一直活在被利用和谎言中,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在快到医院时,坐在副驾驶上的龚叔道了句,“会说话了,又进了一级。”
车里本就凝结的气氛,作时变的更加沉重。
我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问去了解。
直到车子开到医院,纪浩然被送到急救室,我们这些人守在外面等消息时,我才在曾叔和龚叔的谈天了解一二。
大致就是,现在的落苏,是按着清水的情绪而行事。可当它会说话,就代表,它的灵智在增长。
等到它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思考问题的能力,就不会于按着清水的情绪而去行事。
到那时,它所造成的危害,要以现在的成倍数增加。
听到一半,我闭上眼,把嘴唇咬住了。
一为落苏的难缠。
妈的,删书不行,杀了清水也不行,打死没用,那要怎么才能把它给治住?
二为胳膊上传来的痛感。
在厂房时,神经绷的太紧,现在一放松下来,身上有毛病的零件全都叫嚣起来。
心焦的甩了两下左胳膊后,我在原地跳脚。
我应该找医生去看看,虽然知道正常医学拿这东西没办法,可,要是有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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