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陆冬问。
王浩宇好像打了一个哆嗦:“我看见出租车的后座坐了一个人,他正透过出租车的后车窗看我,而且那个人就是刚才我们险些撞到的男人。
我吓个半死,我想喊出租车司机,让他小心,但出租车司机已经开远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到家我太困了,直接就睡着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还是越想越不对劲,我跟我朋友说这件事,他们都笑话我,说我肯定是喝多了,说胡话呢。
但我前一天晚上确实喝断片了,好多事记不得了,我后来也就没和你们说。”
“那你现在咋就忽然想说了呢?”
“因为前几天又出了一件怪事,大年初一那天,我爷爷突然去世了,我爷之前就不咋好,一直住院,他是脑梗导致昏迷的,后期也就是维持了,在加护病房里上着呼吸机。
我不咋懂医学啊,不过在我看来,只要那个呼吸机不撤掉,家里足够有钱,想维持多长时间都行,我爷可能早就已经脑死亡了,完全就是利用那个机器苟延残喘而已。
家里人的意思是,多花点钱就多花点吧,毕竟进了正月,死人不吉利,最好能拖到初十以后,医院和我们的想法也类似,就说别超过初十,要不这么拖着,老人也确实遭罪。
结果大年初一凌晨四五点,我刚要去睡觉,医院就来电话了,说我爷去了。
我爸妈当时就连说邪门,因为初一死人最不吉利,可我爷早不死,玩不死,偏偏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去世。
都说大年初一家里死人之后一年都会倒霉,干啥都不顺。
当时我妈就有点急,就说这老爷子到死也没给大家留点好念想。
气归气,也不能不葬啊,之后就把我爷从医院拉到了殡仪馆,殡仪馆当时也不咋高兴,也觉得不吉利。就把我爷的尸体给推到楼上的停尸间,那一层有好多停尸间,我妈说给我爷整个单间,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给我爷推到最里面的房间。
然后我爸妈还有我小叔,我大爷啥的就七手八脚把我爷抬进停尸间的冷藏柜里,关上柜门。
临走的时候我也是,平时跟你们欠儿登点就算了,我那天完全就是眼贱,最后大家都离开停尸间了,我竟然无缘无故地向冷藏柜里瞅了一眼。
你也知道,冷藏柜是个玻璃门,能看见里面的遗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个人,我发现我爷的嘴角竟然在慢慢上扬,好像在笑一样。你说邪门不邪门。”
“这有啥邪门的,那冷藏库那么冷,把你冻进去,你面部也得僵硬,僵硬完也跟微笑一样。”陆冬说。
“反正我当时看了挺害怕的,这个年过的也真是憋屈,别人欢天喜地,喝酒聚会,我在家里守灵烧纸。
你知道不,守灵其实挺吓人,不都说人死了之后,魂魄会自己找回家么?就是我爷死了,但魂就在家里,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初一半夜,我替我爸妈的班,让他俩睡会儿,我就自己在我爷家里守灵,我爷家里养了一个小赖巴狗平常跟我爷关系很铁,我爷也总溜它,我爷住院这段时间,小狗天天就爬门框子,眼巴巴等我爷回来。
可那天晚上,小狗竟然自己在屋里撒欢,还总躺在地上,等人挠肚子。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每次我爷逗这小狗的时候,小狗都躺地上让我爷给它挠肚子。”
“擦,你敢不敢不说这么吓人的。”
“但事实就是这么恐怖,我当时都快吓尿了,我就赶紧对着我爷的遗像,我说爷,我知道你回来了,多保佑保佑你孙子哎,你孙子我最近也老遇到邪门的事,您现在在那边了,没事帮我跟别的鬼啥的多说说,如果以前有得罪了,请大人大量多担待唉。”
“这么说有毛子用。”
“我开始也以为没用,可是我叨咕完就听见咔哒一声响,我一抬头,发现地上有一个奇怪的心形吊坠,我捡起来吊坠,这时候我妈睡醒了,过来换我班,我就回屋睡觉了。
接着几天就是忙活葬礼这些事,然后昨天晚上我换衣服才发现口袋里这个心形吊坠,我打开吊坠,发现里面是一张合影,是一对情侣,一男一女,而照片上的男的,竟然就是我那天在出租车上看见的男的,你说邪门不?”
“那个女的你认识么?”
“不认识,但总觉得有点眼熟,那个眼神还有那笑,总感觉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之后确实,我身边就再也没发生过啥邪门子的事情。”
“家里有能能保佑儿孙的老人确实有用!”陆冬连连感慨,心里却想到了在墓地里看见的姥姥。
“确实,本来我和我爷关系不咋好,我爷是个挺倔的老头子,每次我一去他家,他对我基本就是非打即骂,说我不争气,说我给他老王家丢人现眼,说我是家族里的不孝之子。
我考上大学,他都没有小模样,还说什么我这个就是投机倒把,侥幸弄上这么一回。
唉,他说话就是那么噎人,能给人活活气死,有几次我都和他顶撞起来,都发誓再也不去他家了。
没想到他死了竟然还回来看我,我心里倒也有些难受。”
第199章 遗落的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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