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不上来,倒是我大舅觉得我对面的男孩实在有些咄咄逼人,他不客气地说,小朋友,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么,这和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而是一种道义。
男孩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义,你区区一个治安员,竟然还和我谈道义。
我大舅一下子就变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大人没教育好你么?
男孩冷冰冰地瞪着我大舅,没接他的话茬,他反倒是再次看向了我,那个眼神里全是仇恨,我知道,他根本不会相信我,他坚持认为就是我杀了他的父亲。
这时候我大舅也不客气地请他们俩离开警察局,这对母女就往警察局外走,走到门口,那个女人回过头,竟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发现她的眼神突然有了神色,不是之前那么木讷和涣散了,而且我感觉到我手心里有一个什么硬的东西,她趁着握手,递给了我一个东西。
之后女人就领着男孩离开了。
我和我大舅回了警察局的侦讯室,我大舅连连摇头,那个小崽子要是没人管,估计以后一定是个祸害。
到了侦讯室我才摊开手,发现手里是一团纸,展开纸,纸上用血写着两个大字,快跑!”
“快跑?什么意思?”陆冬不由得问。
“我当时哪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我把纸条给我大舅看,我大舅就乐了,这行啊,威胁不了大人,竟然还威胁上孩子了,跑,往哪跑,这是咱们家,还跑哪去,小子,你不用怕,有你大舅保护你,看看谁敢动你一根寒毛。
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之后我大舅就让人跟着那一对母女,到了下午,客运站那边的人说,看见他们俩已经坐大巴车离开了镇子,听说他们俩走了,我心里着实地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大舅下班的时候给我送回了我奶奶家,当时我心里有些害怕,我就拉住我大舅的手,说啥都要让他住下来,陪我一晚。
我大舅拗不过我,只好同意留下住一晚上。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是个雪天,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我在里屋,我大舅在外屋的沙发上。我躺在床上,就听见窗户嗡嗡作响,风声大得很。
那晚我因为恐惧,睡得一直不怎么踏实,到了午夜,我就听见外屋有啪嗒啪嗒的声音,我就醒了,我喊了一声大舅,可是外屋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第266章 雪夜谋杀
“我当时有些害怕,就伸手去摸我奶奶,却发现我奶奶竟然没在床上,床铺冰凉。
我坐了起来,发现我屋里原本关着的门,不知道啥时候半开着,透着半开的门缝能看见,外屋的电视还开着,冒着微弱的光,电视已经没有节目了,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着电视的沙沙声,还有那有节奏的啪嗒声。
我披上衣服,就下了床,我又连喊了几声,奶奶,大舅,但都没有人回答。
我心里阵阵恐惧,然后慢慢移动到门口,我推开门,发现我大舅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瞪得像两只玻璃球,嘴也大大地张开着,嘴角边流着一大滩口水。
我走过去,拉了拉我大舅的胳膊,他咣当一声,就从沙发滑落下来,倒在地面,我啊得一声,失声尖叫,我大喊了起来,然后就往出跑,我推开家门,再次吓个半死,我看见我奶奶就挂在外面门梁子上,之前的啪嗒声,就是风吹动我奶奶的尸体,她的手腕上的银镯子不停撞击大门发出的响声。
我站在门口,风雪向我袭来,我盯着门外,发现好像风雪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我,就好像是有什么巨大猛兽,正要向我扑来,我歇斯底里地大叫,我的叫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在我隔壁邻居走出来的一刹那,那风雪里的影子消失了,我跌坐在地上,只感觉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板面老板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我的家里来了很多人,无论在什么地方,警察死了都是大事,因为只有真正丧心病狂的罪犯才会去杀一个警察。
之后我们这地方都进入了一级戒备,然后所有的警察都出动了,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
调查到了最后我竟然成为了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因为只有我能够完成这一切,却也无法完成这一切,至少以我当时的年龄,是不可能把我奶奶挂在门梁上的。
再就是我大舅的尸检,也疑点颇多,据说当时法医并没有找出他的死因,但是人死了,又不是正常死亡,也没有突发的疾病,他的心脏没问题,大脑也没问题,可就是死了,停止呼吸了。
因为没有找到确切的死因,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找到杀人手法,也就更没有办法找到杀害他的人。
我大舅出事之后,我舅妈都快要恨死我了,若不是我那天晚上留了我大舅在我家,我大舅也就不会死。
至于我奶,就确实是因为窒息而死亡,那样的大雪天,是谁,又怎么把她挂在门梁上的,无人得知。
总之这个案子最后就成为了悬案。
一夜之间,我爸妈,我奶还有我大舅,我身边一切跟我亲近的人都死了。
我成了孤儿,后来我一个远方的姑姑一直没有孩子,就把我接去了她那,一直抚养到我十六岁,之后我就回来了,回到这个我出生,却又给我带来无限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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