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坐了起来,他的另一个心腹给他带回了四管事的更多细节,他被人在赌场的茅房里发现,被人割喉了,只是茅房里也一样没有血,但他脖子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有人说看见他曾经进入赌场,只是没人记得和他说过话,他没有参加赌局,苏家四管事平日里喜欢赌一把,这次进入赌场却没有参与赌局确实是个比较奇怪的事情,还有人说,他进入赌局之后就一直坐在赌场边缘,没有喝茶,也没有聊天,然后就没人再看到他了。
至于二管事,听二管事媳妇说,二管事被害的当晚,她做了一个噩梦,午夜忽然惊醒过来,就发现,二管事不在床上。
二管事媳妇说,二管事平日里睡得都很沉,极少起夜,而二管事媳妇一摸床,床是凉的,这就说明二管事已经走了好久了。
二管事媳妇是个小心眼的人,她当时就睡不着了,坐了起来,叫来下人,可是偏偏下人都不知道二管事去了哪,二管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回来,二管事媳妇隐隐有些担心,她派了几个人去找,却都没有发现二管事的下落。
到了下午,一个下人回来禀报,说是在花柳巷子看见了二管事的身影,二管事媳妇当时就极了,她带着几个下人就去了花柳巷子,她确实在那里找到了二管事,只是找到的是一具尸体,他死在了一家酒楼的包厢里,被人割喉而死,也一样是没有血。
“这么说当年苏家的四个管事,都死于割喉,而发现他们的地方都不是第一现场。”陆冬不禁问,他决定苏静怡所讲关于苏家的故事,和他们在医院遇到情况越来越像了。
“可以这么说吧,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在死了之后依然移动了很久,到达了另一个地方,我太爷一开始以为是这四个人尸变了,他们死了之后变成了魃,依靠着煞气移动到之后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可是当我太爷见到这四具尸体的时候发现,这四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被附体过,而并不是尸变,也就是说他们的魂魄已经都散去了,附着在他们身体上的是另一个厉鬼,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反正我太爷也说不清。”苏静怡不由得摇了摇头。
苏静怡说:“之后苏家打乱,因为苏家一下子死了四个管事,管事手下的资源还有探子一时之间还收不回来,苏家从鼎盛忽然变得岌岌可危,可这个时候我太爷竟然力挽狂澜,他做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他召回了四个管事魂魄。”
“招魂术。”
“没错,正是招魂术,苏家原本是不会招魂术的,而这个招魂使正是我太爷发明的,不对,说是他发明的并不确切,我太爷原本并不热衷这种所谓招魂的东西,甚至当时几大家族尤其是神女峰颜氏将招魂术演化的登峰造极的时候,我们苏家依然对于招魂并没有涉猎,可是当我太爷将招魂术带回苏家,其实可以说,苏家的招魂术是最实用和耐用的。所以我听我爸说,他们都怀疑招魂术并不是我太爷自己领悟的,而是有人传授给他的。”
“是谁?”
“这就是一个谜了,不过我爸说他听我爷提起过,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爷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他说在苏家最动荡的几天,我爷虽然年幼,却也隐约能感觉到家里的变故,我太爷脾气不好,平日里对几个儿子也是呼来唤去,所以那几天,我爷一直在躲着我太爷,生怕我太爷把无名的火发在他身上。
可是突然一天晚上,我太爷喊了我爷过去,那时候我爷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我太爷对我爷并不算看重,我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凑了过去,我太爷抱着我爷,不知道怎么竟然老泪纵横了起来,我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抱着我太爷,也跟着哭,哭完了,我太爷就把桌子上的橘子给他玩,在玩的时候,我爷瞥见了我太爷桌子上的一张纸条,那时候我爷认不了几个字,可是他还是隐约瞥见了,他记住了几个他认得的字,却看不懂一整句话。
之后过了很多年,直到我爷临近去世的时候,我爷和我爹说,前几天,他忽然想起当时我太爷桌子上的那张字条,上面写的是:若想知道一切的谜底,来找我,我在老六酒馆等你。”
“老六酒馆?”
“对,但后来那个酒馆已经没了,到底是什么人约了我爷,他们交谈了什么,这一切都被我爷带到棺材里,只是之后,整个苏家在四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管事的带领之下,走进了一个新领域,而我太爷也愈来愈阴郁,他原本是个严厉却雷厉风行的老人,可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苏家修炼室里,听我爷说,那时候他开始修建苏家老宅的外楼,你们们那天看到的外楼,还有从井里通过的隧道,以及井下所有的活养尸都是我太爷做的。
不是苏家直系血统的人全部被逐出苏家老宅,只有苏家大当家,和苏家大当家的子孙才能够出入苏家老宅,我爷说,那时候每天都有新鲜的或者腐烂的尸体抬进苏家老宅,而那些尸体都被源源不断地送进我太爷的修炼室,我爷经常能听见修炼室里传出十分恐怖的声音,谁也不知道太爷到底在做什么,之后我们苏家就彻底沦为和尸体为伍的家族了,原本苏家是镇尸,却不想最终,是以养尸让人闻风丧胆。
而养尸这种法术本来就被各大家族所不齿,所以苏家就算再兴盛,也难逃其他家族的鄙视,而且后来听说我太爷帮人在墓里养尸,被几大家族集体封杀,到我太爷疾病缠身那几年,苏家已经没落了,我太爷去世之后,也再无能力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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