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着他,看着他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一丝欣喜,反倒恐惧极了,他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对劲,却又处处不对劲,然后他拉起我的手的时候,我身上只有无尽的颤抖,他根本就不是我家老头,他是……”大管事媳妇的声音忽然走了调:“他是个怪物。”
“我怕极了,就大声说,我老头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你是谁。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了家,晚上,我在家里躺着,忽然我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紧,我抬起头,就看见我家老头吊死在房梁上,我吓个半死,赶紧去救他,可是当抬起头看他的脸,忽然发现他的脸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眼珠子突出,舌头耷拉在外面,整个脸都陷了进去,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嗷地一声,坐了起来,才发现是一个梦。
然后我就发现我手上全是那种绳子勒过的痕迹,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救我家老头的时候,我死死地握住绳子,想要把他从绳子上解下来的时候手握的太紧了,所以我手上全都是深深的勒痕,我上下打量,我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绳子这种东西,我手上的勒痕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暗暗想,这也许是我老头给我的一个警示呢,会不会他想告诉我什么?当时我就想答案也许还在那间客栈里,我就再次去了那间客栈,我进入了那个我老头死的房间,我躺在那个房间的床上,我暗暗想,如果我是我老头,我在这个房间里会做什么,如果他不是来这个房间里找东西的,那么他很可能就是来这里藏东西的。
有了这个想法,我开始在房间里搜索,我想,如果是我老公要藏东西的话,他会把东西藏在哪?这时候我再次想到前一天我见到的那个女人,我找来了凳子,攀上了房梁,我顺着房梁一摸,果然发现在房梁的一个缝隙里竟然有一张小纸条,我把纸条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我不禁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老头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我越发觉得恐惧,我就带着纸条回到了家里。”大管事媳妇说:“你觉得这句话到底是要说明一个什么意思呢?”
苏明义深思了一会儿:“从字面上看,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大管事没必要为了藏这么一张纸条就送命吧,这个实在是不符合逻辑。”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就说明,这个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并不是全部,我怀疑,这个纸条上的内容只是一个部分。
也许还有另一部分的内容,只是那一部分不在这里,而是本带走了,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么整个谜题别的部分在哪里?”管事媳妇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明义一眼,苏明义身体不由得一冷:“难道说,谜题其他的部分在别的管事手里?”
管事媳妇赞许地点点头:“怪不得我老头向来夸你聪明,你确实很聪明,我是想了很久出想明白这个道理,而这个道理是我和三管事的妹妹交谈的时候才悟出来的。
三管事的妹妹其实和你也有血缘之亲,应该算是你的一个小姨了,她刚刚出嫁没几个月,回门的时候听说了三管事的事,她大为惊讶,她和三管事的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听说三管事死了,她几乎夜夜以泪洗面。然后有一天,三管事的妹妹竟然来找到了我,她问我,大管事死了之后,我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蹊跷。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我,之后我们又接触了两次,觉得彼此都可以信任了,三管事的妹妹才和我说三管事死了之后,大当家的表现极为奇怪。
三管事是割喉之后被人丢进了造纸厂的纸浆锅里,三管事的妹妹说他们从来不知道那个造纸厂,也不明白为什么三管事偏偏被扔进了那个造纸厂,那地方十分偏僻,荒无人烟,就连城里人也极少有知道这么一个造纸厂的。
她说三管事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大当家封锁了整个造纸厂,他带着人进入了造纸厂,将所有的纸浆锅都一一放干,她原本以为大当家是为了调查三管事死亡原因的,但是后来,当大当家用招魂术将三管事的魂魄招回来之后,三管事的妹妹怀疑,也许当初大当家并不是为了调查三管事死因才放干所有纸浆锅的水的,她怀疑,他是在寻找什么,寻找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问我,能不能猜测出,他到底在寻找什么?
我听她这么一问,涔涔的汗水就顺着我的额头滑落了下来,我想起了我手里的纸条,难道说另一个重要的谜题就藏在造纸厂里?同理,会不会另外两个管事那里也藏了同样重要的东西,而这样东西是他们死亡的主要原因?
四个管事,一个死在小客栈里,一个死在赌场的茅房里,一个死在了造纸厂的纸浆锅里,最后一个则是死在烟花巷柳之间,而且都是死于割喉,就算真的有人想拿苏家不利,似乎一夜之间做了这么多事情倒也不是很容易的。”大管事媳妇说。
“那您知道谜题的答案了么?”苏明义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大管事媳妇摇摇头,但是苏明义觉得她说这没有两个字之前先停顿了一下,就好似是在思索,她一定是没有把全部实情说给自己听的,苏明义暗暗想。
“不过我可以把我手里的这张纸条交给你,剩下的答案恐怕只有你自己可以解开了,我就帮不了你什么了。”大管事媳妇说:“我得离开这里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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