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阴差鬼差,除了愤怒,阴狠之外,似乎从来都没有快乐这个情绪在身体里面。
然后它转身,提着手中的锁链“丁零当啷”的走进东北角,身子趋近透明,最后消失在东北角的墙内。
那渗人的阴差一走,姜邺婆婆却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身子一下子就如同烂泥一般瘫软下来。
辰骁眼疾手快扶住了姜邺婆婆的老腰,手指摁上了姜邺婆婆的手腕,缓缓的皱了眉头,“婆婆你鬼气郁结,体内阴虚过度,切不可再让鬼物上身。”
姜邺婆婆好像并不领情,有气无力的推开辰骁,自己站直了身体,冷蔑道:“别假惺惺了,我知道你们道门之人一向看不起灵媒,觉得灵媒和鬼物走得近,是人界的叛徒。我在你们道门可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就是‘魔姥姥’。”
“果然是你!当年可害了不少道门中人的性命,可惜我早已遁出道门,无意和灵媒为敌。我只是觉得,您老人家有事瞒着我们。”辰骁的目光一闪,清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残,就这般仿佛看穿一切一般的凝视着姜邺婆婆。
姜邺婆婆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脸色忽然就变得苍白如纸,似乎是被辰骁说中了痛处,有些理亏。
少顷,她又冷冷的笑了,“红瞳孔,红的……不仔细看,还不没发现,你身上鬼气也不轻,是个半人半鬼的妖道。”
辰骁的脸色白了,身上隐藏的那股子煞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冷冽道:“我才不是妖道,你居然把我和修鬼的道士混为一谈。老太婆,你若再口出妄言,便让你永远说不的话。”
“是不是……咳咳……还用我这个糟老婆子说吗?有眼睛的都知道。”姜邺婆婆说着,口角就溢出一丝鲜血。
她儿子拖着虚弱的身子,上前扶住了姜邺婆婆老迈的身体,关切道:“母亲没事吧?您的身体好凉。”
“我没事,儿,你快跪下来求星璇大人,求求他救救你和愫愫。”姜邺婆婆强行拉着自己的儿子,在星璇面前跪下。
这两个母子在星璇面前磕头不止,磕头在地的响声极大,听得我心惊肉跳的,求助的看向星璇。
只要他一句话,这对母子就不用继续磕头受罪了。
“不必求我,我既然应了,便不会反悔,你儿媳妇的尸身可还留着?”星璇皱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姜邺婆婆可是活成了人精之人,她二话不说,迅速的直起老腰,一步一瘸的走向床边,然后猫着腰爬到了床下,把那块嵌在地上的木板搬出来。
木板一搬起来,屋子里面阴凉的感觉更重了几分。
而且那股子的土腥味,就是从这个木板下面散发出来的,迎面而来的土腥的味道刺鼻难耐。
她儿子也去帮忙,一病一老就这么吃力的把地底下的棺材抬了上来,那棺材很朴素就是木头的原木打制。
打开棺材棺材盖子,里面睡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她此刻的样貌和我想象中生满了白蛆,高度腐烂的尸身完全不同。
女孩的身体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依旧栩栩如生,脸上的五官精致而又秀气。
除了脸上没有血色以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恬静的躺着。
“星璇大人,这就是我妻子的尸身,我母亲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才打制出的这一副特制的柳阴木的棺材,尸身放在里面可以不朽不烂。大人,我的并不要紧,只要你肯救她就好了。”
姜邺婆婆的儿子一脸敬畏的看着星璇,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忐忑的等着星璇的反应。
星璇抿着唇,未言。
他缓缓摊开掌心,他的掌心之间玉蝉浮动,白光包裹之下,愫愫的灵魂慢慢的被棺材里的身体吸进去。
从玉蝉中流泻出的另一股白光,将姜邺婆婆的儿子周身上下轻轻的包裹住。
那男子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庞渐渐的红润起来,干瘦的如柴的部分也缓缓的变得饱满健康起来。
姜邺婆婆的儿子单膝跪在棺木前,手掌捧起那女孩的侧脸,低低的喊着:“愫愫,你快醒来啊,柳愫,你别睡懒觉了,快起来吧。你要是醒了,老公就带你回家乡看看。”
那女孩的面容恬静,似是沉沉睡去,无论如何的呼唤都没有清醒过来。
男子眼泪流了出来,崩溃的抱起柳愫的身体,紧紧的压进怀里,哭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我的病都好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愫愫,你别吓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屋里面传来一声,专属于温婉女子温柔清甜的声音,“你要带我回家乡看看吗?”
“带、带、带……我这就带你去,愫愫,我以前对你不够好,真的太多的不够好。”
那男子的声音带着欣喜若狂的哭腔,如同珍宝一样的把怀里面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紧紧的搂住。
姜邺婆婆在破桌子前那张英俊的相片前拜了几拜,缓缓的说道:“老头子,你在下面可以放心了,我们家真是祖坟头上冒青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让星璇大人出手救我们。”
我看到这一幕,心头触动,也忍不住感动的落泪。住他阵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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