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近在咫尺,我已经感觉我的唇被它冻得发紫,这玩意能吃下肚子里去?我看着这只虫子,没有立刻张开嘴,心里面还是有些犹豫的。
吃虫子倒不算难,只是冰蚕蛊这种极寒的东西下肚,我非冻成冰棍不可。
“等等……等等……你可千万不能吃啊。这冰蚕蛊可是个厉害玩意啊,如果你驾驭不好它,你吞了它会被它变成冰晶的。”马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她手里拿着一只药壶,好像是刚刚帮我去拿煮好的药。
马兰也接口阻止道:“哎哟,不能吃,不能吃。整个苗寨中,那都是从小和蛊打交道的,那都不能让冰蚕蛊认主,你要吃下去。不出三天,死定了。要想治好你的病,喝这个药就好了嘛,是不是啊?你千万别冲动啊。”
我姥姥狠下了心肠,她冷冰的看着我,低声命令道道:“他受伤了,琼儿,你把冰蚕夺过来,我们从长计议。如果真有必要让冰蚕认主,我们可以让马家姐们帮忙。“要我把冰蚕从凌翊手中夺过来,我还是犹豫了,他缓缓的把手指塞进我的嘴里,冰凉凉的如同玉质一般的感觉。
我的牙?还咬着,身子不住的颤抖。
“如果是为了玄青呢?他需要冰蚕在你体内认主,你就当帮帮玄青吧,把冰蚕吞下去。”他就这么哄着我把牙?打开,我一听到玄青这两个字,那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战栗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你的死穴。
即便马家姐妹极力的阻拦劝告,我姥姥也没有不同意,只是让我缓一缓。可是我听到玄青需要帮忙,自然而然的就好像被催眠一样张开了嘴。团协住巴。
我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爱上了一只鬼。
冰蚕自己就滚进了我的嘴里,就好像一颗冰凉的薄荷糖一样顺着我的喉管就滑下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事情发生。
但是腹部的冰凉却在一点点加重,我有些受不了了手指紧紧的抓着凌翊身上的衣料,感觉自己张口冒出来的都是凉气儿,“现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玄青……嘶……冷……为什么玄青非要冰蚕在我体内认主。”
“为了孩子,你们的孩子。”凌翊的嘴角缓缓的一勾,然后抚摸住我的下巴,眸光如通浩瀚的宇宙一般深邃,“看在你是小美人的面子上,我可就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不然他会把我舌头剪了的。”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他不能说那么多,可是我还是隐约之间明白过来,那每天都被我喂奶的孩子,就是我和玄青之间的小孩。
我自己的亲生的骨肉……
夜色苍茫,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某种隐隐约约传递来的痛苦从凌翊的身上滑下来,他趁着夜色居然如同迅风一样消失了。
那地上,还有他留下的血迹呢。
这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身子被安逸风用一只手抄住,他紧张的看着我:“小琼,你没事吧,小琼。”
很奇怪,我身上的疼不是撕心裂肺的,也只是隐隐中有不适。
但是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意识麻木而又混沌,但是脑子很清醒,可以看得清楚周遭的一切,听得见一切。
“你能松手吗?安逸风,我……我真的已经不是你的小琼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说话向来爽利,不喜欢暧昧,更不喜欢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可拉倒吧。
安逸风的脸上恢复了斯文的表情,笑了笑,“即便你忘了我,至少能做朋友吧。他没受伤,刚刚还有力气逃跑呢。”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打横抱起,送我回房间,用棉被帮我盖好。
身后面还能听见马兰马花的声音,“完蛋了啊,她怎么这么傻的啊,冰蚕蛊吃进去死定了咯。废了那么多功夫炖的要,白瞎了。”
“现在不是药白瞎了,哎,你这话可千万别被主人家听见。你看看啊,他们多宝贝这个外孙女。哎,小孩子就是容易冲动……”
……
我心里面惨笑,马兰和马花,似乎已经把我当做是死人了。可是我的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很弱,安逸风陪在我的身边,按照马兰马花说的要一直给我灌温水。
如果我的狗运好,那就能挨过一劫,把体内的冰蚕蛊降服了。
不过能降服冰蚕蛊的,那是一万个人当中,也未必能找出来一个。不然,怎么说金蚕蛊和冰蚕蛊是鸡肋的蛊王呢,我爸的小三儿虽然厉害,可是她强行用自己降服不了的金蚕蛊作为本命蛊。
不过是在拘留所里,关了几天,那就被体内的金蚕蛊反噬,死于全身脏器衰竭。
我喝了很多热开水,所以感觉自己的身子暖和多了,就是夜里总跑厕所。一直拼命的拉肚子,最后我也是懒了,干脆就拿了手机坐在马桶上,等着不舒服的感觉袭来。
反正这种不停的肚子里冒凉气儿的状态持续了三天,我就拉的都脱水了,只能狂喝盐开水补充生理盐水。
而且还不能受风,本来说要去医院的,那一开门吹到了风身上就结霜。
马兰和马花就说了,千万不能挪地方,挪了我就死定了。我现在感觉温开水和进我的肚子里,就跟吃冰块差不多,再温再热它也得冻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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