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则是卷入了一起灵媒拐带儿童的案子,因为他以前就是在公安局工作的,又牵连了这个案子,所以不得不继续跟进,去把帮助拐带孩子进入王府花园的拍花子一网打尽。
拍花子,那和叫花子就只有一字之差,却不是乞丐。
而是对于人贩子的叫法。
拍花子在古代民间喜欢假扮成叫花子,以迷幻药,或者花言巧语幻术等手段,骗了孩子跟自己走。相传他们有一门绝活儿,就是一拍孩子的脑门儿,孩子就会跟着他们走,所以来了个拍花子这个名头。
在饭桌上,我有问我姥姥啊,想知道传说中能通鬼神的灵媒,到底是怎么拐带小孩儿,做这个黑了心肝儿的拍花子的。
我姥姥也不知道,因为我姥爷才刚刚着手去查,查出来和灵媒有关。还是这个老赵,他虽然是苗疆的寨主,可是在京城那人脉颇广,随随便便的一放出消息,就查出来这件事情和灵媒有关。
是灵媒之间相互组织的作案团伙,专门给这个黑心肝活剥小孩子皮肤的阴阳先生拐孩子,原因还是因为这个阴阳先生他给的钱特别多。
我吃完了饭,心想着圆圆还在佛珠底下压着。这就打算把所有招魂用的东西备齐了,就帮这个圆圆招回地魂,打开灵智,洗涤干净厉鬼身上的执念和怨气。
所需要的东西,无非是朱砂黄纸,还有招魂香。如果方便的话还可以准备墨斗布阵,如果还能有点本事,弄几面招魂幡也能提高招魂的成功率。
朱砂黄纸,我早就买好了。
墨斗是鲁班的杰作,也是阴阳先生的法器,木匠盖房子必备的工具。我姥爷家的杂物间里面,就有好几个,这不是什么难题。
招魂幡,那东西我确实没有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不过我不打算准备了。
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招魂香我也没有,那可以是引诱圆圆消散的地魂回归本体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但是可以佐以艾草,龙涎香,檀香,甘草,白术,以及之前用剩下的蟠龙草,还有凤凰蛋,含羞草,这些杂七杂八的药草弄到一起,代替招魂香。
但是,吃完饭以后,我姥姥受了我姥爷的交代,特地嘱咐我,让我今天晚上务必回我自己家一趟。因为既然已经把拐带小孩的案子查到拍花子头上了,那之后的事情就和我姥爷以及苗寨的寨主没关系了。
那我可能在这一两天,就要去苗寨。
苗寨的位置在北回归线附近,那气温肯定比四九城这里温暖潮湿。我回家一个是征求我妈的同意,另一个就是收拾行李,把春夏的衣服拾掇出来带去。
我只好领命,披了件外套,穿上我那双粉紫色的雪地靴出去了。我走出了院门,差点没破口大骂骂出声来,窄窄的胡同里停了一辆车,这住胡同里的人,还真不嫌堵,居然把车开到这里边来,是脑子烧坏到了吧?
看看车标,黑色布加迪,嘿,还挺有排场的。
这车挡住我的视线了,我刚要让车司机让让,车窗被摇下来了。
露出来的是玄青那张邪邪的,放浪桀骜的笑脸,他笑得太张狂了,把他欧式双眼皮旁边的笑纹都笑出来了,那感觉比吴秀波还要赞。
我看着他眼角仿佛闪着光芒的皱纹,咽了口口水,下意识擦了擦嘴角。
干的,还好没有掉下哈喇子。
玄青走下了汽车,帮我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请我坐进车内。我没多问,只是默默的坐进去,然后靠着椅背,心里面还是有诸多疑问的。
他这一只鬼,倒还挺有钱的,能整垮安逸风的公司不说,还有豪车开。
这样的他,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这些话,我是绝对不会脑抽对玄青说的,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华灯初上的四九城,低声的说着别的事情,“你说我是该去广西之后,回来帮圆圆把地魂招回来,还是现在把她的魂招回来,让她陪我去一起去见我……我们爸。”
我脑子里先想到的是,那个因为圆圆而死的二舅,脑子里酸疼酸疼的。然后,又想到了被盛放在骨灰盒里的圆圆,她的尸身早就不在了。
这两个,都是我的亲人,都是我放不下的亲人。
“等从广西回来吧,她即便恢复了灵智,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但毕竟还是一只鬼。人们畏惧死亡,是因为死后成鬼。没有了肉身,就是不完整的,即便生前多善良,那也是会扭曲和改变的。”玄青开着车,车因为下班高峰期堵在了长长的高架之上,他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但是单边的手已经握住了我手指。
轻轻的往他怀里靠了一靠,好像能明白他做鬼的悲哀。他即便成了一只权倾鬼界的鬼,但是依旧没有肉身,依旧感觉到自己的残缺和不完整。
我低声回答了一声:“那就等我们回来吧,用佛珠先压住她,这样也不回出去乱跑。玄青,要去见我妈妈吗?或者说,你们在申城的时候,已经见过面了。”
我自从奶奶死了以后,家里面就住着我妈和我,还有我爷爷。
我奶奶死了以后,我爷爷就自由了,解放了。
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整天晚上的出去听戏跳大舞,而且陪他的都是年轻人,有男有女,好不痛快。
我妈每天上下班之前,只需要多煮一个人份的饭,也不用打招呼,他自己饿了就回去吃。反正,我妈和我爸那边的亲戚关系已经很淡了,我在的时候我爷爷吃着我妈做的饭菜,还把我妈当空气,也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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