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两个人,把门修一下。”看着那些人揪着张丽行到门口,爷爷又喊了一句。
李家的人愣了一下,商量了一会儿,还是留下了修门的人。
爷爷未再说话,转身回了屋,我也紧跟了上去,一进门,我就对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老爷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骂我一句,而是脸色依旧显得有些沉重,用力地吸着烟说道:“李家老二死了。”
爷爷提到这个,我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东西,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昨天还能与你骂架,今天就突然死了,除非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不然的话,恐怕没有人会为此高兴,再加上我的心里还有些怀疑,李二的死,是不是和我用的那一手小煞术有什么关系。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那点本事,要不了他的命,是那个东西作怪。”
爷爷所指的那个东西,应该便是“十字灭门咒”了,一说起它,我这心里就好像让小猫抓了一把,也不知是疼还是痒,因为这“玩意儿”可不单单是和李二有关系,我也是深陷其中的。
如果不解决,也不知道哪天我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低头想了良久,爷爷也一直没有打扰我,时间静静地流淌,也没注意自己抽了几根烟,只到感觉嗓子里有些发辣,极不好受,我这才丢了烟头,说道:“爷爷,我想我还是尽快去东北那边一趟吧。”
“嗯!”爷爷点头。
“要不,我现在就动身?”这事太他妈的邪门儿了,我现在真的是不想再留。说完,我就盯着爷爷的眼睛,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爷爷轻声咳嗽了两声,缓缓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你得多留几天,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说,不然的话,李家刚死了人,他们又一口咬定是你和张丽害死的,你要是现在走了,回头也得让人追回来。”
听着爷爷平静的语气,我的脸上不禁有些愧色,老爷子一辈子都不怎么出门,想得却是比我全面多了,我这个大学生,还在部队接受过几年党的教育,反倒是还不如老爷子。难怪爷爷说我太毛躁,遇事不够冷静了。
明白了这个环节,我知道,便是再着急,也是走不了了,说来也怪,知道暂时不能走,心里的烦躁,倒是轻缓不少,也能够平静的想事情了。
本来已经平静的“十字灭门咒”突然之间又变得暴戾起来,这件事必然有一定起因的,但这起因到底是什么,我问爷爷,老爷子却不说,问的紧了,只回了我一句,他也琢磨不准,这个时候,我对老爷子的话,并未多想,只到后来我逐渐懂得多了,才明白老爷子现在并非不知,而是不愿多说而已。
上午就在这种沉默寡言的环境下度过,中午的时候,我见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便做了一些清谈的饭菜,没让他饮酒。
下午时分,张丽家又热闹了起来,张丽也不知怎么被她婆婆折磨的,居然连李家人都看不下去了,怕闹出人命,偷偷的去告知了张家人,张丽的娘家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尽管家里男丁死了四五口,但女子出来也是个个犹如汉子,那个小脾气暴躁的厉害。
张家人一来,李家顿时鸡飞狗跳,这些女人好似都会“九阴白骨爪”一般,李家人的“王八拳”显然不是对手,彼此交锋都没三个回合,李家人便被挠得都不成了模样,我甚至怀疑李家人脸上被挠下的皮肉都够做一盘“鱼香肉丝”了。
整个下午,我们这条原本鬼影都不怎么见到的冷清巷子,好似炸开了锅,拳来手往,鬼哭狼嚎,都打成了一锅粥。
张丽原本和他丈夫李二住的房子,门窗被砸的一点不剩,连院墙都被捣开了几个豁口,一下午的交锋,使得李家人完全的败下了阵来,张家人走的时候,李家没有一个人的脸是完好无损的,全部都带着血痕,张丽的婆婆更是差点被挠死,整个人都不成了模样,直到张家人离开之后良久,她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刚下过雨的潮湿地面,双手拍打着地皮,嚎啕大哭起来,鼻血眼泪抹的到处都是……
第十章 日子会很难过
张家的娘子军和李家的这次战役,动静闹得有点大,张家人刚离去,镇上的派出所便来人了。
不过来的只有一人,这倒是也十分正常,我们这个只住了几千户人家的小镇上一般是不会出现什么刑事案件的,大多都是民事纠纷,派出所在这里的职能基本上就是一个户籍管理中心。
来的这位,我也认识,是一位老民警,以前和我爸也算是朋友,一家老小都住在县城里,只有他因为工作的关系,反倒是一个星期有六天是在村里待着。
我幼时一直叫他李根叔,虽然他也姓李,却和李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即便如此,李根叔的到来,让李家人似乎抓到了反击的利器,开始轮番呈现他们那一张张被抓花了的脸,控诉张家人的种种恶行,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可是,当张家把已经被李家打得不成模样的张丽抬出来,与张丽的脸一比,李家人脸上的挠痕,便显得像是美容一般了。最后,张家只被批评教育了一顿,李家却赔偿张丽不少医药费,至于离婚,因为李二的死,倒也省了事,张家人拿了钱,带走张丽,便算是从此和李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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