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我们先看看小文,你母亲也没吃饭吧,一会儿我守着,你带她老人家去吃点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年纪大了,别把身体拖垮了。”我在他的肩旁上拍了,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们两人走进病房,苏旺喊了一声:“妈!”
病床边的老人抬起了头来,脸上依旧满是憔悴,还带着泪痕,她急忙伸手擦了擦,露出一丝笑容:“旺子,你来啦。”说罢,又对着我点了点头。
苏旺急忙介绍道:“妈,他就是我以前常和你提起的班长。”
“阿姨,我叫罗亮,之前忘了介绍自己的名字,您在这里也守了一夜了吧,和苏旺去吃些东西吧,我在这里看着小文。”此刻,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语气也要比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平稳了。
苏旺的母亲抬起眼,看了看我,又转头望向了苏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我在苏旺身旁站着,用肩膀轻轻碰了他一下,这小子总算是没有因为小文的事而被吓傻,顿时明白了我的动作。当即走过来,扶起了自己的母亲说道:“妈,班长也算是中医世家,他爷爷是他们那一代的老中医,有班长看着,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他也认识小文,要是小文醒了,班长也能照顾她……”
苏旺这话说出来,让我放心不少,这小子总算是缓过来了,不过,当他提到“认识”二字的时候,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好在他的母亲此时心事重重,并没有听出什么别样的味道来,又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那、那就麻烦小亮了。”
我微笑点头,看着苏旺带着他母亲离开,在小文的床边坐了下来。坐在这里,距离拉近,病床上的小文更为直观了些。她的皮肤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呼吸异常的轻微,面容与我昨夜见到小文无疑,可整个人的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我努力地回忆了《术经》中的记载,也没有想出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老爷子或许知道吧,我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在村里的时候,没有给老爷子买个手机,不然的话,这会给他打个电话,应该多少能够了解一些。
现在的村里只有大姑一个人能够帮我联系到老爷子,可是,老爷子又从来都不和她说一句话,见着她,便如见着仇人一样,找她帮忙,怕是只会让大姑为难吧。
望着床上的小文,我不禁又想到了昨夜她说的那句“真是个可爱的班长”,总感觉,好像我们才刚分别不久,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她。思来想去,我始终无法对这个热心的姑娘完全无视,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大姑的电话。
大姑听我说过情况之后,都没用我直接说出来,便说帮我去找爷爷,我知道这让她十分为难,可能会在老爷子那边受到不少委屈,但口中想要道歉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和自己的亲人说这些话,有些矫情,最后,只是说了句:“谢谢大姑。”
我不知道大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清楚,老爷子对她是如何的态度,总之,没过多久,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通后,先是大姑的声音,她说爷爷要和我说话,随后,就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
在伴着咳嗽声的询问中,我将这边的事与老爷子仔细地说了一遍,老爷子那边半晌都没有回话,沉默了半晌,爷爷开了口,他说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以前见过类似的事,都是人已经死了,现在人活着还出现这种问题,实在是第一次听说。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以前接触的那位《隐卷》传人偶尔提起过一次,但并不详细,唯一给我的建议,就是让我用“虫术”中的“生机虫”和“引尘虫”来试一试,或许有更多的发现。
挂了电话,我多少还有些迷茫,老爷子给我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虽然给出了一些建议,现在却无法使用。
虫的样子太像药粉了,身在这重症病房,医院是不可能让我在这里使用的,如果我提出来,估计便是苏旺和他母亲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我有些烦恼地揉了揉额头,突然,头又疼了起来,冷汗瞬间便滚落而下,我急忙朝着卫生间跑去,惊得一旁的护士用十分怪异的眼神望向了我。
这一次,头疼没有伴随呕吐,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庆幸,不然的话,走出卫生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来的口臭,或许只能说,自己偷吃了臭豆腐?我摇头苦笑,自己身中咒术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参与到了苏旺家的事里来。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的到来给苏旺家带来了这种霉运,爷爷是个术师,但他一生虽然说不上凄苦,却过的极为孤独。奶奶死了,和大姑断绝了关系,如仇人一般,与我父亲之间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情感上的裂痕,但这父子两人的理念完全不同,坐到一起,不出三句必然会吵起来,每次的结果都是我父亲气鼓鼓的离开,以至于现在我父亲基本都不怎么回去看爷爷,也只是每月让人稍一些生活费给他。
爷爷一生如此,那我呢?我不禁心里泛起了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总之很不好受,可是,我才刚刚踏入术师的门槛,我都没做过什么事,非要说的话,也就是给张丽的男人李二下了一次煞,但是,我这浅薄的煞术,最多也只是让他收到一些惊吓而已,为什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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