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中的时候,这村子里还有两个同学,只是后来断了联系,也不知他们现在近况如何。而这个地方,也已经再无当初的模样了。
到处都是拆了一半的残破房屋,在这些残垣断壁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新建的半成品,冬天里早已停工,冷冷清清,都见不着一个人影。唯一还算是完整的一处建筑,便是处在村子中间位置的一栋六层的商业楼了。
除此之外,在原来的村口处,还有几间比较完整的平房,烟囱上有着丝丝青烟飘起。证明是有人住的。
“师傅就是在这里办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了。”赫桐解释了一句。
我点头表情明白:“我们过去打听一下。”我指了指那房屋说道。
“之前我和小妍来的时候,去看过的,那里没有人,也不知道现在……”
“应该有的。”我笑了笑,没多做解释。
刘二也快步跟了上来,使劲地搓了搓胳膊问道:“怎么不开车过去?”
“这地方车能走吗?”赫桐对着脚下的碎砖踢了一脚,顺口回了一句。
“怎么?受不了了?”我回头瞅了瞅刘二。他此刻穿着一件毛衣,挺了挺胸膛,一甩头发:“什么话,本大师的确……不冷!”
我轻笑了一下。没有理他,三人快步来到屋子前,只见这里的院墙已经坍塌,并排三间屋子门窗上,都挂着厚厚的棉帘,门口的窗台下,对方着煤块,这才北方的农村,是很常见的现象。
“难道真的住了人了?”赫桐这时也明白过来,“我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没有人的。”
我上前敲了敲门,隔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敲什么?有事就进来。”
推门进屋,屋子分里外两间,外面的这间屋子很冷,墙角的柜子上,放着一些剩饭和肉食,在左侧的墙面中间。有一道门,我走了过去,推开了屋门,屋子里的陈设很是简单,一张火炕,一个砖石垒砌的灶台,外家一个如同木箱一般的老实衣柜,衣柜上放着一台熊猫牌的老式彩电,在屋子中间,是一个生铁火炉,炉子里燃着火。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凑在火炉前,旁边放着一瓶十多快钱的二锅头,酒瓶边上,是一些花生米,这个男人穿着一件以前村里放羊人,俗称羊倌才穿的羊皮皮袄,整个人胡子拉碴,完全是不修边幅的“文艺范”,看炕上那被子是被简单地卷起,便知道应该是一个人住。
以前在村里,那些老光棍们,都是这样的生活习性。
“这位大哥……”
“啥?”这人仰起头,“你这娃子,看你也就二十来岁,老汉都快六十了,叫啥大哥?”
他这一句,倒是让我有些不自然起来,现在的人,都流行往年轻了叫,像这种还保持老传统的人,倒是极少了,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老汉姓赵。”他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以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来做啥的?”
“哦,赵叔,我们的房子被拆了,刚从外地回来,想过来看看老房子,有感情,小时候都在这边住着,突然没有了,心里有些放不下。”
“行了,我就是这个村儿里的人,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说是哪家的娃?”他抬头瞅了瞅我们,刘二急忙递了一支烟上来,他也不客气点着了继续说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吧?这段时间,总是有人来找。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人来找人,但是没一个找到的。”
“哦?”刘二凑近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火炉旁的地上说道,“还有这种事?赵叔,那你说说呗,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也没啥好说的。这一代的人几乎都知道,不就是拆迁给闹腾的,村里的那个李二娃,因为这件事在那边的个楼里上了吊,结果报案之后,来查案的人说是那个恶什么剧来着……”
“恶作剧。”赫桐补了一句。
“对!就是恶作剧。还说什么法医差过了,那个人的确是上吊死的,但是,看尸体已经死了十来年了,不是李二娃,之后,这就出了怪石,盖房子的时候,一天死了十三个工人……”
“出了什么大的事故吗?”
“啥事故啊,有事故也就好了,都他妈的死的特别邪门,有从架子上摔下来的,有被上面掉下来的钢筋扎死的,还有被砖头给砸死的,死的最奇怪的那个,是喝水呛死的。”
“喝水呛死?”纵肠找扛。
“也是奇了怪了,工地的用水,都是挖了井用水泵抽着用的,大概你们也懂得,平时人们喝的时候,也是开抽一些然后拉掉电闸从罐子里倒着喝,那天那个人也是点儿背,运气不行吧,喝的时候,突然就来了电,直接就给呛死了……”
我看了赫桐一眼,这些人都没有听她说过,我小声说了句:“我早被调到市局去了,这边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而且,一般出了这种邪门的事,他们上报的时候,大多都是以工程事故上报了……”
我微微点头,只听刘二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还有啥后来,出了这种事,谁还干在这里干活,工人都跑了,上面的人来查有耽搁了一个多月,这不,等这些事处理玩了,也就冬天了,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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