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儿子当家,他要怎样做,是他的事,我是一个老人,就不去过问啰。”宗六一边吃起儿子送过来的饺子一边说。
宗有万把白彩姑要的饺子送了过来,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白彩姑一边吃饺子一边对宗六老人说:“老人家,你别怪我说话爱刨根问底,我想你以前当家的时候,也是和你的儿子一样不喜欢和别人争吧?你儿子现在这么做,多半是从你那里学来的的,对吧?”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白彩姑的话,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我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有给儿女们留下半点好的东西,我心里有愧啊!”
老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叹气,白彩姑却从话里听出了一个默认,知道宗有万今天这么做,的确是从老纸人这里传承下来的,宗六这样的人,一生清贫,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了。
吃完了饺子,宗六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白彩姑也就留下来了,两个虽然嘴里不说,但都在等着宗有万的妻子回来,看看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一个多钟头之后,宗有万的老婆回来了,一进门就垂头丧气的哭了起来。
“你别光哭啊,孩子怎么样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宗有万着急的问妻子。
“那孩子没事,医生说做个简单的手术就能把孩子身体里的炒花生米取出来,但我们的钱没了,全被方图强拿去了,方图强还说,明天还要来我们家要两千块钱。”宗有万的老婆气得不轻:“医生说了,治孩子的钱,大概要五千多块,方图强这是在趁机敲榨我们啊。”
听到妻子说孩子没事,宗有万也就放心了,嘴里说道:“孩子没事就好,等下我去一下派出所,和派出所的人说说,就说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让派出所的民警去和方图强说,让方图强不要来我们家要钱了。”
“你……”宗有万的老婆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宗有万,我不和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看你,又说傻话了。”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别说了,去收碗去吧,儿子早该放学了,我去煮碗饺子给爸拿回去给他吃。”
宗有万的老婆还在抹眼泪,却走过去收碗去了。宗有万却真的煮了一碗饺子,用袋子装好,拿过来,交给自己的老父亲,让老父亲带回去给儿子吃。
“我早就听说宗信华的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到我家里去坐一坐?”宗六拿着儿子拿来的饺子,站起来时和白彩姑说了一句。
“我正有此意!善良的人家,我爱去做客了。”白彩姑笑说。
宗六老汉倒也没有多说话了,一手提着儿子给的饺子,一手拉着白彩姑的手,一起走出了宗家的小吃铺子。
走过大街,向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十来分钟之后,白彩姑和宗六老汉走进了一个小庭院。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庭院里。他的背上,背着一捆干柴。
“孙子,你又去捡柴了?”宗六老汉走过去,帮着少年把背上的柴火放下。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镇子边上有很多的干柴,就顺路捡了一些。”少年一边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一边说。
“累了吧?这是你爸让我带给你的饺子,你快趁热吃了,留久了就不好吃了。”宗六老汉把手里的饺子递给了孙子,嘴里这样说。
白彩姑看清了,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样子长得和宗有万很像,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份明亮,可见这少年脑子不错,应该是一个聪明的人。
少年拿着饺子进自己的房间去了,宗六走了过主,又拉着白彩姑的手,一起走进了宗家客厅。
宗家的屋子,是个砖房,房子倒是不小,只是已经很陈旧了,看上去可能有近百年的历史。厅堂的中间,是泥巴地,有好几个凹下去的小土坑。
“大爷,你这房子,有些年代了吧?”白彩姑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之后说道我。
“说起来很惭愧,这房子,是我爸爸妈妈做的,我这一辈子,一样事都没有做成。”宗六老汉在一还拉着白彩姑张陈旧的木凳子上坐下,还拉着白彩姑在他的身边上坐下,脸上有些悲凉的说。
“不,老爷子,你养了一个善良的儿子,还有一个善良的儿媳,这比房子好,再富有的人家,再好的房子,也比不上你的儿子儿媳好。”白彩姑说到。
“小伙子,你是第一个夸我的儿子儿媳好的人。”宗六老汉说:“镇上的人,都说我儿子是傻子,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宗六叹气说。
“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和你的儿子做朋友容易吃亏,所以才没愿意和你儿子做朋友,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天下的好事,不是聪明就干得好的,只有那些坚持不懈的人同,才能怎么事都做得成功。”白彩姑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四下宗六的家,他看出宗六的家里,差不多是家徒四壁了,连一件新一些的家具都没有,家里显得空荡荡的。
白彩姑在宗六老人的家里聊到了傍晚时才离开开。
出了宗六老人的家,白彩姑又回到了宗家镇上。
傍晚的宗家镇,安静下来了不少,镇上的人脚步也变得匆忙了不少,大家都在急着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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