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音嘴唇惨白,浑身颤抖地说,“我看见我在水里,我游不到水面,我的肺快裂开了…”她说着又开始大口喘气,又发作了。
我和贾明没办法帮她,只能就这样看着她。而真正令我恐惧的,是王佳音真的浑身是水,床单都湿了。
我走到院子里,点起一支烟,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是我该骂谁呢!
这一夜很漫长,终于熬到了天亮。
秦媛媛看到了我手上的伤口,问怎么回事,我告诉是她我不小心划的。我把贾明和刘大符也叫了过来,跟他们说了昨晚王佳音的事。
“我问过老观主了,如果我们不保护好王佳音,她会永远活在这样的缝隙里。”
“什么样的缝隙?”秦媛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讨厌王佳音了,看得出她也在担心。
“不是人,也不是鬼,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自己谁。”贾明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没有焦点。他说完后,我们陷入了沉默。
刘大符打破了这沉默,“那老观主有没有说为什么我们能看见她?”
我摇摇头。
“暖,你说她之前出现喘不过气的症状,和昨晚看到自己在水里,会不会有关系?难道她的身体就在水里!”
刘大符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水的地方那么多,要想找到王佳音的身体,哪那么简单。
“我们现在不用着急去找王佳音的身体,从台湾回来后就发生了这些怪事,肯定是有联系的。”目前,秦媛媛是最冷静的人。
我告诉他们,现在还不能去台湾,道观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那个保姆没有得逞,肯定还会有行动,我们不能就这样走。而且道观,对王佳音来说,也是最安全的。
我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诡异的小渔村去。我知道,那个赶尸帮王老把我们带到那儿,不单单是简单的想借我的戒指。阿生的纹身,海边的阴尸大战,还有故意引我们到海神庙的人,这些都不是巧合。
如果这些都是那个跳舞女鬼操纵的,或者是黑影老鬼希望我做的,那我就以不变应万变,我不当没头的苍蝇了,这回我要等着他们自己来找我。
来了呼市以后,一直没去看过胖老板,我早就想去看看他。上次本来跟他一起丽江想好好散心的,结果还连累人家被绑架,心里很过意不去。
胖老板讲义气,又信任朋友,我很敬佩他。
于是,我们开车去看胖老板,本来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离开道观没多久,就阴天了,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如果是夏天,下这样的雨倒不稀奇,但现在这个季节,这场大雨显得格外诡异。
路上很快就有了积水,当车经过一个水坑的时候,也不知道坑那么深。
虽然我们开的是越野车,但是是车轮陷在水坑里,拖住了底盘,就是出不来。
刘大符赶紧打电话叫人来帮忙,等了很久也没有来。我就想下车看看去,想着如果我们能把车推出去就好了。
我刚一下车,就看见车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满头的银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身上的袍子脏兮兮的。
“阴爻大师?”我朝他走过去。
但是不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到他面前,刘大符看我在雨里越走越远,就狂摁喇叭叫我。我停下来。
阴爻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我和他在心里交流,他也不理我。难道是我的幻觉,就在我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我发现阴爻袍子上沾满了绿色的植物。
这不是路边的草或者树叶,而是海藻!仔细一看,袍子上分明还粘着一层沙子。
难道。阴爻是从海里出来的?来找我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阳爻大师呢?你们跟葛晓松在一起吗?”我开始大声喊起来,可能在外人看来我只是对着空气大叫。
阴爻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们都在哪儿?我怎么才能救你们出来?”
自从那天做了那个梦,我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看到阴爻的那一刻,压抑的感情终于歇斯底里地发泄出来。我喊着累了,直接跪倒在雨里。
秦媛媛和贾明跑出来把我搀回到车上,我回头看阴爻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回到车里,我让刘大符试着再踩一次油门,车奇迹般的从坑里出来了。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盯着车窗,上面都是水蒸气,我正想去擦,这时车窗上好像有人在写字,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没错,写的很慢,是个“台”字。
台字写完以后,我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字。因为刘大符突然伸手过来擦了擦我的车窗,说看不清右后视镜了。
“刘大符!!!”我被他一闹,简直要背过气去,这是最接近阴爻大师的一次了。我却没有让阴爻把话说完。
刘大符被我这一吼,吓了一跳。“我怎么得罪你了,兄弟!”
我告诉他们我看见阴爻大师了,像从海里爬出来似的。王佳音一听到海,又开始呼吸不畅,不过这次没有发作起来。
对于那个台字的意思,秦媛媛坚持说一定是指台湾,是阴爻大师让我们回台北。贾明不那么认为,他说不出来,但觉得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一身狼狈,衣服都湿漉漉的,就决定暂时不去胖老板那里了,直接去了汗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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