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两室一厅,家具齐全,房间也算大,两件卧室是相对的,对屋面从他看房子到现在一直锁着,因为没有窗户,所以没法看到屋里什么情形。房子采光并不好,所以即使大白天客厅里也黯淡无光。徐文不喜欢阴晦的感觉,每次坐在客厅都让灯亮着。
雨在窗外嘀嘀嗒嗒的下着,除了雨声,徐文似乎听到了客厅里有人叹息的声音,而且好像还有人在客厅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这么晚了会有谁在哪里呢?
徐文紧绷着神经,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伸手旋开门把。门开了一条缝,客厅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刚才的叹息声和脚步声是哪里来的?
徐文按亮了客厅的电灯,和绚的灯光驱走了黑暗,客厅一下明亮起来。沙发,彩电,座椅,除此而外什么都没有。那么刚才的叹息声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的幻觉?
从乡下回来已经两天了,徐文一直没有出去,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到晚对着那枚血如意发呆。女孩毕倩打了两个慰问的电话,表示要过来参观他的宿舍,徐文表示欢迎的敷衍。根据吉文株带来的消息,何颖后事已经处理完了,两家商议后决定将何颖和张小川的骨灰葬在一起。
坐到沙发上,徐文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想起刚才的梦,仍然有点心有余悸。口有点渴,徐文瞄了一眼客厅中央的桌子,发觉原来放在上面的黑色瓷口杯不见了。昨晚睡觉前徐文清楚地记得自己把它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不见了?
徐文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于是他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对屋的门前,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着,这样过了许久,徐文忽然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回到屋里,徐文在床上又迷迷糊糊躺了两个小时,直到闹钟急促的响了起来,才悄悄的爬起来,洗把脸,推了门出去。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起跑步,即使在北方阴冷的天气也风雨无阻,更何况是春暖花开的南国。
这里毗邻江滨,是跑步的好地方。
六点钟的城市江滨有一点迷雾,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湿气,天空中连一块云彩都没有。初春的天气并不很冷。习惯了北方干燥气候的徐文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清新舒畅的黎明了。
跑了一段,天空已经从阴霾转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依然灰蒙蒙的,徐文看了看表,掉头往回跑。雾气似乎更厚了,在雾气的笼罩下,江水静静的流着,没有一个人影,江上横着几叶扁舟,仿佛灵柩一样落寞的飘流着,使人记起被淹死的无数冤魂。
跑步回来,天已经大亮了。
路过二楼时,徐文看到了二楼门口放着一堆花圈,里面传来隐约的哭泣声。一个7岁左右的小孩子从房里跑了出来。徐文怕他摔倒,伸手护了一把。小孩定定的看着他:“哥哥,你住在楼上吗?”小孩说话的声音显得稚嫩,徐文一下分不清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
“对啊。”徐文蹲下身,亲切的看着小孩,“哥哥就住在楼上。”
“奶奶叫我不要去你家里,她说你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小孩子认真的看着他,“哥哥,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啊?”
徐文愣住了,忘记了回答小孩的问题,想起昨晚让他惊魂未定的那声叹息。
“春儿,快回来!”屋里有人叫着,随即跑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子看了一眼徐文,一把抱起小孩走进屋里。
徐文愣了愣,突然决定进去看看,他跨进客厅,但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卧室里传出低低的抽泣。徐文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遗像,遗像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太婆画像。相框里老太婆幽幽的看着他,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徐文打了个冷战,他终于清楚乡下老屋里缺了什么东西了!
缺了一张遗像!没错,是遗像!!
缺了阿婆的遗像!阿婆无亲无故,她死了以后遗像应该挂在自己生前住过的土屋才对,但是徐文去土屋时却没有发现她的遗像。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他去土屋之前把她的遗像取走了。可是谁会这么做呢?
徐文愣愣的站着,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铃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连徐文自己都被它吓了一大跳。
听到电话声,屋里有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是刚才那个带走小孩的女孩子。徐文连忙接下电话,向她做了个手势表示歉意。
“徐文,吉文株失踪了!”电话里传来毕倩的声音。
第八节 失踪
2007-04-02 12:18:36
车厢有点气闷,灯早已经灭了,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着过道。
吉文株侧身躺在中铺,下铺是这次一起出差的同事林凯,吉文株看了一眼表,已凌晨一点多了。上下铺和邻铺的乘客似乎都睡着了。吉文株熄灯前就睡了,仿佛还做了个梦,一觉醒来,模模糊糊看到隔壁铺着白色的枕头和白色的被子,恍然想起张小川躺在医院病房里的情形。吉文株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于是这个场面只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吉文株不是那种一件事情可以记很久的人,也许这就是他跟徐文不同的地方。不管是开心还是伤心的事情,吉文株都会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忘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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