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面几天之后的中午,我突然接到了小川的电话,电话里说他在杭州,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希望我能立刻赶到那里。”
“当时是周末,我正在回淳安老家的路上,接到电话,我立刻下了车,坐上了回杭州的汽车。这一次也是在火车站,我第二次见到了张小川。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显得精神不振。我们聊了有半个钟头,然后他的火车就来了。”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吉文株插口问。
“他说他上了一个叫陆展鸿的人的当,那个人曾经骗他说只要找到血如意就可以救他和徐文的性命,但那些只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阴谋所编出来的谎言,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小川找到这枚血如意,因为只要小川见到血如意,就会发生一些恐怖的事情,他的阴谋就达到了。”
“小川还说,徐文可能也跟血如意的事有关,他希望我能够帮他查一下,二十年前我的老家淳安爆发瘟疫的时候,在徐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查出什么了?”
“我去问了我母亲。她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在她的故事里,徐文死了,他的尸体也离奇的失踪了。”
第二十三节 夏天
2007-04-02 12:24:25
1986年夏天。杭州淳安县。
这是一个异常炎热的夏日,尽管太阳已经西下,沙滩上的游客仍未见少。一个小男孩颠着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小脸,裤管扎到膝盖,光着的小脚丫沾满了细沙,一路朝沙滩边一个简易的小卖店跑去,一个年轻的妇女正站在店子里。
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年轻的妇女就是我的母亲。
“妈妈,你快来看看,那边的草丛里躺了一个叔叔!”
“小克乖,不要乱跑。弟弟呢?”
“弟弟和叔叔在一起。那个叔叔快死了,他好恐怖啊,脸上好多奇怪的斑点。”
“在哪里?带妈妈去看看。”
我拉着母亲横穿过沙滩,找到了沙滩附近的一片野草地。在那片草丛里,我们找到了徐文,那时候还叫杨文,他正俯在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上,朝他嘴里哈气。
“小文!”母亲吃了一惊,一把冲过去抱起徐文,“你在干什么?”
徐文天真的看着母亲:“妈妈,这个叔叔快死了,我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徐文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从脖子到脸都布满了奇怪的棕红色斑点。母亲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体温:火烫火烫的,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必须立刻送医院。
母亲叫我先带着弟弟返回小卖店,叮嘱过我们之后,自己一个人朝镇医院跑去。镇子里唯一的卫生院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来了,生病的男人被医生带走了。
两天后的中午,正是太阳最炎热的时候,母亲经营的沙滩小卖部接待了两个特殊的客人。他们是来自镇医院的医生护士,一个是中年男子,是医院副院长,姓刘,另外是个年轻的护士,姓叶,那天就是叶护士在医院接待了我母亲。
“杨太太,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告诉你。”医院来的两人对望了一眼,由刘院长开口了。
“什么事?”母亲疑惑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造访。
“两天前你送来的那个病人,昨天下午转到县医院后就死了。”
“是吗,真可怜。。。”
“是这样的,实际上他得的是一种传染病,你把他送来的时候病菌已经遍布全身,我们立刻转送了县医院,但结果还是。。。”
我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她无能为力,只能不停的惋惜。
“这次来我主要想了解一下,”刘院长继续说着,“你发现病人的时候,有没有和他有过直接接触——我是说可能导致传染的接触。”
“什么样的接触才会传染?”
“比如接触病人的血液,唾液什么的。。。”
母亲突然想起来徐文,睁大了眼:“你是说人工呼吸?”
“你给病人做过人工呼吸?”刘院长和姓叶的护士同时站了起来。
母亲慌张了起来:“刘院长,人工呼吸会传染细菌吗?”
“理论上。。。会。”刘院长斟酌着字眼,“不过不一定会传染,我看你的体质不错,应该有很强的抵抗力。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到医院进行一下例行检查。”
“不是我,”母亲低垂着头,脸色发青,“是我的小儿子杨文。”
徐文当天就被送到了镇卫生院,而母亲几乎是天天跑去看他。起初她还可以进入医院在隔离病房外等着徐文的消息,到后来他们甚至连医院都不让她靠近,因为整个医院都成了隔离区。医院的前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手持武器的卫兵,把所有探病的人都拦在门口,整个医院似乎被严密封锁了起来。
母亲于是只好天天守在医院门口,但医院方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再派人来传达消息,没有人知道徐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镇子的大街上贴出了政府公告,要求所有人都要做好预防流感的卫生工作,饭前便后洁手,家里碗筷要洗干净,注意剿灭四害等等。。。宣传工作做得如火如荼,医院还提供了大量的消毒用品供大家免费领取。但我们依然没有徐文的消息,母亲每天都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过了两天,母亲终于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那个年轻的女护士叶青。她赶紧抓着护士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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