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晚了,吉文株脚步沉重地站起来,挪到临街的窗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窗外:夕阳已经下山,只露出点星的猩红,和西天残留的晚霞。。。
办公室显得异样的宁静,但这异样的宁静中却有一种预兆在蠢蠢欲动。。。宁静中吉文株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以至他突然从窗外的凝视中掉过头,于是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这张他曾经看过无数次的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此时这微笑里却隐匿着一种可怖的阴森。微笑的主人步履缓慢的行走着,吉文株却冷汗直冒,浑身也不住的战栗起来,恐怖在四肢百骸里肆无殚忌的蔓延着,吉文株颤抖着,用尽全部力气说了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 !”
第二十六节 道观
2007-04-02 12:25:26
道观并不大,有一半是嵌在岩洞里头的,或者说是从岩石里凿出来的,凿出来的洞深约5、6米,宽也不过7到8米,主要用来供放几个真人大小的道教祖师。供堂之外是个略微宽敞的院子,同时也因为脱离了岩石所以光线明亮,院子中央立着一座假山,环山是一圈水池,或者说假山正是在水池中立起来的。院子两侧是睡房,左右各两间,统共4间,按照张小川的记述,左侧应该是师徒俩的房间,右侧其中一间是柴房,另外一间是客房,不过那客房总是空的。也许虽然游客还算多,但每日留下来过夜的却总在少数。
毕倩和杨克此刻就站在这道观的门口。在他们的脚下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这样的小路一直从来路上延伸过来,并一直蜿蜒入道观。石路两侧是山土,被细雨吹打过之后,野草迅速蔓延着,以致郁郁葱葱很是茂盛。在两人的背后5步之遥的地方就是悬崖,尽管并非深不见底,却也已足够陡峭,而且因为氤氲着白茫茫的云雾而风景幽雅,以致毕倩探过护栏往外瞄时,也不禁吐了吐舌头。
两人刚刚走近观门,就出来了个小道士,约莫十来二十的年纪,眉清目秀,着道袍,捏拂尘,挽发髻,站在门口拦住路,双目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可是张小川的好友?”
毕倩扬着眉毛看了小道士一眼:“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士仍然微笑着,并不回答:“两位可是来寻逸虚道长的?”
“正是。不知道长可在观中?”
“不在,道长云游在外,尚未归来。”
“。。。”
“道长修书与我,嘱我好生挽留二位,不日他便归来。”
“不日是何日?”
“不日。。。也许今日,也许明日,也许后日,也许大后日。。。”
“stop--停!”毕倩赶紧作了个手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如果那家伙永远不回来,我们岂不是要终老此地?”
小道士仍旧微笑,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脚长在二位身上,二位可以随时下山。”
毕倩有点发恼:“你可是叫‘修尘’?”
小道士听到人家称呼自己道号,微微躬身:“不错,贫道道号确是修尘,可是小川师兄告知二位的?”
“贫道?你的确够‘贫’了!”毕倩恨恨的想,有心想让他收敛一下那不温不火的神情,于是说:“你可知道你的小川师兄已经不在人世了?”
“姑娘大谬,贫道前日尚且见过小川。”
“你说什么?你见过张小川?”毕倩朝前逼了一步,和修尘的脸靠的只有一拳之遥,修尘并不退却,垂眼道:“贫道确曾见过小川师兄,不信姑娘可去山顶化外寺找纪元大师对质,前日贫道与纪元大师一同与小川师兄品茶论棋,彻夜未眠,以致贫道这两日精神不足,参拜祖师之时也瞌睡连连。”修尘顿了顿,似乎在喘气,又似乎在给毕倩消化他言语的时间,半晌才又补充了一句废话:“当真可恶之极!”
“废话!我只问你是不是见过张小川,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修尘依旧不紧不慢的回话:“贫道生性如此,姑娘若觉不妥,尽可不问。”
“你什么态度!我们好歹也算香客,也就是上帝。你对上帝是什么态度你?”毕倩龇牙咧嘴,近距离瞪着修尘,以表达抗议的姿态。
“姑娘可是染有眼疾,容贫道仔细为你查看如何?”
毕倩正要发作,一旁的杨克赶忙上前一步,从中间将两人分开:“两位不要斗嘴了,我们还是聊正事吧。”一个小道士一个小女人这才大眼瞪小眼的分站开来,不同的是,修尘仍旧笑吟吟的,而毕倩,却恼火的要死。
从修尘不温不火的叙述中,两人知道,前两天,张小川曾经来过这里,并和一法一道两个好友畅谈到深夜,第二天凌晨才离开这里。至于到底去了哪里,修尘并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只说:“去该去的地方”。再要追问,修尘却只用“待逸虚道长归来自有说法”敷衍。两人又轮番口水战问了半天,却再问不出任何结果,只好悻悻结束了谈话。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毕倩被安排在右侧客房,而杨克则被安排在左侧修尘房间的隔壁,即逸虚道长的居所。
两人奔波了一整天,早就困的不行,而且山上天黑的快,灯光又昏暗的很,所以两人晚饭后碰过头便各自回到房间,不久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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