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新娘名字叫做阿珍,是经过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介绍嫁过来的。好像是说家里有个弟弟要上学,所以就把阿珍送了过来。阿珍自幼跟着哑巴阿婆生活,所以语言很不流利,看起来比较迟钝一些,加上小时候高烧过,别人都当她是傻子。
阿珍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对自己的‘丈夫’金宝很欢喜的样子,总是自告奋勇的给他盛饭洗脸,尽管金宝一点儿都不待见她。
刚刚收拾碗筷,就听到远处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他大伯,他大伯……出事了,出大事了!”
金大叔从厨房跑了出来,恰好看见二婶跑了过来,一路上踉踉跄跄:“出事了,这可咋弄哦……”
“别激动,慢慢说。”在外面晒太阳的金宝开口道,怎么觉得他二婶咋咋呼呼的。
金大叔皱了皱眉,问道:“他二婶,出啥岔子了?”
“牛……”二婶气喘吁吁,显然是一溜烟的从自己家跑了过来。“牛……牛死了!”
在农村山里,这种牛对于他们来说就太重要了。往往都是一家几个兄弟,合着养了一头牛,用来耕田耕地。这下死了一头牛,可见对他们的损失是有多大了。
“好好说,怎么牛死了?什么时候死的?”金大叔也着急起来,这老牛都几个年头了,平时脾气很是温顺,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
二婶眼眶红红的,好似一会儿就要哭出来。这牛是在她手里养死的,她家男人病死两年了,就剩一个苗子在上高中。如果本家让他赔牛,她可怎么办啊!
“我昨晚喂了牛,把他拴在牛栏里好好的,今早去放牛,刚开门就看见牛死了。“二婶擦了擦眼泪,随后面带惊恐:“我昨晚除了你们家那只老狗叫了两声,啥都没听到啊。”
“那牛……那……它好像是被山里面什么东西咬死的。他大伯,你说是不是有狼?”
裴罪在一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大山沟沟里说不准还真有狼。可是狼一般都是成群的,就算是有孤狼,也不可能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咬死一头牛啊。
金大叔也泛起了嘀咕,随后擦了擦手上的水,说道:“那牛没动吧?”
“我刚发现,就出来找你拿主意了。”二婶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金大叔决定道,随后眼神落到裴罪身上。
裴罪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也去看看吧,挺稀罕的……”
稀罕毛,裴罪暗自腹诽,真是忙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啊。金大叔见裴罪应声,似乎有底气多了,随后看到儿子金宝,略为道心:“金宝他……”
“没事!”裴罪打断了他的婆婆妈妈。
跟着二婶,穿过几个田埂,在路过一个稻场就能看见了。她家房子很是破败,墙壁上布满了蜘蛛般的缝隙,还有几张小学初中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壁,应该是他家儿子的。
没有院子,直接就是三件瓦房连在一体,隔成三间屋子。厨房是草棚子,看起来很不结实。二婶先是带他们去堂屋拿了牛棚的钥匙,随后带着他们来到了房屋后面,还没靠近过去就闻到一股很刺鼻的牛粪味儿。
二婶和金大叔打开门走到了牛棚里,那老牛此时已经趴在地上死去多时了。裴罪站在外面,眼神落到了土胚墙上,“这是什么?”
裴罪上前,用手比划了下。只见那墙壁上居然有五道凹陷,似乎是什么利爪给挠出来的。裴罪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下,间距看起来跟成年人的手差不多……
“廖先生,你在做什么?”金大叔探出头来,对这个年轻的小辈十分恭敬。
这样的金大叔倒是让二婶吓了一跳,她狐疑地看向裴罪,随后问道:“你叫这小伙儿先生?”
在他么这些人的观念里,只有那些老师有文化的人才能称之为先生,这是敬称。远远没有现代社会中,但凡男士都喊做先生那么普遍。
“妇道人家懂什么?”金大叔横了一眼,阻止二婶继续问下去。裴罪脸色挂着尴尬的笑意,随后走到牛棚门口,朝着里面看去。
这老牛的窝里,一半是供它睡觉的稻草,一半是牛粪。而那头老牛此时就倒在稻草里,四肢已经僵硬了,眼睛瞪得很大,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一番,露出狰狞的伤口。
凶手是直接攻击了老牛的脖子,很可能是一击致命,要不然不会没有惊动二婶。裴罪动了动鼻子,除了牛粪的味道什么都分辨不不出来。关键时刻,还是没牙仔比较好使。
裴罪蹲下身,用手摸了摸那死去的老牛的眼睛,随后又翻开脖子上的血肉查看一番,这头牛估计血少了一大半。
“我看过了,把这牛烧了吧。”
“什么?那么大的牛,烧了?”二婶惊讶地看着裴罪,难以置信道。这可是肉啊,他们平时连吃都不舍得吃,怎么能就这么烧了。
金大叔皱了皱眉,瞪了一眼二婶,说道:“让你烧就烧。”
金大叔看来是被裴罪昨晚的手段佩服的很,所以才会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既然已经看出名堂了,也就没什么好呆了,裴罪离开牛棚之后,决定先去找些家伙什,真是麻烦不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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