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罪咬了咬牙,这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在自己的耳朵里,简直是:聒噪!
“闭嘴!”裴罪恨得牙痒痒,暗自对着那声音吼了过去,没想到这一声吼之后,果然安静了片刻。
但是很快,那声音锲而不舍的再次响起:“你不想成为鬼王吗?将整个地府握于掌心,就连地藏王都奈何不了你!”
“呸!”裴罪不由唾弃。“老子要真是答应了你,才真是傻了。接受你的力量,成为你的奴仆,恐怕就不会是鬼王了,而是你鬼眼的奴隶了吧!”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家老爹为什么会被逼到那个程度,但是既然他是鬼王,就一定不会是这鬼眼的奴隶。这就说明,他只要答应这鬼眼的要求,自己此生怕是都成不了鬼王,而是仰人鼻息的奴才了!
好奸诈好阴险好无耻好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居然到现在还想骗他,难道他裴罪的脑门子上就写了‘我很好骗’四个大字了吗?
你可以怀疑他的实力,但是请不要怀疑他的智商。
果然,裴罪这一番怒斥之后,大脑清净了很多。裴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鬼眼居然已经可以控制住了,裴罪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泰山王此时则死死盯着佞桑,似乎在考虑她刚才说话的真实性。“你说的是真的?”
佞桑冷笑一声,那种睥睨众生,漠视一切的神色,顿时让泰山王信了大半。“不信的话,那就杀了我试试看好了。”
她说,她要是死了,十八层地狱必毁之,阴阳大乱。
毕竟是曾经的双王之一,就算是泰山王怀疑他的真实性,也不敢擅自做主。要是假的还好,倘若是真的,到时候他们都是阴阳两界的罪人。为什么要杀了裴罪毁了鬼眼,那就是因为他们害怕裴罪脱离控制,或者坏了阴阳两界的秩序,简单理解就是巩固王权!
如果因为一个裴罪而把地府给搞塌了,那才叫完蛋了!
佞桑毫不惧怕的上前一步,脖子立刻靠近了那把关公刀。泰山王一动不动,似乎被佞桑这样找死的行为给吓傻了。而佞桑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脖子上因为锋利的关公刀,顿时流出血来。
泰山王吓了一跳,在佞桑再次跨步之前,连忙收刀。而佞桑的脖子上挂着刀痕和血迹,毫不在意的朝着裴罪款款走来。
那一瞬间,裴罪仿佛觉得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酆都城下。
“觉之,你看我这儿媳妇可好?”抱着轮回镜欣赏着这惨烈的场面,无尘笑的十分可耻。
觉之和尚拂了拂衣袖,静静地开始煮茶,那模样就像是画中的仙人。“无尘,准备早课吧!”
“赌约还没结束,我现在还不是和尚。”无尘瞪了一眼过去,带着镣铐的双手哗啦啦作响。他真的很不想出家,很不想当和尚,可这个人,他打不过……
“呀,不如明天我们先剃度吧。”
“金乔觉,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个菩萨,而不是神佛吗?”
“哦?无尘,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佛曰: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而你金乔觉,则以他人喜悲而开怀。”
“贫僧不觉得开怀啊。”
“那你为什么笑的这么不要脸!!!”
而此时,天就要亮了,显然有人还没有这个觉悟。
佞桑走到裴罪的面前,伸出纤细的胳膊缓缓触摸到裴罪的脸颊,脸上挂着淡漠的表情,眼神里却充满了一丝疑惑。她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说道:“为什么看到你受伤,我会觉得这里疼呢?”
疼?失落的情绪渐渐消散,裴罪的眼睛突然亮起,他激动地看着佞桑:“你是在,心疼我?”
“心疼?”佞桑皱了皱眉,她大概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个词的含义。
“对,你是在心疼我!”裴罪很确定道,就算不是,他也要告诉佞桑,就是这样!还是尽快确定彼此的感情要好,趁着佞桑的情商开窍,他必须多做一些事情。
“喂,现在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泰山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走了过来,脸色郁卒。
裴罪甩了他一记冷眼,“坏人姻缘小心遭报应!”
这句话顿时让泰山王的脸上白了一块红了一块又黑了一块。只见他伸手一提,将佞桑扯到自己的马背上,长刀一挥,下达命令:“压着他,回地府!”
这一声命令,令裴罪心神一动,他现在是在阳间,怕他们作甚!只要拖到天亮,这些家伙就必须滚回地府了,他怎么一开始没想到。
泰山王看见裴罪那笑成花的脸,不由郁闷:“这小子该不会是被逼成傻子了吧!”
“多谢你了,泰山王!”裴罪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徒然迸发出嗜杀般的红光:“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一落,鬼眼绽开,气势突然迸发出来。那股强劲的鬼气顿时将困住裴罪的阴兵尽数给掀飞了出去,那几十根长枪如同仙女散花般从天而落,顿时下面的阴兵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死伤大片。
裴罪一把扯过那刺入自己后背的一杆长枪,横于胸前,脚下一个用力朝着那泰山王攻了过去。这攻击迅猛无比,就连泰山王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刚刚还跟软脚虾一样的裴罪,居然瞬间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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