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情,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市区。我先把依然送回jiu店,然后给胖强打了个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他慵懒的声音,一听就是还在睡觉。我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们连夜赶回来后,一定没有睡好。我问清楚他现在在陈叔家里后,就挂了电话,径直往靖安街开了过去。
停好了车子,我便往里走去。清晨的市场,人声喧哗,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询问与还价声,还有各种鸡鸣鸭叫,好不热闹。可是,穿过市场,一转到靖安街,身后的喧嚣就荡然无存,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踏着这份宁静,我来到了陈叔的院门前。来之前我就想好了,除了胖强,陈叔和陈新生很有可能也在睡觉,我就在院门处轻轻敲一下门,如果陈叔醒了,他自然能听见,如果没人应我就回去,在车上玩会手机。
我有节奏地轻敲了三下门后,就静静地等在门外。没过多久,院门就开了,陈叔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后,看样子,已经起床多时了,我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神色比较正常,不像是睡眠不足。
“陈叔早。”我有礼貌地招呼着他。越过谎言拥抱你“天童啊,你回来得也挺早的,强娃儿还在睡觉,我们俩就在院子里坐坐吧。”说完,陈叔就往回走去。我进了院门,转身把门关上后,就也走进院子。院子里有两把竹椅,中间放着一个茶几,陈叔已经泡好了一壶茶。此刻,他已经坐在了一把竹椅上,端起盖碗茶喝了起来。我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面,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你问我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放下茶杯后,陈叔说道。
“是,陈叔,你问吧。”我抿了一口茶水,鼻腔里慢慢渗出一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你回家期间,是不是去过道观,或是寺庙这类地方?”
我不知道陈叔为什么会这么问,看他的神情,不像是随意在问,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只有如实回答说:“没有去过,只是去了梓亭县的鹤林山,但山上也没有寺庙和道观啊。”
“这就奇怪了,那么,除了鹤林山,你还去过哪些地方?”陈叔继续盯着我问。
我看着院子里的老柳树,想了一下,然后就把我回梓亭县后,到过的所有地方都给陈叔讲了一遍。其他地方他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说到古城墙与地下迷宫时,他好像颇有兴趣,让我详细讲一讲在这两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我正好想问他迷宫里面右边通道的古怪,就把此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在我讲的过程中,我就看到他神情变化很大,开始像是有些不相信,到后面,变成了惊喜,再后面,竟然变成了有些忧伤,让我好生看不懂。
等我讲完,陈叔久久没有说话。他的样子,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更准确一点,是在冥想,亦或是,在回忆着什么?我不好打断他,就自顾自地端着茶杯喝茶,不知怎的,我觉得今天的茶特别好喝,鼻腔里清香不说,嘴里喝着也是有股甘甜之味,茶水混合着唾液下了喉,只觉是神清气爽。
“天童,你刚才说在梦中默诵了几句口诀,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良久,陈叔转头看着我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叔的声音比以往柔和许多。
“当然可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将那几句话吟诵了出来:“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生津咽下喉,百脉自调匀。”
“我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你回来了,可是,你还是你吗?”陈叔说这话时,已经转过了头,是对着老柳树的,话语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忧伤,却又像是不甘心的质问,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喜悦。当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是怎么能够从陈叔的一句话中听出这么多的感情的?
“陈叔,谁回来了?”我好奇地问道。
陈叔看着我,嘴唇动了好几下,却都没有说出声来。我心里那个急啊,心想陈叔啊陈叔,你啥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只是,我吃惊地注意到,陈叔的眼眶竟然有些红润,不知道我刚才讲的事情触及到了他内心的何事。
“你--”陈叔刚说了一个你字,我竖起耳朵在听,突然就听到陈新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我的早课做完了,要不要把师兄叫起来?”
“没事,他昨晚也够累的,他灵性差,始终没学会闭目回神之法,就让他多睡会吧。”陈叔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柳树回答道。
从这简单的两句对话中,我却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重要信息。第一个嘛,就是陈新生竟然叫陈叔为师父,我当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之前,我要叫他一句师公,他都没有同意,现在却轻易地收了陈新生为徒,难道我就比这十岁小孩差么?
这第二个嘛,就是陈叔说的“闭目回神之法”,从他的话里,可以推断出,胖强是因为没有学会闭目回神法,才会如此困倦。反推一下,如果胖强学会了闭目回神法,就不会这么疲惫,也不会睡到现在还没有醒了。
再一看陈叔和陈新生,两人昨晚应该与胖强是一同回来睡觉的,而此时两人的神色都不错,如此说来,他们二人都会这所谓的闭目回神之法?我马上想到了自己三次去到迷宫右通道的经历,不正是消除了疲倦,恢复了精力么,那么,我在梦中习得的口诀,与这闭目回神之法,又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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