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心随手取下秦蜓脖子上的护身符,又要过黎昊的,然后摊开问:“你看这两张符有什么不同吗?”
三个人仔细看了看,“画的都是同样的图案啊!”
“不,不一样,这两张是仙儿从庙里求来的,虽然画的都是保平安的图案,但由于是人工制作的,两张图案在细微处有非常多的不同。而之前出现的符纸就完全不同。”郭海心掏出之前藏下的黄符,将两张迎着光合在一起,三个人顿时发现两个图案居然完全重合。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人手所绘,而是用打印机批量打印出来的,仔细看图案所用的颜料,也能发现根本不是道符常用的朱砂,而是红色油性颜料。你们说,一位古老的狐仙会使用这么现代的工具来布局吗?我觉得实在是不可能!”
秦蜓和黎昊点点头,胡灵仙却欲言又止。
“第二,凶手也不会是外来闯入的人!”
“这又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呢?”
“之前我察看了一番那座断掉的吊桥,发现桥索断裂的一头被埋入结冰的雪地里很深,被好几层冰凌所覆盖,按照我们来这儿的下雪情况估算,标明吊桥在我们通过不久就已经发生意外,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镇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的封闭空间,无人能闯进来。”
“此外,如果是外人闯入杀人,在这寒冷荒凉的镇子里,唯一能提供食物和住宿的地方就只有这小楼,几乎不可能有人能不吃不喝,不畏严寒地躲藏这么久,还不被我们发现一丝踪迹,所以我才有此推断。”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秦蜓脱口而出,熊熊炉火前三个人猛得打个寒颤。
正感觉不安时,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只见崔老医生和欧镇鹏二人口沫横飞地相互怒斥着。
崔老头瞪着欧镇鹏训斥到:“你个小子乳臭未干,还敢来指责我!”
“你玉皇大帝啊!我就怀疑你了!怎么样?”欧镇鹏毫不示弱地顶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来根本就打定主意,要不择手段弄到那套别墅!”
“头一个晚上,我经过你们门口,清楚地听见你们在说急着用钱,所以不惜代价也把奖品弄到手。想想如果发现姓钟的找到了狐神宝藏,保不准你就动邪念,下毒手……”
“放你的狗屁!”崔老头脸红脖子粗地吼到:“你他妈的不也冲着钱来的,你他妈的不也有可能杀人?”
欧镇鹏语带轻蔑地说:“我可不像你那么贪财,明知死人了,还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你们夫妇俩合谋……”
“住口!”崔老头气得浑身哆嗦怒喝到:“我们俩是急着用钱,可那是因为我们儿子要尽早换肾,所以才那么担心活动会黄了。如果照你这么胡乱诬陷人的话,我也可以认为是你杀了人,因为只有你这种小鬼才有可能从天台的铁栅栏缝里钻进钻出。”
“你……”欧镇鹏一时语结。
“算了,算了,相争无好言!大家这会儿都不容易!”众人纷纷上来劝解。争吵的两人怒视对方一眼后,各自转身离开。
郭海心看着惶惶的众人,心情愈发沉重,他默默祈愿:(在我们离开之前,千万不要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胡俊宁冷眼旁观完大厅的争吵,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蒲清才是杀害两个人的真凶,之前她所说的话不过是故弄玄虚,隐藏真相而已?)
他越琢磨越觉得有理,赶紧回到房间,重新调出那个网页,异常仔细地寻找着,但研究半天,仍找不出一丝与蒲清相关联的线索。他忐忑不安起来,关掉电脑,随手拿起身旁的不锈钢杯。
杯子里的水还很热,便捷茶包发出淡淡的香味,他一边略有些奇怪地回忆:(之前倒过水么?)一边举杯一饮而尽。
茶味有些苦,胡俊宁咂巴咂巴嘴,转身躺在床上,正要盘算下一步的计划时,肚子里突然像吞下一包钢针,一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剧痛迅速蔓延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整个人仿佛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它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仿佛从地狱深处透出的丝丝死亡之气。
如回光返照,胡俊宁的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灵,所有的智慧都被撕裂般的疼痛所激发:(那个人怎么会放过我呢?我可是唯一知道他/她杀人布局的人,灭了口也就真成了迷,我真傻啊!)
他抽搐着笑起来,白沫从嘴角低落下来,气力正一点点被抽走,寒冷不可阻止地袭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掉,至少…至少我要留下点线索,对,那个也许有点帮助!)
他朝着眼睛望向的地方探出手去,以前伸手可触的距离此时变得遥不可及。目光越来越模糊,神智也将完全消退,他终于放弃最初的打算,借着最后的一丝灵光,两手比出个姿势,栽倒在地上。
(希望有人能明白啊 ………………)
当胡俊宁咽下最后一口气不久,门忽然缓缓被推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进来,踢了踢已经死亡的尸体,便走到桌前启动电脑,输入一段文字后,如穿堂风般悄然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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