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到了天黑的时候,从窗户丢进了两个饭团,还有一瓶水,随即是一个轻快的脚步声。
“萧关,应该是麻蛋给我的食物。”
“恩,谢谢他,他还是我的好朋友……”我无力地说道。
麻伦叔将我抱了起来,喂我吃了一些饭团,又喂了一口水,最后才是自己吃了两口。
他比较胖,容易饿肚子。
我精神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昏厥不已,饭团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麻伦叔说道:“萧关,都怪我,不该带你来山里面捕虫子的……现在可好……烈云叔要是回茶花峒,我该怎么跟他交待……”麻伦叔边说,豆大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嚼着的米粒也有一些落到我的脸上。
“麻伦叔,你跟我讲讲我师父麻烈云……我一直都想不通……我师父姓麻,麻老姑也姓麻……不对啊,儿子怎么能和妈妈一个姓……呢?”我问道。
这个疑问在我心中缠绕了许久。
麻伦笑道:“麻若兰麻老姑终生未嫁人,一直生活在茶花峒。早些年她是落洞女神,风华绝代,很多人迷恋过她。东北有个叫狗爷小她十岁,都爱得要死,可惜那狗爷已经死了……你义父……你师父是老姑收养的,后来养大后就随了老姑的姓氏,叫做麻烈云。烈云叔常年在外,漂泊一生……老姑最为心痛他……”
麻伦的言外之意,爱屋及乌对我才特别的关爱。我连打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上眼睛听话。
麻伦叔接着说道:“烈云叔他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他一生不好名利,不爱女色,想着了解九州各地的蛊虫,研究出一些专门救人的法子。我也是受他点拨,才有一些成就……走遍了大江南北,大漠江南,都有他的足迹。”
我不由地心想,难怪,我小时多病,想死都死不了,原来师父如此厉害啊。
“恩……这些我从来就没有听师父讲过……他在一个地方呆上十年……怕是不容易……”我有些感触。
“天下的美丽只有浪子才知道,九州的壮美怕只有烈云叔才见过。像我这样胆小如鼠,就连湘西都不敢走出去。我是很敬佩烈云叔的。”麻伦说道。
我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了解过师父,没有想到师父竟是如此厉害。
那天晚上,麻伦叔讲了很多。
可当我问他,师父和那个叫做萧棋的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麻伦告诉我说道:“那件事情原本牵扯的人太多,而内情到底是什么,只有当事的烈云叔和萧棋知道,外人一概不知。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烈云叔和萧棋都缄口不言,不论外界有多少猜测,他们二人都没有再谈论过这个问题。”
我听了麻伦叔的话,心中多了一股信念,这股信念在告诉我,不能因为一只蝎子就把自己弄死。
十年前,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夜越来越黑,没有玻璃窗户根本就冻不住寒风。
就在此刻,从窗户上面“噼噼啪啪”的掉进了很多硬柴,还有几根引火的小树枝和一盒小小的火柴。
“老大,我也没有办法。我再想办法,你晚上好好睡觉。”外面传来了麻蛋的声音。
没等我回答,麻蛋就跑远了。
麻伦叔将我放倒一边,将柴火收拢在一起,把几根小木棍握在一起,火柴划亮,破屋里面渐渐有了温度,也不会那么寒冷了。
到了后半夜,树枝折断声不断传来,又是一夜的大雪。
早上天刚亮,一阵寒风吹来,木屋的门“咣当”一声从中打开。
麻蛋嘴唇发白,冻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喊道:“老大,你们快跑,我奶奶愤怒了……”
第三十八章、麻蛋不是一样的麻蛋
麻蛋手上还拎着一把钥匙,估计是偷来开门上的铜锁的。
麻伦叔站了起来,将我抱了起来。
我头有些发晕,但是原本变黑的双手出奇地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这倒是古怪的收获,毕竟是被蝎子王蛰住了,一夜之间神奇地消毒,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蝎子毒属于自然毒素,没有人的参与,而我自小就跟蜈蚣毒蛇在一起,小时候不知道被咬过多少次,有了一些抗体。
蛊毒却不一样,很复杂,充满了人的怨念,上次的钢线蛊虫一下就把我放倒,差点要了命吧。
麻蛋一边打喷嚏,一边催促道:“你们快走,我奶奶发怒了?”
麻伦叔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至于会要我们的性命吧?”
“昨天晚上,我奶奶祭拜完了蛊神之后。今天早上挖开了七色蛊虫。结果那七色蛊虫已经死了……她现在怀疑这事情跟你们有关系……”麻蛋急忙说道。
我张嘴说道:“麻蛋,你不恨我吧,弄死你奶奶的蝎子王。”
麻蛋摇摇头说道:“老大,我不恨你。其实我早就弄死了蝎子王……你快走……让大胖子带着你跑……”
麻蛋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远方,看清楚了路口没有人,又说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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