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摇摆的蒹葭,在夜色中欺负,无人知道它们的心思。谢灵玉立在风中,无人知道她的心思。
我们一行人简单准备后,才从江城出发,神农架在江城的西边,而三清山在武汉的南边,谢灵玉护送我们走了一段路后,和我们分开,独自往三清山方向去了,先找古秀连,看有没有萧棋的消息。
临别前,萧灵霜道:“谢姨。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要早些告诉我,慢点火化他的身体,好让我看看狠心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为何多年来不来看看他的女儿……”萧灵霜话里面还是有些怨气,说完这话快速地跑到一旁。
漆黑的夜晚里,萧灵霜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谢灵玉长叹了一口气,背着七星宝剑消失在漆黑夜色中。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怀,茫茫人海中,只有谢灵玉最为关心萧棋的生死。我感觉到,谢灵玉和萧棋之间,有些很深的感情,却没有在一起。
我不由地想道:“谢灵玉如此关心萧棋,为什么没有嫁给萧棋,为什么萧棋娶了郭七七,而不是谢灵玉。谢灵玉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哎……萧关啊,萧关啊,你怎么能这样庸俗呢,世上伟大的爱情,是有牺牲的,是付出而不是得到。谢灵玉为萧棋牺牲,从来没想过。”
我不由扪心自问,我能不能像谢灵玉一样关心小蛇,即便她嫁给别人了,还能不能豁出生死照顾她呢?
我发现这样做很难。
世上只会有一个谢灵玉了,过了之后,就不会有了。
马上就要到神农架,马上就要见到小蛇,能够再相见如初吗?我没有多大的把握。一夜奔波,在天亮的时候,到了神农架范围内,一阵晨风吹过,秋天开始降临了。
谢雨妹和萧灵霜为了提防被人发现,也换上了男儿装。麻金和麻银也换上了新衣服,皮鞋取代了西装。人靠衣装马靠鞍,麻金和麻银收拾一番,也颇为英俊帅气。
我说:“谢姑娘你女扮男装,以谢家的身份进入龙家山谷。我们一干人都是你的随从,是帮你……娶龙家小姐的,以你马首是瞻,这样可好。”
谢雨妹哈哈笑道:“可以,这样好玩一些。”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要掩藏我的身份,暗中追查郭家郭心儿到底要弄什么?虫王萧关活着的消息虽然在玄门中有所流传,但是更多人都不愿相信,毕竟这消息是同时从玄门中最为鼎盛之人传出来的。
我隐藏身份,是有好处的。
大家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唯一的难题是小僵尸。最后由谢雨妹出手,在小僵尸脸上贴上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盖住了小僵尸红色脸,又换上黑色的燕尾服,就说是谢家的小公子,走山路太累了,由我背着。
而我的身份是谢家的仆人,我长了个心眼,沾了一些胡须,黑木杖缠上了黑布,背在身后,再弄了一点大黑帽戴上,即便是熟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我。
龙家山谷我来过了两次,第一次是和天真人来这里陪小蛇一起来,那次小蛇被红花人抓住了;第二次是和萧棋来,那次是来龙家山谷带黑龙,去找小蛇。
两次来龙家山谷,都是为了小蛇。
这次也一样。提防有人破坏龙家的比虫招亲,怕影响了小蛇。我们先到了神农架的嘉鱼镇,在这里逗留一个上午,准备一些食物和清水、还有一些工具,而后顺着山路出发。
走在一条隐秘的山路,外面已经是秋天,进入山里面,倒有初冬的感觉,山间的寒风吹动。大概走了几分钟,忽然听到前面吵闹不已,只见一排壮汉挡着山路,领头的男子阴阳怪气,穿着长袍,拿着一把纸扇,嘴角翘起,阴鸷地笑着,看年纪应该三十有余,身段摇动,倒有几分阴柔之气。
咚咚,啪啪……前面发生了打斗。
“我听说龙家小姐貌美天仙,你这个样子,大脑袋,一脸的疙瘩,也配去斗虫。还是照照镜子吧。”长袍纸扇南喊道,一脚将前去参加招亲的男子踢开了。
男子在地上一滚,站起来拍动身上的灰尘。
男子五十有余,一身灰色袄子,脑袋很大,耷拉着一顶瓜皮帽,个子的确不高,好在相当自信,不服气,叫道:“你们龙家好不地道。只是比虫子,又不是选模特,要那么好看干嘛,这蛊虫独绝的,自然就是最佳人选。”
谢雨妹叹道:“龙家小姐要真是嫁给这样的人,那真是倒霉得很。不过眼下看来,龙家还是心疼这个大小姐的,样子不好看,年纪大的全部踢掉。好在本小姐……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龙家人自然不会拦着我的。”
我看了看守关之人,都是我没有见过,而且打扮也不是龙家人,尤其是纸扇男,阴阳怪气,龙家应该没有这样的人。
我当即小声说:“不着急,龙家的人我见过两次。他们的形态和打扮我都见过,这一帮人不是龙家人,咱们且站着看一看,静观其变!”
萧灵霜想了一会,道:“萧关,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拦人。目的很明显,就是减少对手的数量,给他们自己招亲营造最好的局面。”
我心中一激灵,萧灵霜所言非常有道理。
我朗声喊道:“你们快把让开,我家少爷等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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