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桑默不作声,听着耳边糜右念轻轻传来的念话,收起浑身的杀意和任何杂念,安静的站在那。
当天空纷纷扬扬的飘下粉色的雪花时,阎王挑眉看着没有任何反应,雪花落下触碰到他的身子时瞬间融化,而白无桑那边,雪花则是擦着他的身子飘落在地上,微风一吹,那些雪花都吹向了阎王。
起初他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当身体中异样的感觉流过,他这才警惕起来,震开那些往他身上融入的雪花,他恼怒的攻击结界,但是都是徒劳。
随着他怒意的剧增,天空中的雪花猛烈飘下,结界中狂风巨作,力量开始发动了。
花舍之力是世间万物的美好信念凝聚而成,是光明的力量,对付来自黑暗地府的阎王无疑是最好的,光与影,光明与黑暗,两种相克的力量相互对决,现在就看花舍之力能否压制住阎王。
糜右念不奢求其他,只希望可以让阎王元气大伤最后撤兵南糜镇,能达到这样的结构她心满意足了。
粉色的暴风雪越来越猛烈,那些雪花开始变成尖利的冰花凌厉的射下来,冰雹冰箭天女散花般密集的落下来,让阎王防不胜防,被击到好几下,身子也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花舍之力的入体,犹如一盆冷水,一点一点浇灭着他心底的怒火,那种让他难以言喻的不痛快越发的加深,心底曾经那些最美好的记忆也一点点被扒出来,在他晃神的那刻,光束激烈冲击下来,只觉得地动山摇,阎王所在的位置早已经被射穿成一个大坑,原本被黑暗吞噬的南糜镇瞬间解除了黑暗,温暖的阳光扒开云层洒落下来,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白无桑就站在那个大坑前,暗墨色的眸子低垂看着下边的漆黑,从洞里头他感应不到阎王的气息,默了几秒,脸色微变,立马闪身前往祠堂。
糜右念和南蕴璞坐在祠堂门口的台阶上,相互看了一眼,就算安静下来了,就算南糜镇没有继续被吞噬了,但是心中还是说不出的忐忑,那种不安的感觉告诉她,这事还没有完。
糜右念大口喘了下气,扶着旁边的柱子正要站起身,猛地察觉到什么,一把把一起跟着起来的南蕴璞给推进祠堂中,与此同时,脚下一股黑气涌现缠着了她的身子,她动弹不得。
南蕴璞趔趄的跌坐在地上,看到糜右念身后那条猛烈袭来的铁链,他脸色煞白,起身扑倒她身边,再一次用他的身子替她挡下了致命的攻击。
糜右念感应到了身后的气息,以为是阎王过来,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再一次让她防不胜防。
黑色透着嗜杀的铁链穿透南蕴璞的胸膛缠在他的身上,他脸色苍白痛苦的跪在地上。
血离的身影从祠堂中窜了出来,解开缠在糜右念身上的黑气后,正要解开南蕴璞身上的穿魂锁,他的身子被用力一拉,拉扯到了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阎王的脚边。
刚才释放花舍之力已经让糜右念精疲力尽了,糜右念摇晃着身子想要跑过去,但是阎王猛地一拉铁链,撕心般的痛楚让南蕴璞忍不住哼出声来,吓得糜右念不敢上前。
“还给我!”糜右念死死瞪着阎王,一脸的愤怒。
“用孩子来换。”冰冷的几个字丢给糜右念,阎王浑身有些狼狈,也受了伤,但是即便如此,用剩下的力量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了。
要是他强行突破灵脉的结界把糜瓜带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刚才花舍之力的攻击让他心有余悸,以防糜右念还会再次使用,他找准机会是想抓糜右念,但是被南蕴璞挡下去。
反正,对他来说抓谁都好,只是一个人质而已。
糜右念狠狠咬着唇,她心里在挣扎,这种感觉很痛苦,这样的选择无疑是在问她是要左手还是右手,对她来说两者都是缺一不可的。
“孩子不能交。”南蕴璞深深看着一脸挣扎的糜右念,牵强的笑了笑。
下一秒,阎王衣角踹在他的胸口,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痛苦的哼响起来,挫骨的痛让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除了忍受没有选择,浑身,使用不出任何力量。
看着痛苦缠身的南蕴璞,糜右念心都碎了,血淋淋一片。
两位老爷子和南糜两家的祖宗都出现在糜右念的身后,揪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
糜瓜小小的身子靠着门,眼底是不明深意的神情。
在迟迟不见糜右念的反应后,糜瓜深吸了口气,动身走了出去。
“把我爹放了,我跟你走。”
可是下一秒糜右念一把拽住她把她丢进了祠堂,她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冒出来。
糜右念冷笑一声看着阎王说:“要杀要剐你随便,要是我的南哥哥出点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冥王流枢,不相信你可以试试看。”犹如寒冬腊月般寒彻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
阎王心火一窜,但是又不能怎么样,就算他心中真的很想把南蕴璞给杀了泄愤,但是一旦人质失去,他就不能威胁糜右念了,即便这个威胁对糜右念好像起不了多少作用。
就如之前所说的,不管是糜瓜还是冥王都不能落入阎王的手中,一旦落入他的手中,他们就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筹码了。
糜右念料定阎王不敢对南蕴璞怎么样,只要她好好的,南蕴璞是不会出任何事情,只是会受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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