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_道门老九【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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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想被你们误会,不想你们说我撒谎。”

“嗯,以后一定相信你。”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那句话,对不起!兄弟。”

“嘿嘿,我还打死了两只,也算是出口气了。”赵勇德傻笑道。

这个东北男人就是这么单纯,一点儿没有拐弯抹角,一点儿没有藏着掖着,杨开突然觉得,以后jiāo朋友就得jiāo这样的。

“好好休息,等过了喇叭口,咱们多抓点野jī,獐子,鹿。大吃一顿!”杨开说道。

“那敢qíng好!”赵勇德擦了擦口水。

两人说话之际,九筒已经鬼鬼祟祟的凑到了道士张鹤生的面前。

“张道长,有时间吗?”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有事吗?”张鹤生慢慢睁开了眼,背上一把剑,头上挽着髻,找一片雪地飘然而坐,倒真有些个仙风道骨的味儿。

“没什么大事,就是无聊,找你赌一把。”九筒说着,转了转手上的骰子。

“你?”张鹤生斜着眼,瞥了他一眼。

“是啊,我。”九筒扬了扬眉毛。

“不用赌了,你肯定输。”张鹤生冷笑。

“为什么?”九筒这下可不服气了。

“你双手十指长于中指,注定散财不聚。左鼻孔的旁边,长了一粒黑痣,而这粒痣的位置,正点在劳碌命的命宫上。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在赌博上有所建树。”张鹤生淡淡的说道。

“简而言之,就是逢赌必输!”

“那……有改变的法子吗?”九筒算是明白了,这张鹤生虽然开始是个疯子,但是自打失心疯好了以后,就成高人了。

“醒醒吧!”张鹤生摇摇头:“虽说小赌怡qíng,大赌伤身。但赌来赌去,害的都是自己。gān点别的,比这个好!”

张鹤生的话,让九筒一直闷闷不乐,坐在一边gān叹气。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山魈依旧没有再出现。看来它们是真的退了。

就连华伯涛也感觉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和陈天顶相对苦笑,然后告诉杨开时间差不多就出发吧。

今天的目标是喇叭口,小心是好的。但不能因为山魈的事qíng畏手畏脚,颠倒了主次关系。

出发之前,三个人复又聚在一起,研究了一次地图。

“陈老板,这喇叭口也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杨开盯着地图上的小叉,有些微微的心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厉害的,快要跳出胸膛。

“带着枪就行了。”陈天顶淡淡的说道:“待会走路的时候,叫他们把机枪收起来。重武器,在那种方寸之地,不但施展不开,还是个累赘。”

“嗯。”杨开点点头。

“然后就是匕首了。”说到这,陈天顶皱了皱眉:“如果出了意外,可能要ròu搏,毕竟,七年前我是赶着山风来这里的,风太大,刀子似的,野shòu们受不了都散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喇叭口。”

“所以,说实话,我只知道喇叭口的样子,地形。到底有多少猛shòu,有什么猛shòu,我心里还真没谱儿。”陈天顶实话实说。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雪láng湖该怎么过……”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雪láng湖?”杨开愣了下:“不就是几只láng的一亩三分田吗?”

“你要知道,在大兴安岭,láng才是真正的霸主!”陈天顶意味深长的说道。

“顺利通过喇叭口,走出猎人坟后,我希望小组可以绕过雪láng湖,从另一条路cha出去。”

“陈老板,这雪láng,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比山魈还可怕?”杨开从陈天顶的口中,

嗅出了深深地忌惮。

这种忌惮,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

“láng,可怕的不是攻击力,而是数量。”华伯涛代陈天顶回答了杨开的疑问:“任何动物,数量多了,都吓人。所以有句成语叫:蚁多咬死象!”

“就像这山魈一样,如果扑过来的不是十一个,而是一百一十个,你觉得咱们还能如此轻松应对吗?到时候,恐怕你连开枪先打哪只,都犹豫不决了吧?”说到这,华伯涛的嘴角蓄起了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我明白了。”杨开稍一沉吟,便读懂了华伯涛的意思:“那过了猎人坟,我们无论是走动还是扎营,都要加倍小心了。尤其是晚上,我听说,láng是昼伏夜出的,我可不想小组里的任何一个人,在睡袋里被悄无声息的咬断了喉咙。”

“对!”华伯涛欣赏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戴笠所说,杨开的领袖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才是队伍的灵魂所在。

有了他,说话都不用解释第二遍。

这就是聪明人,令人喜欢的聪明人。

说着话,杨开的目光已离开地图,正拿着美制双筒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山岭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除了从地面升起的丝丝淡缕的雾气,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的、走动的东西,令人怀疑是否到了月球或火星上。

但是,杨开却明显地感觉到,在这过度的安静的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安。

想到这,他放下望远镜,作了个手势。

九筒和石头自然明白他手势的含意,同时凑到了他的身边。

“石头,收起轻机枪,这东西在喇叭口派不上用场。九筒,叫大家再检查一遍武器,那几个只有手枪的,也多带几个弹夹。不出意外,待会可能还要有一场恶战,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杨开说道。

“是!”九筒和石头应了声,各自布置去了。

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了杨开身边,杨开仍在观察。

“组长,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向喇叭口开进?”九筒问道。

杨开摇了一下头,面容显得很严峻。

“杨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陈天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

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道:“我什么也没发现……但我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小组不能再前进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详的预感?”众人都是一惊。

是的,不详的预感!预感是一种无形的、抽象的东西,杨开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也许这就是军人天生的敏锐,和对即将降临的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所以,真正的军人往往能够凭借扣动扳机声、子弹破空声、pào弹在空中飞行的呼啸声就能判断出危险来自何方、距离自己有多远,要不要做出躲避或卧倒的动作。

有经验的人往往能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刹那卧倒又起立三次、甚至还能看一眼手榴弹飞行的来路,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判断。

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至少已在生死线上经历过多次。

杨开就是属于这种人,所以他会有这种预感,一种对潜在危机的预感。

这条通往喇叭口的羊肠小道,究竟有什么谜团?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危机?

杨开不知道。

但他嗅到了,嗅到了这里有着很重的杀机!

“独眼龙,你跟我过去看看。其余的人由华教授带领,留在原地警戒,子弹上膛,没有命令不要走动!”杨开准备去寻找杀机的根源。

“好。”独眼龙手腕一伸,将狙击步枪背在了身后,从腰上拔出勃朗宁手枪,紧紧地握在右手。

华伯涛则点了点头:“不要走远!”

“我也去!”忽然,刘雨薇也站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意。

“胡闹!回到你的位置,尽你应尽的责任。”杨开严厉地喝斥道,他觉得,这个丫头简直是把生命当儿戏。

自己即将执行的是侦查,而不是旅游。

“我不……”刘雨薇一点也不回避杨开如炬的目光,小嘴倔qiáng地高高翘起。

“你是不是军人?军人以什么为天职?”杨开几乎咆哮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我不是你的兵,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命令?”刘雨薇不仅没被杨开的咆哮吓唬住,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滚回重庆,我不要你!”

“你不要我?”刘雨薇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两行晶莹的泪光溢出了眼眶。

杨开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独眼龙摆了摆手:“走吧,就在附近转转。”

杨开甩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只剩下刘雨薇仍在那里哭鼻抹泪。

“刘丫头,军人怎么可以哭鼻子呢?”赵勇德走过来笑道。

“你即然来到了这里,就是杨组长的兵。你怎么可以不听他的命令呢?杨组长说不要你,也不是其他意思,你不遵守纪律,他当然不要你这样的兵。”

“谁说我哭鼻子了?”刘雨薇抹gān眼泪,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赵勇德看刘雨薇如此,忍不住抖动肩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九筒则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眉飞色舞的说道:“刘小姐,咱指战员也太不讲qíng面了,怎么就不让你去呢?要是我,就再哭大声点,哭出几公升眼泪来,看他心软不心软。”

“再说了,他不要你,我要你!嘻……”

“你去死吧!”刘雨薇佯装生气,笑骂道。

她早就熟悉这几个老兵,平常也爱开个玩笑,所以并不生气。她在赵勇德身边坐了下来,推了他一下道:“喂,赵大哥,咱们跟着杨开他们,去看看qíng况。”

然而她的话才落音,前面不远处的杨开就停下脚步,早有预料般的转过头来:“赵勇德,jiāo给你个任务。看住刘雨薇,别让她惹乱子,记住,一步也不准离开!”

他的声音回旋在风里,铿锵有力,久久不散。

“是!”赵勇德答道。然后冲着刘雨薇做了个鬼脸。刘雨薇顿时象泻了气了的皮球:“唉,真是讨厌……”

杨开他们已经在密林附近转了一圈。

除了蓬蓬的白雪、山魈的尸体、破碎的乱石,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但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发现,才让杨开顿生疑窦。

他感觉,自己自从进了这大兴安岭,就好像在演着一出悬疑片。

“停!”杨开作了一个手势让后面跟着的独眼龙停下来。他举起望远镜向四周观察着,独眼龙也举起手枪,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杨开的声音悄悄的飘进了独眼龙的耳朵:“密林背后,其实是山崖,那群山魈想要撤退,不从两边的大道走,却非要上山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独眼龙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说到这,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就在两人的头顶悬崖上,隐约可见无数双猩红的亮点,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第六十五章 山魈(9)

就在两人的头顶悬崖上,隐约可见无数双猩红的亮点,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独眼龙,你现在给我听着……”杨开的鬓角已经被汗液湿润,更多的汗珠顺着面颊小河般的流下。

“指战员?”独眼龙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待会我数三二一,咱们就按原路返回,记住,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杨开的声线抖得厉害。

“出了什么qíng况?”独眼龙瞳孔一缩。他发现,杨开,这个一向以冷漠著称的军官,竟然在此刻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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