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_道门老九【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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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独眼龙说话,九筒立马搭腔道:“就是!赵勇德,今个我总算看清楚了,原来你是个外qiáng中gān的孬种。”

两人一yīn一阳的唱和,一字不漏的进了赵勇德的耳朵,他本就是莽撞的脾气,被人如此冷嘲热讽,有哪里能受得了?当下脸红到了耳朵根,对láng群的恐惧也暂且抛到了九霄云外:“九筒,你丫没人xing,你缺心眼,你生儿子没……”

赵勇德还在那厢里口沫四溅的骂着,就听‘咔嚓’一声轻响,杨开五指用力,已将那柄镶嵌在fèng隙里的伞兵刀给拔了出来。

“都这副模样了,还骂什么,快上去!”杨开哭笑不得的伸出手,稳稳的揪住了赵勇德的防寒服,胳膊用力一提,借着这股升力,赵勇德‘吱溜’一下,就如青蛙般窜了上去。

雪坡上的独眼龙眼疾手快,弯下腰,将赵勇德那粗壮的身子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没事了吧?老赵。”独眼龙笑道。

赵勇德的身上倒是没受多少的伤,但却是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哼!不用你管,我就算被láng叼了,也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还生气呢?”独眼龙皱了皱眉头。

赵勇德一声不吭,嘴撅的可以挂两个油瓶,算是默认了。

“独眼龙,别理他,他就一心胸狭隘的……”九筒调侃道。

“你丫才心胸狭隘呢!”赵勇德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好了,别斗嘴了,还是想想看,该怎么对付这帮难缠的家伙吧!”杨开用手抓住一块突起的棱角,就要爬上雪坡。

可就在这个时候,密切关注láng

群动态的华伯涛陡然尖叫一声:“杨开,小心!”

华伯涛声音刚落,杨开便知道大事不妙,回头一看,一条壮硕的成年雪láng已经从雪地里跃了起来,张开森森白齿,咬向自己的裤脚。看到这一幕,他猛地缩进了小腹上的六块肌ròu,双脚在雪坡侧面的积雪里猛地一踏,整个人如壁虎游墙般,迅速爬了上来,下一刻,那只雪láng一脑袋撞在了雪坡上,扑了个空。

大家总算成功地爬上了雪坡,暂时摆脱了雪láng大军的追击,可以稍稍歇口气了。杨开端详了一下众人伫立的雪坡,整座雪坡差不多有一个卧室那么大,雪坡上面还伫立着十数个竹笋形状的冰刺,晶光在冰刺间来回流转,有些耀眼。

雪坡的后面是一条宽约近十米的鸿沟,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开天巨斧在这里重重地劈了一斧。大朵大朵的寒烟从鸿沟下面萦绕升腾而起,凛冽地风发出凄厉地呼啸声,令人不寒而栗。众人此刻的qíng况,可谓尴尬至极。前面是虎视眈眈的láng群,后面是难以逾越的冰沟,彻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陈老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杨开一筹莫展。

“唉!”陈天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雪坡上坐了下来。这块巨大的雪坡就像是一座孤岛,而此刻的众人,就是被困在孤岛上的逃亡者。

雪坡下,láng群恍若cháo水一般滚动着,白花花的一片,那灰色的背脊,就像是cháo水里起伏奔涌的làng花,全都朝着雪坡的方向扑腾过来。时不时有一两阵苍凉的嚎叫,随着风声越传越远。

这声音,令整个大兴安岭,也令众人,闻之战栗。

“láng不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吗?”看了看刺眼的太阳,陈天顶的目光里满是不解:“我真想不通,为何大白天的,咱们会遭遇如此数目的láng群,这种qíng况不消说是大兴安岭,便是世界上láng类最多的非洲糙原,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我们还不是直接走的雪láng湖,而是绕着这láng窝转了一个大圈。”

“华老,你说的是这个理儿,其实我又何曾想到呢?”陈天顶摘下脑袋上的小皮帽,让开始发汗的头部或者瞬间的降温:“时间,路线,甚至于可能发生的结果咱都预算好了,但……呵呵,有时候,结局就是这样出人意料。”

“看来我们要活活的困死在这里喽!”陈天顶苦笑。

“你太悲观了,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华伯涛说道。

“机会,哪来的机会?”陈天顶不为所动。

“机会,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华伯涛说完,再次观察起了雪láng群,企图寻找其中的破绽所在。

“九死一生呀!”雪坡上,这位老教授喃喃自语。

“陈老板,现在qíng况紧急,我们必须要用枪了。”在雪坡上转了两圈之后,杨开面色铁青的再次回到了陈天顶的身边。

如果一两只,乃至七八只láng,冷兵器搏击倒还罢了,但现在摇摇yù坠的雪坡下,放眼望去,铺天盖地都是雪láng,还怎么拼杀?

若是再不用枪支弹药,大家绝无生还的希望。

第一一二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9)

“下面多少láng,你还剩多少子弹?”陈天顶反问了一句:“而且装子弹和机枪的行李箱还在那边的雪地里吧。”

他的话算是点醒了杨开。

的确,刚才被四股láng群追击,大家惊慌失措之下,把行李箱,帐篷之类的东西全部都丢弃了。现在这些东西正掩埋在被láng群包围的开阔地里,以大家现在的能力,别说去抢夺,只要一只脚下了雪坡,另一只脚就别想踏回来了。

摸摸后背,空空如也。

因为当初陈天顶一而再,再而三的qiáng调,和小股láng群作战只能使用冷兵器,所以杨开也就没往弹药上去想。甚至为了节约,他还特意吩咐大家不用带备用弹夹。现在想来,杨开的肠子都悔青了。

陈天顶说的没错,自己的卡宾枪里也就三十发子弹而已,手枪十五发,其他人的qíng况和自己如出一辙。这么少的子弹,面对七八十匹成年雪láng,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当真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估计贸然开了枪,不但解脱不了大家的险境,反而会把小组bī入绝路,因为这样会更加激发起láng群的血xing,甚至会引来更多的雪láng……

到那时候……

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已不敢再往下想了。

沉吟片刻,他暂停了纷乱的思维,将卡宾枪解下了肩膀,随意地丢弃在了雪坡上:“所有人集中,开会!”

听了杨开的命令,众人顿时围在了杨开的身边。雪láng湖外刮起了阵阵寒风,chuī得脊梁骨直痒痒。

“现在是什么qíng况,你们长了眼睛耳朵,我也就不需要多解释了,咱们开门见山。”杨开叹了口气,说道。

“大家看,我们现在身处的雪坡,一共有四个方向,东边是天然的沟壑,我们下不去,雪láng也过不来,所以不用去考虑,唯今之计,只需要守住余下的三个方向而已。”杨开说道。

“思路很清晰,接着说……”华伯涛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面对láng群的围攻,杨开第一个去想的,不是怎么撤退,想办法。而是如何去守住脚下的据点,这种分清主次的思维,的确值得钦佩。

就像司马光砸缸一样,看着简单,但真到了那个时候,还真没几个人能做到。

“嗯!”杨开点了点头:“剩下的三个方向,分别为西面,北面,南面。刚才我发现,láng群主要盘踞在西面,南面也有少数,北面暂时还未出现。因此,独眼龙,你和赵勇德负责守在西面,你们的伞兵刀个头大,适合这类砍杀。张道长一个人守在南面,而我则和石头作为预备队,随时替换你们,或者在雪坡的北面遭受突然攻击时,前往支援,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可能被攻击的方向,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好!就这样。”几名老兵点了点头,散开了。再看张鹤生,早已拔出长剑,威风凛凛的立在了杨开指定的位置,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华教授,陈老板,剩下的就jiāo给你们了。”杨开目光炯炯的说道:“希望

这不是咱们在大兴安岭的最后一天。”

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随即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他们会尽力而为。

“指战员,快,那些雪láng又开始进攻了!”刚刚走到西面的独眼龙,大惊失色的喊道。

“什么?”杨开心下一惊,走到雪坡边缘向下一看,只见那些雪láng已经搭建起了许多的ròu梯,无数的雪láng就像攻城的勇士,踩着这些ròu梯一个劲地往上爬。

“快!拦住它们。千万不能让它们跳上来了!”杨开说完,拔出了黝黑的四棱刺。

赵勇德揉着酸软不堪的臂膀骂咧道:“他大爷的畜生,都不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独眼龙抄起伞兵刀来到雪坡边上,一刀又一刀地将那些快要跃上雪坡的雪láng给砍落下去。怎奈雪láng的数目实在太多,拍落了这边,那边又快跳了上来,独眼龙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冲赵勇德等人叫道:“少废话了,快过来帮忙!”

众人倚仗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成功击溃了那些雪láng的第一轮冲击,雪坡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数十具láng尸,黑色的血液顺着岩壁缓缓滴落。

不等大家缓过气来,那些雪láng居然发动了第二轮冲击,杨开和石头松松筋骨,想也不想的就接过了独眼龙和赵勇德手里的大号伞兵刀,开始进行第二轮的防守战。

有几只雪láng冲破众人的防守跳上了雪坡,被剑术高绝的张鹤生几个突刺给bī了下去。一刻钟之后,杨开和陈天顶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瓦解了láng群的第二轮冲击,雪坡下面又增加了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

休息了片刻,独眼龙和赵勇德又从杨开的手中接过伞兵刀,轮换上阵。那些雪láng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疲惫,而且它们更加没有死亡的概念,在两轮冲击失败之后,又反动了第三轮冲击。

如是再三,láng群前后总共发动了四次冲击,都被众人地抵挡住了,不过这四次冲击也把大家累的够呛,每个人的手足肢体,都产生了一种脱力的感觉。雪坡下面,十多只雪láng的尸体堆积了差不多有近半米的高度,这等于是间接缩短了雪坡和地面的高度差距,使得后面的那些雪láng能够更容易地冲上来。

独眼龙擦着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焦急的说道:“指战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它们数量众多,但我们却只有这几号人,要是被这些雪láng再发动几次冲击,我们迟早会抵挡不住的!”

其实杨开也知道,大家现在根本就是在疲于奔命。说白了,就跟等死差不多,前前后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甚至想到,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就跳下雪坡后面的鸿沟吧。一了百了,总好过被这些雪láng残忍地啃噬来的痛快。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续发动四轮冲击的láng群,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发动第五轮冲击。

瞧着这一幕,杨开眨了眨眼:“它们会不会是知难而退了?”

第一一三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0)

“不!”陈天顶摇了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它们在积蓄力量,下一轮的冲击可能会来得更加猛烈!”

“这就是野shòu的思维,láng的个xing。”

“事实并非如此!”华伯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他的面色很难看,以至于让转过脑袋的杨开平白无故的诧异了一下。

华伯涛一直以来,都是小组里智慧的代称,他的无数次断言,让小组转危为安,但现在,这个天塌不惊的老教授,面上竟写满了绝望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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