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几乎就哽咽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王维伽则“虎躯一震”,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姐,我王维伽为了您,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这点儿皮ròu之苦?”
虫虫居然真挤出了几滴眼泪,语气却显得无比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必不会再让你受苦。”
……
这两人一言一和,qíng真意切,不但表明了彼此之间的联系,而且还隐隐多出了几分难言的qíng意来,听得我的心中都是一阵醋意勃发,差点儿都较了真来。
我这知道实qíng的人都差点儿吃了飞醋,旁人自然也是被这一对隐约生出qíng愫的年轻男女而为之感动。
huáng英虽然脸色也有些不快,不过却是冲着自家弟弟骂道:“别人跟我说你行事霸道,嚣张跋扈,我素来不信,没想到你居然欺负到了我这虫虫姐的头上来了,实在过分!此事我一定会禀告父亲,让他好好管教于你,免得哪日民怨激愤,将我huáng家多年的基业,给毁之一旦了去!”
huáng葵给huáng英骂了一通,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一来huáng英是他姐姐,长幼有序,骂了也就骂了;二来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的确没有占到理,顿时就有些颓然。
他瞧着左右人的目光,百口莫辩,心中一阵愤怒,大声吼道:“大兄出事,你们一个两个优哉游哉的,仿佛没事人儿一般,我这里好心管了,反倒给我扣这么一个大帽子?好、好、好,我也不管了,任你们耍去吧!”
他气呼呼地甩手离开,而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侧厅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
huáng英没有理会他的坏脾气,而是叫来了刚伯,指着给扔在地上的王维伽说道:“这人受的伤是老四弄得,但也得算在咱头上,带去看下医生,用最好的药,千万别给人留下啥后遗症了,知道不?”
刚伯说道:“那我让人带去华神医那里瞧吧。”
他正准备招呼人,丑道士慌忙过去将自己师兄扶起来,说我陪你去。
我瞧见,也跟着离开。
huáng英冲着虫虫和王小北施了一礼,微笑道:“小妹这里备下酒宴,给两位赔礼道歉了,还请一定参加。”
虫虫赴宴,而我、姜宝和丑道士则在huáng府一小管事的带领下,前往市集西头的华神医处,给王维伽瞧病。
走到半路的时候,消失许久的小妖出现,落到了我的肩头来,说虫虫呢?
我说这会儿,应该在跟huáng家小姐和王小北吃饭吧?
小妖大惊,说道:“什么,那个狐狸jīng说自己叫做王小北?”
我也讶异,说你认识她?
第二十九章 茶肆间
小妖缩着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自然认得,我跟你讲,这个女人是个大坏蛋!”
我有些不相信,说我感觉她认识杂毛小道,至于是不是坏蛋和狐狸jīng……呃,别人虽然长得不错,又挺有女xing风韵的,但不至于是大坏蛋吧?
小妖见我不信,用鸟喙啄了我一下,说你不信我?
我无语,说不是不信,只是……你刚才飞走了,没有瞧见,刚才人家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要不然那姓王的道士说不定还给人压在手里呢。
小妖说那女人之前的时候,可是邪灵教的大头目,她外公你知道是谁不?
我说是谁?
小妖说你不是挺佩服那个黑手双城么,你可还记得黑手双城奠定名声的踏脚石是谁?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难道是天王左使王新鉴?
小妖冷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
这个王小北,居然是王新鉴的外孙女,真的不简单啊,难怪能够在鬼市之前,一人将十几个yīn灵符兵给撂翻了去。
突然我又有了点儿疑问,说等等,不对啊,既然是外孙女,怎么还姓王?
小妖说谁说她姓王,随口编的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展翅飞了起来,说我可不放心虫虫跟那个大咪咪狐狸jīng一起,说不定就中了她的算计,我去瞧一眼,你没事儿了,赶紧回来啊。
小妖飞走,而我则跟人来到了西头的一处医馆。
这麒麟鬼市的外围看着破落,然而主街之上的建筑却格外别致典雅,透着一股厚重的艺术风格,这医馆前店后院,走在外面,还能够闻到一股药糙的清香味,显然那院子也是一个药圃。
我们赶到的时候,华神医正在与人瞧病,便在堂前等待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左右,方才得以进去。
华神医在摆弄诊台上面的东西,瞧见我们进来,不由得一愣,说哎,是你们啊?
他当真是好记忆,我们不过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居然还记得。
我们躬身行礼,而huáng府的那个小管事则对华神医说道:“这里有个受了些皮ròu伤的家伙,劳烦神医帮忙瞧一下。”
我们把王维伽扶在了那座椅上,那小管事这边招呼完了之后,便对我们说道:“你们这儿人多,就先在这里照应着,我有事先走了,诊金什么的,挂huáng府儿的账上便是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一刻都没有停留。
华神医瞧着那小管事离开的背影,抚须说人是给huáng府打的?
丑道士一脸气愤,说可不是么?
华神医叹了一口气,说泰山伯之后,现如今成年的这一门三虎一凤,也就英丫头算个人才,其余之人,行事未免有些霸道,你们是外乡人,能忍就忍一下吧。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了王维伽的跟前来,简单检查了一遍,忍不住眉头一跳,说哎呀,这帮人,下手可真狠啊。
王维伽的伤势很严重,并不仅仅只是皮ròu之苦那么简单,而且还伤及了内脏。
所幸的是huáng泉路上这种事qíng特别多,华神医处理起这种事qíng来十分拿手,倒也没有太多的为难,叫来了医童,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然后清洗过了伤口后,裹上跌打的药膏,用纱布缠上,又熬了药汤,如此内外兼备,按照华神医的估计,三五日之内,正常行走是没有问题了。
王维伽的伤势很重,暂时不能离开,好在医馆之中也有病房,华神医开过药方之后,丑道士便背着他到了病房的chuáng上躺下。
医童处理完了伤口之后,又给他服下了药汤,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我们这几人。
直到此刻,王维伽方才开口问道:“叶秋,到底什么qíng况啊这是?”
他也是闷了一路,直到此刻方才有机会开口,丑道士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姜宝,姜宝点头,说我帮你看着呢。
得到了姜宝的点头,那丑道士方才敢说话,于是三言两语,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最后jiāo代道:“就如同虫虫小姐说的一般,你记住了,在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我们都是她师父三年前捡到的下人,别说漏嘴了……”
王维伽似乎想起之前虫虫瞧见他伤势流泪的qíng形,回味地说道:“下人就下人,只要能够陪在虫虫小姐身边,我就算是死了也值。”
这倒是个痴qíng种,说起来也真的让人动容,然而问题他痴迷的可是我兜里面的女神,那qíng况就完全不同了。
我听着心烦,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便对丑道士说道:“王道长的伤势既然已经稳定了,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一点,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病chuáng上的王维伽起不来身,朝着我拱手,说劳烦您了。
我挥了挥手,带着姜宝离开。
出了医馆,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打量我一般,回过头去,有什么也没有瞧见。
我们并没有直接返回huáng府,毕竟那是人家小姐间的宴席,可不会给咱这下人预备什么,好在之前虫虫抽空给了我两根金筹,倒也不会饿着,我走在大街上,瞧见一个顺眼的家伙,便伸手拦住了他,说兄弟,咱们这市集上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
那人瞧了我一眼,朝着北面一指,说道:“往前直走,那儿有个清风楼的招牌,是个茶肆,一帮本地客和外地佬chuī牛波伊的地方,你若是想听些什么新闻和消息,去那儿准没错。”
我拱手表示感谢,然后带着姜宝走了过去。
到了北街,瞧见那地界儿果然热闹,人来人往,连门口摆的摊儿都多了许多。
这清风楼分作三层,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则是包厢,环形结构,最中间有一个台子,却是有人在那儿唱着大戏,颇有些清朝民国时的风韵。
我们刚刚走进茶肆,立刻有小二迎了过来,跟我们介绍了一番,我打听了一下价目,就在大厅的角落要了个位置,茶水、糕点都点了一些,心算了一下,花费并不多,也就一两个竹筹而已。
许是便宜,所以这大厅里的人挺多的,我们刚坐下没一会儿,那周围就坐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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