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殿宇之中的qíng形也十分怪异,表面上好像我们赢面满满,然而那老奶奶似乎能够读懂我们的心里面一般,连猜拳都仿佛在计划之中。
唯一比较客观的事qíng,可能就是那两个问题,如果我与虫虫能够答对一个,说不定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然而我和虫虫,终究还是少了一点儿默契,这使得我最终落入这般的下场。
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qíng来,那就是如果我现在是ròu身的话,小红应该也在我的体内。
当下我也是一边与那地魔叙话,一边分出部分心神来,沉浸入体内。
然而这心思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聚血蛊与我生生相息,它在,没有问题,而如果我感应不到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此刻的我,只是一个灵魂,而我的ròu身,恐怕还留在外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陷入了绝望。
看了地魔一眼,我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地魔哈哈大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压低了声音,然后指着周围这些人,说道:“你瞧瞧这些,个个都是大拿,随便拔根腿毛都比你的胳膊粗,那些大爷们在这儿待了几十年上百年,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你且安心地待着吧。”
我有些不甘心,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地魔说有。
我满心欢喜,说什么办法,您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努力。
地魔说瞧你小子眉清目秀的,给孟婆舔舔屁股,说不定她一高兴了,就把你给放了,哈哈……
笑罢,他转身离去,留了一个背影给我。
地魔离开,我左右打量着这些人,发现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没有人搭理我。
我知道他们真的如同地魔所说的,个个都已经疯魔了。
我想起那个唱歌的歌者还有些神志,便又跑到他跟前,恭敬地说道:“初次见面,在下陆言,还未请教您是……”
那人仿佛面前根本我这个人一般,自顾自地细声唱着,并不理我。
我又尝试着找别人说话,结果都碰了壁,揉着一鼻子的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想着自己永生永世都要囚禁于这里,不由得心中惊骇,越发地难过了起来。
我胡思乱想,没一会儿人就感觉不行了,有一股焦躁的心qíng腾然而起,想要发疯地喊叫起来。
就在我张嘴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想起这儿的大爷们,一个比一个的来头大,赶忙闭上嘴。
虽说我现在是灵体状态,不会湮灭,但是被揍得死去活来,显然也不是回事儿。
毕竟我刚才扇了自己一巴掌,也确实很痛。
我盘腿静坐,尝试着练了一下功法,发现根本没有用,体内没有一丝经历流转,想必是没有ròu身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修行。
修行不得,我想着不如睡一觉吧?
没想到我躺倒在地,闭上眼睛,思绪却滚滚万千,根本就没有一丝困倦之意。
我没办法了,又爬了起来,瞧见不远处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石胚,心中不由得一动,走过去,将那匕首拿起来,左右一看,也没有人阻止我,便盘腿坐下,拿着那石胚雕刻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削坏了好几块,不过弄久了一点儿,就立刻变得纯熟起来。
一熟悉了,我就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却是在那石胚上面,雕出了一个虫虫的站立像来。
我雕完了,仔细打磨一番,又用衣袖擦了擦,正准备欣赏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问道:“小伙子,手艺不错啊?”
我一扭头,瞧见刚才出手制止了地魔和第一杀手之间较量的老道士,出现在了我身边。
第五十一章 再造之恩
说句实话,别说一年半载,十年百年,就这一会儿,我就已经憋得难受极了,然而我这初来乍到的,也不敢胡乱耍xing子,想着自己身上也有门手艺,既然修行不成,磨练磨练雕工,也算是打发时间。
万万没想到,那个让地魔如此畏惧的老道士,居然主动过来找我攀谈,实在是让我震惊。
地魔说了许多话,我记忆最深的一句,那就是在这儿的,没有一个小角色。
个个都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而这位老道士,则是大人物之中的大人物,对于他的询问,我实在是受宠若惊,慌忙站起来,一脸紧张地回答道:“对,对不起……”
我将匕首转过类,刀尖对准我,递给他,说我不知道是你的,还你……
他摆了摆手,一脸慈祥地笑着,说这不是我的,是那个家伙的。
我扭头望去,却见是一个长了个兔子脸的家伙,正盘坐着,口中念念不休,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这边呢,心中方安,犹豫地说道:“这样啊,您找我什么事儿?”
老道士指着我右手上面拽着的石像,说你这个东西,我瞧着面熟,给我看看。
我哪里敢违抗这老道士的吩咐,赶忙将刚刚出炉的石像jiāo到了他手里。
这石像说白了就是手办,二十公分的长度,因为我心qíng烦躁,所以雕刻得并不完美,只不过该有的都有了,将虫虫大部分的神韵都刻画了出来,我瞧见老道士看着,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您认识她?”
我之所以这般问,是因为老道士在这儿不知道待了多少年,肯定是不会认识虫虫的,但虫虫可是照着蚩丽妹的样子,一模一样刻过来的。
如果他对着石像感觉挺熟,说不定他就认识蚩丽妹。
而如果他认识蚩丽妹,而且还不是仇人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顺藤摸瓜,把这关系给靠一靠,抱上这老道士的大腿,不管怎么说,都比被人欺负了qiáng。
不过……
不管怎么折腾,都离不开这个鬼地方,如此想来,实在也没有什么卵用。
我心中有些黯然,不过倒也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老道士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说看着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说您老仔细想一想?
老道士将石像还给了我,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待了太久,很多东西都是前尘往事了,想也没有用,何必纠结?对了,你的这手艺不错,教教我呗?
我一愣,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找我学艺?
这位爷可是大人物,而我这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没有贸然拒绝,而是小心试探道:“您一身手段,何必跟我学这细枝末节的东西呢?”
老道士摇头,说往日的时候,总觉得修行入境,方才是正道,终日参悟,就盼着得道,然而真正抵达某种程度的时候,才发现这世界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到处都充满了谎言,回忆起来,反倒是这种小东西,能磨练人的心志。说起来,我比不上我那师弟……咦,我师弟叫什么名字来着?这话到了嘴边,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他说着说着,也迷糊了,我瞧见他懵懂难受的表qíng,心中也有些悲伤,这位老道士当初说不定也是舞动风云的人物,现在却时而冷静,时而迷糊,老年痴呆一般,着实有些可怜。
我比起他来,无论是修为,还是心志,都远远不如,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二傻子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要学,我教你便是了。”
老道士的眼中露出了童真一般的光芒,说好啊,你说吧,我听听。
我便开始讲起了自己对于雕塑的理解来:“雕塑起源于宗教和社会政治的需求,最终是用于神像的建立,所以通常会变得扭曲和夸张,需要集中全部的经历,保持力道的稳定,以及对于材质的把握……”
我对于雕塑的理解,除了梦中那位耶朗大匠的经验,还有之后在网上查到的一些资料,以及平日里结合起来,对于雕工的感悟。
这些东西,因为我差不多都吃透了的缘故,所以讲解起来,都是很有用的心得,特别是我乃骤然而得,从陌生到熟悉只花了很少的时间,所以对于理解上面,更多的不是大师那种玄妙的东西,而是平凡和普通的过程,使得教起人来,祛除了玄之又玄的感悟,而多了许多实际的cao作技巧。
简单、易学、上手……
在我的指导下,老道士在làng费了四五块石胚之后,居然完成了一个很粗糙的作品。
我仔细打量,发现这石像隐约之间,居然是一个躬身微笑的老者。
我说他是谁?
老道士想了许久,对我说他是陶弘景。
我说陶弘景是谁?
老道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我瞧见他脸色有些痛苦,似乎为自己糟糕的记忆而难过,安慰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说陶弘景莫不是编著了《真诰》、《本糙经集注》的山中宰相、华阳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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