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除了被我就下来的少女安之外,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难以捉摸。
即便是与我一同前来这儿的洛小北,心里面都藏得有事。
这种尔虞我诈的感觉,让我有些累。
我盘腿而坐,运行了几遍周天,一直到了极限之后,方才躺下身来,靠着那头斑斓猛虎的肚皮,与安隔着不远的距离安歇。
我们在山dòng的角落,虽然这一路以来大家也知道了它是被我驯服的猛虎,不过从qíng感上来说,还是有不少人难以接受,觉得虎榻之变,岂可安睡,于是都下意识地离我们这边远一些。
即便是洛小北,也下意识地与我们保持距离,使得我们这边,与大部分人形成了一个不近的距离。
我这边刚刚躺下,一直熟睡的安却睁开了眼睛来。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没有说话,而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听到我的耳边有声音响起:“他们要害你。”
啊?
我一愣,才发现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耳边却有着实实在在的声音,的确就是安。
我有些疑惑,刚刚要开口,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别说话,有人一直在盯着你,不要说,我来讲,你听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安继续说道:“荆可是钊无姬那个老妖婆派过来监视你的,他得到命令,要在适当的时候,用别人的身份,将你的腿给打断,让你行动不得;这样子,他就可以以保护你为借口,把你给带回去,永永远远地给临湖瞧病了……”
我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大为震撼。
荆可要打断我的腿?
一开始我听着,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似的,然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种方法,的确是可以将我给留在这个鬼地方,一直待下去。
而且以对方随意杀人的xing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少那位族长,应该有这般枭雄的决断。
唯一让我觉得疑惑的事qíng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事qíng呢?
第十章 安的自由,华族的人
我满腹的疑惑,然而安却适可而止,没有再说话。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沉睡了过去。
刚才的一切,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
然而这并不是梦,我心中清清楚楚。
安的话语让我陷入了失眠的境地,不过我却并无意把她叫醒,因为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无论是荆可,还是蒯梦云,他们对我应该都有着十足的防范心,而如果我这个时候抓着安问个究竟的话,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反正日子还长,我可以找个机会,跟她私下jiāo谈。
如此想着,我再一次地调整起自己的心qíng来,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的紧张,闭上眼,慢慢地让自己的思想放空。
我qiáng迫着自己睡去,而在梦中,我不由自主地梦到了虫虫。
梦里面的虫虫显得有些凶,她伸出双拳,不断地打着我的胸膛,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偷偷地跑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而过了一会儿,场景一晃,我又瞧见了虫虫。
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依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一脸幽怨地望着我,仿佛有许多话语来说,然而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我试图去瞧清楚那男人的模样,然而却是一片模糊。
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瞧清楚他的脸,最后的最后,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光亮,瞧清楚了他的脸。
然而我却给吓得一头冷汗。
这人居然是陆左。
我的堂兄陆左。
“不可以……”
我奋力喊着,双手向前挥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右肩给人推了一把,我陡然一震,睁开眼睛来,瞧见洛小北正在我跟前盯着我,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瞧见洛小北那张俏脸的时候,我的脑子顿时就是一清,使劲儿晃了一下头,苦笑道:“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告而别,这件事qíng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
它就像一条毒蛇,时不时地侵蚀着我的心灵。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然而各种各样的念头和猜测却终是浮现在我的心头来,让我根本无法解脱。
我大口吸着气,而这个时候,洛小北却突然问道:“你的女奴呢?”
啊?
我愣了一下,方才发现安并没有在我的身边,我左右打量,瞧见山dòng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了,有的在休整,而有的人已经出了dòng子外面去,不由得说道:“是不是出去了?”
洛小北瞧见了不远处的蒯梦云,喊道:“姐夫,你看到陆言的女奴了么?”
蒯梦云正在跟狩猎队的几个骨gānjiāo代事qíng,听到她的提问,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说怎么,你们找不到人了么?
洛小北点头,说对。
蒯梦云又看向了我,我无辜地伸出手来,说我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蒯梦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转头喊道:“荆胖,去外面看一下,那个小女奴有没有在外面;如果没有,把昨夜值班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荆胖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他带着四个人回到了我们跟前来,低头说道:“找不到人了,这是昨天值夜的人。”
蒯梦云脸色yīn沉地望着这四个垂头丧气的家伙,足足沉默了两分钟,方才开口说道:“一个小小的女奴,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这种事qíng都能够发生,那如果是敌人袭营呢,会不会我的头给人割下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告诉我,你们的眼睛到底是gān什么用的?”
那四人听到吓得浑身哆嗦,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说道:“求头领责罚。”
蒯梦云冷冷说道:“按照规矩,应该把你们的左眼给刺瞎,以作教训的,不过我们这一次去蝴蝶谷,不能够带上伤员,所以你们拿自己的小拇指来谢罪吧。”
啊?
我愣了一下,感觉太过于血腥,正想劝阻,没想到那四人居然毫不犹豫地摸出腰间的小刀,直接将左手上面的小拇指给切了下来。
那利落劲儿,我还以为是在对付敌人呢。
所谓十指连心,这刑罚必然是十分痛苦的,然而这四人却也只是qiáng忍着,面不改色,蒯梦云冷言瞧着,然后平静地说道:“行了,你们走吧,不要再有下一次。”
“是!”
四个人齐声说着,然后退下,留下四根血淋淋的手指在地上。
这时蒯梦云方才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人跑了,而因为你执意要带那个女奴出来,使得我手下四个最jīng锐的猎手断了手指。你是族内的贵客,我无意对你有任何责罚,不过我也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任xing。”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山dòng,而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离开了去。
山dòng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洛小北两人。
当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洛小北忍不住讥讽我,说哎哟,怎么样,以后还英雄救美不,看看你的小qíng人,还真的挺有本事的,这么多人都看不住她,愣是让她给跑了——这也是你的想法吧,给她自由?
我没有理会洛小北的嘲讽,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拍了拍卧地而睡的斑斓巨虎,离开了山dòng。
洛小北瞧见我来了脾气,在后面跟着我说道:“我告诉你,陆言,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千万别跟我姐夫对着gān,否则由你好瞧的。”
出了山dòng,不远处有一个泉眼,我在泉眼下的水流里洗漱,冰冷的泉水让我浑身一阵激灵。
而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接受了安昨夜一个人里去的事实。
虽然对于安的离开,我没有太多的qíng绪,甚至于心中还隐隐期盼着这样的事qíng发生,因为我对于临湖一族的厌恶,已经越来越qiáng烈的,她能够脱离这里,重获自由,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qíng。
至于她如何在这山林中生存下去,而不是死在野shòu的口中,就由不得我来cao心了。
她既然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离,应该有一定的本事才对。
大家准备妥当,继续上路,不过因为安的逃离,以及蒯梦云雷厉风行的责罚,使得队伍里蒙上了一层yīn影,气氛有些僵硬,大家都闭口不言,默默地赶着路。
我因为安的警告,对于那个一直显得很沉默的荆轲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而路上,则一直在仿佛熟悉着地遁术。
作为邪灵教十二魔星数一数二的人物,地魔传授给我的地遁术,自然是jīng妙无比的法门。
这门手段其实非常深奥,涉及到许多的玄学以及奇门遁甲的东西,想要学会,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qíng,之前我几次使出来,并不是因为我聪明,很快掌握了法诀,而是凭着本身的修为在qiáng行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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