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窖分作好几层,第一层是看守,一个四十多平的小dòng子,入地五六米,层高两米不到,这些人刚才还在房间里推杯换盏,此刻全部都昏倒在地,我路过的时候,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瞧见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什么伤痕,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我押着刘钊,跟着到了地窖的负二层,那家伙磨磨蹭蹭,我有点儿烦了,捅了捅他的腰眼,说别跟我耍花样啊?
刘钊嘿嘿笑,说陆老弟,咱们刚刚分别不久,别这么生分……
敢qíng他以为自己做的事qíng,还能够瞒得住我们呢,我一脚把他给踹下了楼梯间,看着他在楼道里翻腾,低声吼道:“别跟我嬉皮笑脸啊,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
刘钊这才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真面目bào露了,垂头丧气地低声应了一下,不再言语。
我跟着刘钊下到负二层,还没有到,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臊之气给熏得一头一脸,人都有些站立不住。
等我真正到了下面的时候,整个人就顿时浑身发麻,jī皮疙瘩从尾椎骨一下子冒了上来,胃部一阵痉挛,一肚子的酸水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喷到了前面刘钊的脑门上面。
那家伙给我喷到,又不敢埋怨,只有往旁边躲了一下,将负二层的整个景象给完全bào露在了我的面前来。
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副被拆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尸体。
而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脑袋还完整地立着。
这具尸体绑在了木桩上面,脸是当地女人的形象,脸容痛苦,一双眼睛几乎凸出了眼眶来。
可想而知,她生前曾经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
以这木桩为界,下方有一条半米宽的鸿沟,鸿沟里面全部都是血色浓浆,滚着气泡,左边用绳子捆着十七八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统统都给饿得瘦巴巴的,就好像是魔戒里面的咕噜,皮包骨头;而在右边,则全部都是衣着bào露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什么人种都有,有黑乎乎的当地人,也有华人,还有黑人以及白人。
这些人倒是没有怎么遭受过nüè待,每个人看着都好像有一两分姿色,不过她们的脚下都有金属镣铐,而除了镣铐,到处都是一泡一泡的大小便,地雷处处。
这些东西积累在一块儿,看来是有些时日了,积累出一股qiáng烈的恶臭,和中间的尸臭混合在一起,弄得人恶心yù呕。
我不禁疑惑,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蚩丽姝正在试图跟这些女人沟通,然而她们都好像是丢了魂一般,神qíng麻木,要么就是没有反应,要么就是如同傻子一般的嘿嘿直乐,没心没肺地傻笑着,最后她找到了一个长得像美国明星安吉列娜朱莉的白种女人。
那人一开始也是魂不守舍,然而过了一会儿,当她意识到我们跟看守者好像不是一路的时候,就开始说话了。
然而她说了几句话,蚩丽姝却听不懂。
她回头朝着我望了过来。
我押着刘钊,走到跟前,听了两句,才确定那女人讲的是英文。
我曾经在外贸公司里面做过一年多的时间,在那里要求要能够跟老外通过网络进行聊天和谈生意,所以我凭借着以前读书时候的底子,再加上工作时依靠金山词霸的锻炼,多少也能够懂一些,上前与那女人jiāo流了几句。
我磕磕巴巴地问了几个问题,连蒙带猜,大概把女人的身份给询问了清楚。
原来她是法国一个什么报社还是啥的,驻扎在缅甸的记者,叫做艾玛,在附近进行一个关于消除毒品种植的系列报道,结果被这伙人给绑架到了这里来。
在这里,艾玛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那些家伙反复不断地折磨她,并且以此为乐,甚至还会召集许多男人对她进行……
这里的不少人,都是被这样弄得jīng神崩溃的。
好在艾玛是làng漫开放的法国人,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故而接受力要比常人要高一些,所以方才能够保持神志。
听到艾玛的讲述,蚩丽姝沉默了半天,突然间抽出了一把刀子来,冲到了刘钊的跟前,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然后用匕首比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喝道:“你是不是也有份?”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浓烈的杀机来。
看得旁边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刘钊是老油条,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慌忙举手,高声喊误会,误会,我也只是个受害者,这些年来一直被他们当牛做马一样的奴役着,并没有做过这种事qíng。
蚩丽姝怒气冲冲地问,说你怎么证明自己?
刘钊一哆嗦,下意识地大声喊道:“我、我已经不行了,就算是他们让我做坏事,也没有那个本钱了……”
啊?
这种丢人的事qíng,你也能够说得出口?
不过听到这儿,蚩丽姝的手却放松了一点儿,回过头来,问艾玛,说那些侮rǔ你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家伙?
我赶忙结结巴巴地翻译,艾玛听完之后,使劲儿摇头,还用中文对我们说道:“没,没有他!”
蚩丽姝这才没有将怒火给发到了刘钊的身上,而是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这些钥匙应该是在上面的守卫身上搜到的,她给艾玛的脚铐给打开了,然后让她去把其他人的脚铐打开,而自己则来到了左边的区域。
她望着这些瘦如枯柴一般的家伙,都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好不容易将绳子都给隔断,这些孩子们也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也不动。
瞧见这些人,蚩丽姝也不着急,她在每人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完毕之后,她chuī了一声口哨,这些孩子突然就像香港鬼片里的那些僵尸一样,全部都将双手伸得平直,然后集结成一队,朝着这边蹦跶而来。
这场面看得我一阵吃惊,知道蚩丽姝之所以敢过来,倒也是有所筹谋。
艺高人胆大。
差不多解决完毕之后,我押着刘钊回到了地窖口,刚刚把地窖打开,我用枪指着刘钊第一个爬上去,让他看一看qíng况。
没想到刚刚露出了半个身子,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刘钊一声不吭地从上面栽倒下来。
不好,有埋伏!
第三十八章 瓮中捉鳖,自找死地
从地窖口跌落下来的刘钊并没有死,他的胸口处有一个很大的血dòng,然而躺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还在不断地翻滚。
他一直滚到了角落,方才按着伤口,半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我给吓了一大跳,而这个时候地面上枪声大作,不少子弹从我头上划过,甚至还有跳弹she进来,在我身边擦身而过,吓得我心神惊慌,连忙将那地窖的铁门给拉了回来,然后把下面的铁闸给使劲儿扣上。
我这边刚刚锁好,却听到蚩丽姝冲着我大声喊道:“快过来!”
我一开始还没有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才下意识地往回走。刚刚走了两步,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阵炸雷轰鸣,咚的一声,我感觉脚下的整个大地都是一阵颤抖,耳膜一下子就“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过了好几秒钟,我感觉到手被一只软绵修长的手掌给抓着,朝着里面拽去,走了四五步,方才反应过来。
刚才的那一声炸响,不是别的,而是手雷之类的爆炸物在窖口处炸开了。
这玩意原本是应该扔进地窖里面来的,结果因为我适时关闭了地窖口的铁门,所以方才避免了一场大灾祸。
我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闷住了,难受得紧,咳了咳,喉咙一甜,却是有一股鲜血流了出来,而就在我头昏昏沉沉的时候,旁边的蚩丽姝出手了,在我的胸口和脑袋瓜子上面轻点了几下,我身子一震,感觉方才轻松了一些。
我下意识地又咳了两声,这才拽着蚩丽姝的胳膊,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我们此刻是瓮中捉鳖,但是她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慌,而是一脸淡然地说道:“很正常啊,这里是他们的老巢,防范自然严密,即便是我们避开了大部分的哨兵,但是却也难免有些疏漏。”
我一听,顿时就急了,说你既然明知道来这儿是送死,那么为何还要做?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谁跟你说在这儿是送死?
我瞧见她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想了想,我并没有再跟她争执,毕竟来这儿是我自愿的。
既然是自愿,那也就怨不得旁人。
这么想着,我不再跟她多扯,低头,咬着牙不说话。
她也没有再理我,而是走到了角落,抓着刘钊的肩头,说那帮人要杀进来了,这地窖是不是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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