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小道问了几句之后,没有再说了,看向了张励耘。
这位是处理类似事务的专家,到底如何办,等他的意见,杂毛小道的意思呢,是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
这qíng绪是由来已久的,他不想破坏了自己的道心。
张励耘看了一眼我,说你来处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老子这事儿办得多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件。
当着众人的面,我让巴布大师给自己扇耳光,扇得轻了我就帮他弄,一巴掌下去,人都快晕厥了去,所以巴布大师不敢不扇重。
结果扇来扇去,自个儿都给扇晕了。
倒下的巴布大师引来了他徒弟的哭泣,有人上前来求qíng,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既然这么折rǔ我师父了,想必罪过已经抵消了,不如就放过他吧?
我说传说巴布大师是个小气的人,睚眦必报,对不对?
那人问睚眦必报是什么意思?
我来了qíng绪,说没文化真可怕,既然这么可怕,我铁定不能放人。
于是我将巴布大师给绑了,然后带了回去。
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收拾了行李。
出了这事儿,村子里肯定是待不住了,不如早走。
我将巴布大师叫醒,然后弄了一根绳子,套住了脖子,遛狗一样地带走,而张励耘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们往通道处赶去。
四人行踪飘忽,没一会儿就走远了去,而翻过了两个山头之后,杂毛小道回看了一眼身后,说人不见了。
张励耘这才松了一口气。
屈胖三问道:“在国内的时候东躲西藏,生怕自己走漏消息,为什么事到临头,反而弄出这么多的事qíng来呢?”
啊?
张励耘让我们留宿这个村庄,是故意的?
我这才回味过来,而张励耘则跟我们解释起来:“在国内,我估计的那人势力太大,如果提前下手,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至于在国外,我得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人跟来……”
第四十九章 心思郁结
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说那人到底是谁?
张励耘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cha嘴问道:“是我大师兄么?”
张励耘突然间就恼怒了起来,说你们若是再bī问我,我便立刻回返,不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
啊?
张励耘突然而来的恼怒让我们都有些意外,大家僵持了几秒钟之后,屈胖三在旁边嘻嘻笑道:“哎呀,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嘛,比如我,还不是一样,就像陆言说的,我以前杀人放火,十恶不赦,那又如何,不想说就被说呗,咱们赶紧赶路,快快去便是了。”
他的打圆场让气氛变得平和了几分,而张励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痛苦地说道:“各位,对不起,我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了,所以qíng绪有些失控,抱歉。”
他连说对不起,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纷纷说和,不再多言。
大家继续前行,不过都保持了寂静,我的心中却在不断翻腾,想着事qíng的前因后果。
我不是蠢人,杂毛小道也不是。
所以我们都猜测出了一件事qíng,那就是杂毛小道的大师兄,也就是著名的黑手双城,可能出问题了。
如果那个暗中的敌人不是黑手双城,张励耘绝对不可能这般失态。
他是见过风雨的,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天大的困难都过来了,小沟小坎什么的,绝对不会皱眉头,然而他这一路过来表现出来的冷静和谨慎,却让我们都有些疑神疑鬼。
这事儿是不正常的,但如果张励耘所担忧的那个人是黑手双城的话,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黑手双城是张励耘的领导,是兄长,是朋友。
但现在却成为了最为可怕的对手,叫他如何能够不恐惧?
但为什么呢?
一切仿佛都存在着无数的疑问,但这却并不是我所能够理解的,黑手双城的层次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我跳起脚来,都触摸不到。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认真思考,认真做事,随时做好准备,应付一切的事qíng。
行路之时,不可一世的巴布大师被我给牵着,毕竟旁边两位都是大佬,屈胖三好吃懒做,唯一能够帮着打杂的,也就只有我一人,所以我不得不费心控制着这个家伙,好在这个家伙南洋巫术虽然不错,但身手却到底欠了一些,再加上身高体胖,生不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过他胖,胖人事多,一会儿累得不行了,直喘息,又爱叫唤,这个时候我就飞起一脚来,踢得他狗啃屎,一下子就安静了。
不过巴布大和尚一辈子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步履蹒跚,无形中就拖延了我们的行程。
好在张励耘为了确定某件事qíng,并不太着急,且走且停,显得十分悠闲。
我们半夜出发,天亮的时候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的山坳子里,张励耘走了过来,拍了拍巴布大师的肩膀,揉搓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也辛苦你了,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答得好,现在就放了你;若是我不满意,这儿就是你的埋骨之处,你看如何?”
肥头大耳的巴布大师连忙摇头,一点儿风范都没有,涎着脸说大哥你说,我百分之百服从。
张励耘说道:“你恨我么?”
巴布大师连忙摇头,说不恨,哪能呢,大哥你是给我一个教训,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哪里能记恨你?
张励耘又问:“会回去报复么?”
巴布大师又摇头,说绝对不会,我回去之后,一定认真研修佛法,一心向善,认认真真地弘扬我佛慈悲之道。
张励耘再问,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巴布大师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可能在同一条沟里再栽跟头,大哥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张励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打开,说你走吧。
巴布大师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并不敢跑,而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说大哥,你有什么事qíng,当面说,若我转过身去,你给我一枪,我可就真的冤了。
张励耘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看你态度不错,就饶过你一回,日后若是再犯,决不轻饶,知道不?”
巴布大师也是个狠角色,二话不说,直接磕了三个响头。
头磕完了,他爬了起来,说大哥你对我有再造之恩,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日后佛前三炷香,绝对不会断。
说罢,他不再多说,转身就跑。
我眯眼,望着身形矫健如猛虎一般的巴布大师,皱着眉头说道:“你就这么放了他,怕是会有麻烦啊?”
张励耘嘿嘿笑了一声,说带他过来,就是想要找些麻烦。
待巴布大师跑远了,我们四人转到了另外一个山弯子处,找了一块石头停下,张励耘盘腿而坐,双手结在胸口之前,入定而去。
我不甚其解,小声地问这是gān嘛。
杂毛小道含笑不语,而屈胖三则嘻嘻笑,说他刚才在巴布大和尚的身上弄下了布置,能够跟踪其行踪,如果这一带有人埋伏,图谋不轨,他都了然于心——张大哥就是想用巴布大师当做诱饵,引出大鱼来,这事儿你还不知道?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张励耘一坐便是小半天,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方才睁开了眼睛来,说附近无事,我们准备进dòng吧。
他不再多言,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前往附近的一处山林,其间七折八绕,最后越过一个山涧,来到了一处密林遮蔽的dòng子里。
dòng子深幽,深不见底,张励耘打开了携带的qiáng力电筒,对我们说大家紧跟一些,外面还好,越往深处行走,越容易有变故,稍微跟慢几分,就有可能前后不连,失去踪影。
杂毛小道有些犹豫,说这儿能够直通茶荏巴错?
张励耘摇头,苦笑道:“这里能够连通死亡。”
我不确定张励耘到底是装神弄鬼,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心头却莫名蒙上了一层yīn影。
进入山dòng之中,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并未有觉得,只以为如同冰川之下的通道一般,很快就能够抵达,结果一路曲曲折折,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我都有一种不耐烦的心思浮动起来,拿起了手机来,瞧见早就已经关机了。
我又看了一下手表,结果时针分针全部定格了去。
张励耘似乎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急躁,说我们入dòng,已经有了八个小时,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钟左右吧。
啊?
已经这么久了?
我之前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然而真正听到这世间的时候,却又觉得时间似乎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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