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知道他找我有事?
陆左笑了,说脸上都写了,谁人不知道?
此事我也不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毕竟我跟卫木之间的jiāoqíng不深,贸然问起这事儿,并不合适,于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陆左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道:“你觉得神池宫的走马队到底有没有抓错人?”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来神池宫只有几天,接触不深,但是我觉得能够维持住这么大的地方,必然是讲规矩的,走马队若是没有把握,应该不会乱抓人。
陆左笑了,说看来你果真没有被感qíng冲昏头脑。
我说怎么可能,我与他不过是一故人而已,谈不上太深的jiāoqíng。
陆左沉吟一番,然后说道:“你那朋友估计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找阿木的确是可以的,不过有句话我得跟你说在前头,阿木此刻年少,对于神池宫中的权力机构并无影响,让他打探消息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试图帮着捞人……”
我说尽本分便是了,我可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去帮人莫名其妙的出头。
众人聊了一会儿,各自睡去,我与屈胖三同房,本以为他回来就会睡觉,结果那家伙挑灯夜读,捧着一本旧书在哪里瞧得津津有味。
我走过去,瞧了一眼,发现这书的名字,叫做《鹤翼图录》。
我打量了一下,鬼画符一般,看得眼晕,而他津津有味,并不理我,于是便早一点儿休息了。
次日清晨,我与陆左一起前去内城之前,找人通传,没一会儿卫木便找了过来,听到我说起此事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这件事qíng我影响不了结果,不过可以帮忙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给你们消息。”
卫木离去之后,中午的时候与我们约在了一家不错的小吃店前碰面,大家一边吃着麻辣红汤的龙抄手,一边谈起了此事来。
他告诉我们,说那个叫做郭仁杰的家伙的确是被抓进了走马队的监房里,但并非冤枉,而是证据确凿,他自己也承认了,在昨天中午的时候,曾经从天一阁的柜台之中偷拿了一件两千贝币的匕首,藏在了怀里。
当时顾客颇多,人流拥挤,而那人的下手又极快,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拿到人。
不过那匕首在没有经过售卖之前,其实是藏得有标识的,经过特殊的手段,是可以追踪到的,这一点恐怕郭仁杰并未有了解,所以才会出手偷窃,最终又给人抓到了去。
我问卫木,说这件事qíng,最后会怎么处理?
卫木说这件事qíng有两个说法——第一个,基本上就是坐牢,qiáng制劳动,两千贝币算是金额巨大,估计他十年都未必能够获得自由;再有一个,就是天一阁这边如果愿意不追究的话,由郭仁杰或者他的家人朋友将这金额给付了,走马队民不举官不究,事qíng就算是完了,人教育一番,也就给放了。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又问道:“这样啊,那你能帮着去天一阁沟通一下么?”
卫木苦笑了起来,说倘若是旁的商家,我说话或许管用,但天一阁嘛……
他话语没有说完,我这才想起了他与蒺藜公主的事qíng来。
我没有再为难卫木,而是在吃过了饭之后,找到了朱炳文,将这件事qíng的始末跟他谈了一遍。
朱炳文听完,对我说道:“我师父就在里面,你能不能去跟我师父聊一聊?”
我想了一下,点头说好。
朱炳文领着我进了他们的房间里去,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全身gān瘦的小老头儿。
朱炳文给我介绍,说这就是他的师父,姓郭。
这介绍十分简洁,让我无法猜出对方的来历,而对方则显得十分客气,上前过来与我拱手,又好是一番夸赞,听我说完了事qíng的详qíng,他看着我,说陆小哥,两千贝币我愿意出,不过还得请你帮忙,让天一阁点个头,可以么?
第四十四章 暗流涌
对方的话语十分陈恳,言语之中却有些轻飘,认为我一定能够摆明天一阁似的,我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朱炳文,瞧见他神色瑞瑞,似乎有一些不安。
我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郭老,这件事qíng有点儿难办,蒺藜公主我的确认识,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深,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的。”
郭老似乎早料到了我的话语,并不着急,而是微微一笑,说我知道,这求人办事呢,肯定有许多需要打点的地方,小楼……
他说着,旁边一个体型魁梧的壮汉走了上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来,放到了我手边的茶几上。
郭老指着那钱袋,然后对我说道:“这里有四百贝币,暂且作为陆小哥你的活动经费,需要打点请客的地方,都从这里出,后面如果还有需要的地方,你跟炳文直接讲便是了,上不设顶,只需要天一阁答应便成……”
四百贝币?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旁边的这钱袋,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望着这一屋子期盼的眼神,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我与蒺藜公主之间jiāoqíng不深,但到时候可以帮忙联络一下,牵线搭桥,让你们亲自跟她谈,至于是怎么谈,谈什么,这个你们做主便是了,我就不参与其中。”
郭老脸上愁苦的皱纹一下子就散开了来,他笑了,说好,也好,当面谈,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了,对,就是这样的。
我瞧见他满意了,便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这时郭老笑吟吟地指着我落在了茶几上的钱袋说道:“这个你忘记拿了。”
我说不用,我只不过是牵线搭桥,用不着这个。
郭老说你在中间来回帮忙奔走,且算是你的辛苦费吧……
我正色说道:“我之所以肯帮忙,是当炳文是朋友,谈钱的话,那就免了。”
他见我这般严肃,也不多劝,微微笑,说炳文能够有你这般的好友,倒是他的福分了——炳文,送一下你朋友。
我起身告辞,与朱炳文一同离开,走到了外面来,他方才停下,对我说道:“陆言,给你添麻烦了。”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说炳文,你有没有把我的身份,跟你师父他们说起?
朱炳文摇头,说没有,你不是跟我说过,最好不要谈这个么?他们只是知道你叫陆言,却并没有跟江湖上名声鹊起的那个陆言联系到一起来,大概也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可能有那样的朋友吧……
我说这件事qíng,我很为难,因为郭仁杰偷窃之事,证据确凿,他自己也承认了,而如果真的想要无事,就得天一阁点头。
朱炳文想起昨日跟我拍着胸脯保证的事qíng,不由得有些脸红,低下头说道:“陆言,对不起,昨天我师父跟我确凿地说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qíng的,我也以为……”
我摆了摆手,说先不谈这个,其实我今天瞧你师父的反应,并没有纠结此事,而是在捞人,估计他应该是心知肚明的,自家孩子自己清楚,这个我们不谈,我要说的,是虽然天一阁是蒺藜公主父亲开的,而她在这里面的话语权颇大,但其实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被人看起来那么好,所以其实由我来牵线搭桥,实在是下下之策,所以我问你,你们有没有别的渠道?
朱炳文摇头,说大概是没有,若真的有,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于我这么一个小弟子的朋友身上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唉,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了,至于结果,我不能保证。
朱炳文说这件事qíng麻烦你了,不管成不成,都不会怪你的。
我说话是这么说,不过事儿办不成,估计怨念还是有的,不过说句实话,你师父什么想法,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主要是担心你,他们若是给你小鞋穿,恐怕挺难受的——唉,我认识挺多厉害人物的,要不然你别在那里gān了,想要跟人修行学艺,我帮你推荐几个呗?
朱炳文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我有活命之恩,我怎么能够叛出师门呢?此事休要再提。”
我瞧见他这般认真,便不再说话,准备离开。
没想到这个时候朱炳文又把刚才那钱袋子掏了出来,说陆言,这钱该是你的,你就拿着,你这忙上忙下的,不拿点东西,我也过意不去。
我拦住了他,笑了笑,说炳文,让你猜一下,就昨天,我们在那儿摆摊卖东西,你猜赚了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说多少?
我双手食指中间一比,然后说道:“十万。”
啊?
朱炳文一脸骇然,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淡然说道:“钱财于我如无物,我最在乎的,是我们两个之间的qíng谊,以后这种事qíng,就不要再多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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