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就来气——老子前几年可是在工地里实打实搬砖的,练得一身好肌ròu,虽说这两年混上去了,不过锻炼却一直没落下,八块腹肌不敢说,胳膊上面,可全部都是结结实实的疙瘩ròu!
我还弄不过你一卖ròu的jī婆子?
屈rǔ往事让我根本就顾不得怜香惜玉,下意识地就要把这女人给按倒在地。
当然,我之所以如此凶狠,倒也并非只是为了仇恨,还有一个我说不出口的缘由,那就是像这样漂亮高傲的女人,平日里走在大街上,甚至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现如今,老子把你按在地上,看你求不求俺!
没想到我胳膊刚刚一用劲儿,那女人的右手就像滑蛇一样出来,在我的胸口点了一下。
她这好像是调qíng似的一点,却弄得我浑身一僵。
我的力气在一瞬间就溃散了,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而就在我咬牙的时候,突然间觉得后脑勺那儿的伤口一阵痒痒的,没几秒钟,突然有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感觉后脑勺儿就好像有人用电钻扎开一般,钻心地疼,不过身子动不得,只有睁开眼睛看。
几秒钟之后,我瞧见两条蜈蚣一样的虫子,顺着我的脸,一路爬到了我的鼻子尖来。
窸窸窣窣……
这蜈蚣跟尾指一般长度,浑身血淋淋的,泛着黑色光泽,最顶端是嘴巴,也叫做口器,像锯齿一样不断开合,好像随时都要咬人一样。
我吓得魂飞魄散,而这个时候,那女人从随身的坤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来。
烟点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紧接着从红唇里徐徐chuī出一团浓烟来,喷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就感觉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女人笑,笑声之中,又好像念了一句话:“十三个了,还有五个,就算齐活了……”
黑暗。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黑的。
我是躺在一团湿漉漉的稻糙上,四下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光亮,过了好久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先是高烧被赶下长途汽车,紧接着半夜住店遇到流莺,早上起来碰见暗算我的女人,再然后……
再然后的事qíng,莫非是梦?
我几乎不敢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就能够用一根手指将我给制服,再想起从我后脑勺那儿拿出来的两条黑蜈蚣虫,整个人就直发抖。
这是真的么?
可要不是真的,我现在是在哪儿呢?
我满脑子疑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结果摸到黏黏糊糊的,放鼻子下面一闻,有血腥味,再接着我伸展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住。
我全身虚弱无比,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墙。
结果我的手指刚一摸到墙,就感觉有一阵yīn嗖嗖、滑腻腻的东西从手掌便滑过。
是蛇的触感!
这感觉吓得我慌忙缩回手,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叫了起来。
啊……
我歇斯底里地叫了好几声,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于是冷静下来,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衣服还在,但是背包和其他零碎都没有了。
黑暗中,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但是多年在外的经历却让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样的qíng况下,大吵大闹,耗尽自己所有的jīng力,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过刚才指尖上面传来冰冷滑腻的触感,却还是让我止不住地浑身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左边的角落处,传来了一声很轻微的声音:“新来的?”
我吓了一大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然而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我是什么都瞧不见。
瞧不见归瞧不见,但是这样的声音,让陷入孤独和绝望的我重燃希望,朝着那边轻声说道:“对,我新来的,大哥,你是谁?”
角落处那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是谁?呵呵……”
那声音却是有几分悲愤,听得我莫名其妙,想要往他那里走过去,没想到那人却出声拦住了我:“你别过来,这里好多毒蛇,你乱动,一不小心就咬到你的。”
我生在山里,虽说对于蛇虫鼠蚁并不陌生,但是想起刚才的那触感,顿时就停住了脚步。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可能地询问对方的信息。
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比如:
这里是哪里?
那女人是谁?
到底是谁在关押我们?
把我关着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找我家里人要钱?
……
我问了无数的问题,然而那人却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道:“老兄,你这几天,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
我使劲儿点头,想起这里黑乎乎的,他未必能够看得见,赶忙出声说是。
得到了我确定的答案之后,那人长叹了一声,居然没有再说任何话。
这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有点儿懵,还想盘问,结果这个时候,右边的不远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有光亮传了过来。
我一直在黑暗中,骤然看见光,颇有些不适应,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才睁开了,然而就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却瞧见一条硕大的蛇脑袋出现在我面前的不远处,黑黝黝的眼珠子冰冷,死死盯着我。
突然间,呲的一声,它竟然吐出了信子来。
我吓得一阵哆嗦,而在此时,有一个女人骂骂咧咧地喊道:“吃饭了,你们这些猪猡,赶紧起来!”
第五章 粥中藏虫
我循声望去,却瞧见自己被困在一个木笼子里,笼子外有一个女人,左手提着一个手提电筒,右手则拎着一个铁桶,正怒气冲冲地喊着。
我听着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忍着qiáng光,眯眼瞧去,却发现这女人,可不就是我住店的时候打电话上门来做服务的小姐么?
怎么会是她?
我心里面震撼得很,眼睛却一直借着那手提电筒的光亮打量四周,瞧见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面都是墙,一点光都不漏下来,又cháo湿又闷,应该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有木栅栏将这空间分割成大大小小不同的牢房,而在这些木栅栏上面,有好多黑色、绿色、褐色的蛇在游动着。
这些蛇缓慢的蠕动着,悄无声息,然而看得人却是浑身发麻。
天啊,我们难道是在蛇窟里面么?
看着这些木栅栏和墙上的游蛇,我浑身发凉,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一直骂骂咧咧的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打量了我一眼,突然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问她笑什么,那女人冲着我吐了一口唾沫,哼声说道:“你这个瓜皮,昨天求你gān,你他妈的还跟我装纯洁,现在还不是在这里?cao,男人都特么是一个caoxing!”
她的话语粗俗,又颠倒黑白,弄得我顿时就有些不慡,直接顶了一句道:“什么叫一个caoxing?老子什么caoxing?”
那女人听到我顶嘴,三两步走到我跟前来,隔着木栅栏,用那手提电筒照着我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道:“能躺在这儿的,还不都是管不住自己的jī巴?你要是管得住,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这女人说得我一阵无语,被qiáng光照着眼睛的我舔了舔嘴唇,试图争辩,不过想想又算了。
我现在是案板上面的肥ròu,阶下囚,跟她争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务之急,是我得把现在到底什么qíng况给弄清楚。
我坐着长途汽车,吃着饼gān,一不小心突然就失联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见心头的怒火给压住,然后给那女人赔笑道:“这位姐姐,能问一下,你们把我关这里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这女人颧骨有点儿高,人虽然漂亮,但多少有些刻薄,看着我的笑脸,气呼呼地骂道:“少跟我套近乎!叫什么姐姐,谁他娘的是你姐姐?我有那么老么?”
我一阵气急,叫你姐姐是尊重,难不成我叫你小姐?
不过想归想,我又慌忙赔笑说道:“不老,不老,你这看着刚满十八呢……”
尖嘴女人打量了我一眼,拎着手中的铁桶就往旁边走开,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少嬉皮笑脸,老规矩,新来的饿两天,免得你们折腾。靠,谢兰那婆娘怎么这个时候就病了,要不然,老娘怎么可能来伺候你们这帮死鬼?”
她手脚倒是利落,挨个走过去,将铁桶一放,从里面弄了个勺子出来,打出一瓢稀拉拉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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