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伯倒是看得开,说非你之责。
礼毕,徐淡定开口邀请道:“诸位在茅山宗倘若没有落脚之处的话,先去我家暂歇,明日再上清池宫,问掌教真人讨要说法吧?”
萧大伯摇头,说我小妹在茅山宗应有住处,我们去那里便可。
徐淡定说传功长老虽然结庐山中,但她近来一直都在后山闭关,寻常不露面,恐怕你们找过去,也未必能够遇得到,而倘若误入法阵,反倒不美,还是随我而去吧——我在茅山,还算是有几个师兄弟,明日陪诸位一起去,免得到时候找不到门。
他说得客气,而我们也知晓,现如今的茅山,与往日的茅山并不相同,这里没有了杂毛小道,传功长老又不见人影,我们贸然找过去,最大的可能,估计是又吃一个闭门羹。
而你还不能闹,不能把这把柄递给别人。
一闹,人茅山直接翻脸,将你赶出去,那有什么办法?
徐淡定这是好心。
沉思了一会儿,萧大伯拱手,说如此,有劳了。
徐淡定笑了笑,说老领导客气了,当初我在宗教局的时候,你不知道帮了我多少事儿,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了,能够请到萧家诸位贤达,还有陆言小兄弟来我家做客,也是蓬荜生辉……
一番客气,徐淡定领着我们去了他家。
徐淡定的家在镇子的东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家里除了一个瞎眼母亲之外,还有他姐姐和姐夫,以及两个小孩儿。
不过这一家人里,都不是修行者,而是老老实实的普通人。
像这样的人家在茅山宗山谷小镇的qíng况很多,毕竟限于根骨和资质的缘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修行者,而这些普通人留在了茅山小镇,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他们生产出来的物资又会供应给山上的修行者,如此达成一个紧密的生活圈。
来到了徐家之后,拜见了徐家老太太,我想起了之前在天山神池宫的收获,抽了个空,找到了三叔,将一粒明睛丹和两粒洗髓小还金丹jiāo给了他,并且说明了功效。
三叔接着,有些犹豫,说陆言,你这个真的是太破费了,这礼应该我们来出的。
我笑了,说三叔你太客气了,这些东西都是萧大哥给我的,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是真心把你当叔了,也把萧克明当做自己的大哥,你若是推辞,我真的是有些难过了……
三叔听见,笑了,说好孩子,我这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接过之后,借花献佛,通过萧大伯jiāo给了徐淡定。
对于这个,徐淡定也有些惊讶,不过这些东西却又是他拒绝不了的,特别是那明睛丹,对于他母亲的眼疾实在是太关键了,如果能够让他母亲能够重获光芒,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而那洗髓小还金丹对他的侄女侄子也大有裨益。
他是个谦谦君子,倒也不会因为这件事qíng,就表现得太多热qíng来,只是眼神更加诚恳了许多。
不过徐家人却一下子热qíng了许多。
我们在徐家吃过了饭,随后徐淡定去见母亲,而我们则在院子里坐着聊天。
这个时候萧大伯方才跟我说起了这位徐淡定的事qíng来。
当初宗教局需要各宗门派出jīng英入职,加qiáng力量,所以茅山宗选拔了一部分人下山,现如今茅山宗在朝堂之上,各个部门都有自己人,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出现。
那徐淡定是当初随着黑手双城一批出山的,当时总共有十人通过考核,他和黑手双城,以及当时茅山长老茅同真的首徒张巍名列前三。
而这位徐淡定的父亲,是茅山十大长老之中水虿长老徐修眉。
他与黑手双城、张巍一同入了宗教局,后来加入了当时宗教总局初建立的特勤一组,黑手双城为组长,他为副组长,其间建功立业,名声大震。
后来当时的特勤一组于huáng河口处,与当时的邪灵教小佛爷正面jiāo手,特勤一组几乎全军覆没,张巍更是失踪,特勤一组面临解散,黑手双城先是离职,后来又去了华东神学院教书,而这位徐淡定则转入了外jiāo部,前往了法国大使馆。
说起来,徐淡定的资格很老,跟黑手双城是同一时代的人,至于什么七剑,那都是后来的事qíng。
听到萧大伯的讲述,我方才知道为什么徐淡定会这么牛,居然敢跟守门人说起那样的话来。
聊了一下徐淡定,又谈记今日的茅山宗。
经过今天白天山门之前的冷遇,我们都知道,这一届的茅山宗长老会,对我们未必会欢迎。
毕竟茅山宗虽然尊重杂毛小道,但是他的离开,对于茅山宗来说是一次很大的打击。
至今为止,外界都不知道杂毛小道自革出山门的事qíng。
正因为这个,使得茅山宗长老会对于与杂毛小道相关的萧家人心有忌惮,甚至可以说是忌恨。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我。
不管三叔如何安慰,但是杂毛小道因为我而离开了茅山,这件事是事实,不可改变。
而且龙虎山也因为我被抓入茅山这件事qíng,在江湖上肆意往茅山身上泼脏水。
茅山宗对我,简直可以说是用“恨之入骨”来形容。
他们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才怪。
大家正在聊着明天如何去找寻茅山长老会和掌教真人符钧的事qíng,这个时候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人朗声说道:“徐师兄,徐师兄在家么?”
第二十九章 霸道淡定
徐师兄?
我们本来坐在院子葡萄藤下的石椅之上,此刻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下子就都站了起来。
难道是茅山刑堂过来驱赶我们离开的人?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而xing子比较急的五哥甚至直接将手摸向了腰间去。
这次过来,他可是带了武器的。
不过这时三叔却伸手拦住了他,压在他握剑的手掌上,低声说道:“这儿是别人家里,你不是此间的主人。”
五哥听到这话儿,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徐淡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院子前,把门打开,瞧见外面那人,拱手说道:“原来是林峰芒林师弟,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何见教?”
他知道我们心有忌惮,却是并不请人进到院子里来。
外面那人与他见礼,然后热qíng地说道:“徐师兄有礼了,我刚才路过街市的时候,听人说你回来了,心中欢喜,特意过来瞧一瞧——你在米国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跑回来了呢?”
徐淡定彬彬有礼地说道:“家母查出有肾脏衰竭,我准备带她去京都治病,所以特地请假,赶回来接她。”
那人说原来如此……徐师兄,今夜可有空,许久没见你了,咱们哥两个去前面酒肆,把酒言欢?
徐淡定十分客气地拒绝道:“不了,自从调到国外工作,我便戒酒了——你也知道,在国外工作,压力太大,我生怕三两杯酒喝多了,说了胡话,那可就耽误工作了。”
那林峰芒笑了笑,说这是在自家宗门,与外国哪里能比?
他极力劝说,徐淡定依旧不答应,说不了、不了,今夜天晚,我明日还有事qíng,就算了吧……
他极力推辞让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徐师兄,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帮人邀请你过去做客的。”
徐淡定抬起了头来,说道:“谁要见我?”
林峰芒说道:“罗勇豪师兄……”
徐淡定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与罗勇豪师兄并无故旧,彼此见了也尴尬,不如不见——林师弟,天色也晚了,我还得服侍母亲安歇,便不与你多说了。
他有点儿不近人qíng地闭门谢客,那人即便是还想多说什么,也拉不下那脸来,不得不出声告辞。
不过听对方的反应,应该并不痛快。
关上了院门,徐淡定回到院子里来,瞧见我们都朝着他望了过来,不由得苦笑两声,说道:“抱歉,打搅大家了。”
萧大伯走上前去,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们,害你卷入这件事qíng里来。”
徐淡定摇了摇头,说陶庭倩是陶掌教的孙女,她突如其来地死去,如果一点儿说法都没有的话,堂堂茅山的脸面,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件事qíng不只是你们的事qíng,也是每一个自认为茅山宗弟子出身的人,所必须要弄清楚的事qíng……
萧大伯叹了一口气,说能够有你这想法的人,不多。
徐淡定看着他,说别人不知道,但我却晓得自己,这件事qíng,我管定了。
徐淡定并不多说,与我们抱拳之后,又折回屋子里去了。
萧大伯回到葡萄藤下来,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言,屈胖三忍不住问道:“那个什么罗勇豪师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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