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么,他不是据说还是有关部门的高级gān部么,他不是曾经拯救过世界么?
怎么会突然一下,就卷入这漩涡里面来了呢?
不但如此,还牵连到了二chūn和朵朵。
我想来想去,觉得若是想要问个清楚,这世间恐怕只能去找一个人,那就是曾经跟我一起谈风弄月的杂毛小道萧克明。
我听二chūn说过,这家伙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有没有水分,但是我觉得如果找到茅山宗上去,见到这一位青衣道士的话,我就可以把整个事qíng给弄明白了。
这般想着,我立刻就待不住了,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那茅山去。
这时我也初步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要前往传说中的茅山宗,找一下杂毛小道,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十分同意,但我还是决定跟她说一说。
不管如何,陆左都是我师父,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我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才勉qiáng睡去,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离开的虫虫都没有回来,这让我和苗女念念都十分担心,几次商量,说要不然我们直接去排山蛊苗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还没有等我们出发,虫虫带着一身露水返回了来。
她回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奔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以为她是要跟我拥抱呢,伸出手,记过被她一巴掌拍开,紧接着她从我的衣领处,摸出了一个小黑点来。
她啪嚓一下,直接给捏碎了去。
嗯?
我望着她手心里那碎裂的小黑点,里面露出复杂而jīng细的结构,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
第六十八章 消失的排山蛊苗
虫虫将那捏碎了的小黑点抛到了我的手上来,笑了笑,说没看过?那你就多看一下吧,其实我也不认识。
她说是这般说,不过神qíng却显得很笃定。
我接过那小黑点来,瞧见这玩意只有芝麻粒大,一面有黏xing,捏碎之后,露出里面的jīng细的结构来,不仔细看,还真的瞧不出是什么,然而我并非没有看过美国电影,不用了解,都知道这细致而小巧的东西,应该有着窃听器,或者定位器的功能。
我想起了余领导跟我告别之时,那语重心长的轻轻一拍肩。
除此之外,我是在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够这般悄无声息地给我的衣领上沾上这玩意来。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我堂兄陆左其实并没有任何事qíng?
不对,不对,陆左出事,这是肯定的,他之所以在我的身上安一个这玩意,恐怕是想要通过我,找到我堂哥陆左吧?
不过他凭什么认为我会跟堂哥陆左有联系呢?
难道他是专门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然后让我去帮着他找到我师父?
他找我师父,难道不是为了帮忙,而是想要将他给缉拿归案?
难道我堂哥陆左真的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qíng?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无数的问题,感觉自己的脑壳几乎都快要炸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又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跳开,这才瞧见那人是虫虫,她瞪着我,说你愣着gān嘛呢?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心里有些乱。
她笑了,说乱怕什么,你要是觉得心里乱,就去打一架,打得舍生忘死了,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
她这是在督促我将那苗疆三十六峒给全部挑战了去,完成对她的承诺么?
只是现在我堂兄陆左都陷入了这般的险境,我又怎么可能四处挑战,做这种扬名立万的事qíng呢?
我想把昨夜自己做出的决定告诉她,然而却始终张不开口。
我能够感受得到虫虫对我的期待,而越是如此,我越能够感受得到那沉重的压力在肩头,使得我不能够张开这个口。
就这般犹豫着,我被虫虫和苗女念念一路带到了四排山后半途的一个寨子前来。
跟之前瞧见的苗寨不同,这里的寨子没有寨墙,那吊脚楼在山上四处散落,大片的梯田层层叠叠,阳光一照,就好像山边出现了无数的白色绸带。
美!
我们来到了寨子前的一片打谷场前,一路过来无人阻拦,乡民在田地里忙碌着,打谷场边的老槐树下有几个老头在抽着旱烟聊天,光屁股的小孩儿追着一个破烂足球,在跑来跑去,还有一个戴眼镜、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子在跟几个井旁洗衣服的妇女说些什么。
这村子跟滇南边陲的无数村庄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儿就是我的第三站么?
我看了虫虫一眼,她示意我去找人问,我没办法,硬着头皮来到了那大槐树下,对那几个拿着旱烟杆子吞云吐雾的老头子拱手说道:“这里可是四排山的排山蛊苗?”
这树下的两个老头子有些耳背,听不懂跟我在说些什么。
我又问了一句,另外一个老头才摇着蒲扇问我,说后生仔,你问这个做啥子,我们这里是狗带村二大队。
狗带村?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着急了,说大爷,我问你们,村子里可有什么神婆或者别的人啊,方老呢?
老头哈哈笑了起来,说啥方老啊,现在是新社会,你要找当官儿的,就去找大队队长,或者去那边村子,找村委书记;至于神婆,早年间倒是有几个,三反五反的时候,全部都给斗倒了,哪里还有这玩意啊……
啊?
我的天,怎么回事这样子呢?
我满脑子浆糊,回头来找虫虫,说大姐,你昨天夜里不是说要进这村子里来探一下路么,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人家这里,根本就不叫排山蛊苗好吧?
虫虫没有说话,而苗女念念则一脸无语地说道:“你真的以为虫虫姐是来这破村子探路啊,她是去帮你擦屁股好吧?”
擦屁股?
难道她昨天是去找那个余领导的麻烦?
难怪她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会来,给人的感觉还颇为疲惫,而且一回来就找出了藏在我衣领里的那小黑点。
我心中一暖,问她说怎么样,事qíng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虫虫摇了摇头,说那人的身手很qiáng,真的很qiáng,我没有跟他jiāo手,对峙了一下他就离开了,应该是没有恶意。
我长嘘了一口气,说那现在怎么办,这里不是排山蛊苗,我们要不要另外找一下?
正说着话,刚才在井边的那个马尾辫女子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冲我们招呼道:“嗨,你们是外面来的么,怎么称呼?”
我没想到她会过来跟我们打招呼,愣了一下,才说道:“你好,你是?”
马尾辫女子自我介绍,说我叫董早,是chūn城来的大学生志愿者,现在在狗带村村小当老师,这边有几个学生辍学了,不肯读书,我是过来劝他们家长的。好久没有见外面的人了,瞧见你们,就忍不住过来打个招呼。
志愿者?
瞧见面前这女孩子洋溢着青chūn热qíng的脸,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我一路过来,能够看到滇南的很多山村土地贫瘠,人们愚昧无知,教育水平普遍低下,而她一个大学生,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这里受苦,实在是了不得。
面对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太多的防备,对她说道:“我们是苗族风qíng文化的爱好者,听说这一带曾经有一个很出名的排山蛊苗,就想过来看一看。我姓陆,家中排行老二,你叫我陆老二就好,这是虫虫,这是念念……”
我简单介绍完毕,马尾辫女子董早冲她们招呼道:“念念,哇、虫虫你长得好美啊,皮肤好白,又这么高,你是做模特的么?”
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们所有人,虫虫并没有像对待余领导那般敌视,而是笑着说哪有,不是的。
董早热qíng地邀请我们去村小学做客,我问她事qíng办完没有,她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她们不肯让小孩子过来上学了,说家里太忙,需要帮着打猪糙、放牛还有带弟弟妹妹,小孩子嘛,识几个字,会算数就行了,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个说法,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她们一辈子都在这大山里待着,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不明白知识的重要xing。
董早十分认同地点头,说对啊,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啊,要不然,他们只有一代又一代地穷下去。
征询过了虫虫的意见,我们跟着董早来到了狗带村的村小。
那是位于另外一边山的山窝子里,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到,这里有差不多一百多户人家,村小学是最好的建筑,一处两层楼的砖瓦房,因为是星期六的缘故,学校不上课,所以董早就把我们请到办公室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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